23.夢若可以不要醒

田雪晗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蘇瑤一個人還在位置上整理文件,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光了,她心想這個小妞怎麼還留到現在?

田雪晗邊想邊走到蘇瑤的面前,關心的問她說:“蘇瑤,怎麼到現在還不回家呢?有這麼多事情忙嗎?”

“啊,田總…”蘇瑤一見到她便立刻站起來,樣子顯得有些緊張,舌頭一下打結,說不出話來。

“林健呢?他沒等你一起回嗎?”田雪晗的眼睛掃視了整個辦公室,又望了望門外。

“他有事先走了,再說他也沒有必要等我。”蘇瑤眨眨眼睛,不解的表情又帶着一點點的無辜,田雪晗表情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笑說:“我請你吃飯,之後再送你回家好嗎?”

蘇瑤這回樂得眉開眼笑,如搗蒜般猛點着頭,田雪晗看了也覺得好笑,心想這女孩果然很討喜,難怪公司裡好幾個頗有魅力女孩不斷向林健獻媚,偏偏那小子就是喜歡這個嫩的,不過從剛纔的對話看來,蘇瑤似乎對林健沒有多大的興趣,田雪晗心裡猶豫着要不要插手幫忙。

吃飯的時候蘇瑤兩隻圓溜溜的眼睛一直在偷看田雪晗,連吃飯也沒專心,這偷偷摸摸的視線反而叫田雪晗感到渾身不自然,終於她忍不住說:“老闆的燒肉沒貼到我臉上吧?我說你這小孩,飯不好好吃,眼睛一直在看那裡?”

蘇瑤想不到自己用眼角偷瞄幾下也會被抓個正着,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勇敢而直接的說:“田總,我覺得我們校園的校花都不如你漂亮,他們說你沒有男朋友,這是真的嗎?”

俗語說初生之犢不怕虎,關於公司高層人物的流言蜚語一般人只敢在背後揣測,敢當面直問的人,田雪晗至今只遇到只有蘇瑤一個。

“怎麼?你這小孩也學起那些人八卦嗎?我有說過我沒男朋友嗎?”

田雪晗這一答,蘇瑤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她喃喃自語的說:“你果然是有男朋友!我就說咱們田總這麼靚麗的女人怎會沒人追?”

“不過我也沒說過我有男朋友。”田雪晗接着又追加一句:“還有,小鬼,我也沒說過我沒人追。”

蘇瑤先是一愣,之後就樂呵呵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田雪晗翻了一個白眼,做出無力狀的表情,不過回頭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挨近蘇瑤說:“你覺得林健如何?”

“林健?”蘇瑤想也沒多想就直頭直腦的說:“他怎會長得這麼黑?”

田雪晗擡頭看着她無語,有這麼一刻她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感覺,不過她的性格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她想了一下又繼續說:“男孩子長得黑看起來比較健康,林健就像個陽光男孩,學歷高,品格也不錯,爲人又幽默,這些你都看不到嗎?”

聽田雪晗說完,蘇瑤的表情先是一陣呆愣,之後又一臉憂鬱的說:“你…田總,你該不會是喜歡林健吧?”

田雪晗怔怔的看着她,一種挫敗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她很想撲前去拍打蘇瑤的腦袋,打打幾下之後再看這娃會不會從此開竅。

“想不到你會喜歡比你小的男子。”蘇瑤見田雪晗一臉驚異的看着她而不答,以爲自己猜對了,不過這一句“比你小的男子”讓田雪晗感到加倍受挫,她心裡想着自己看起來真的有這麼老了嗎?

“你別誤會啦,你其實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我知道你們的年份,你比林健大了一年,這個我之前問過他的。”田雪晗感到有些驚詫,心裡想的竟然就這樣被對方看穿了,可見她對人的觀察還算敏感,這丫頭說她遲鈍又不完全是,在某些事上她的心思還算細膩,或許她對林健真的沒有一點感覺,看來林健要多加幾把勁才行。

“我和林健只是工作夥伴,你不要隨便把我們聯想在一起,而且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有喜歡的對像了。”

“哦。”整個晚上的談話中,只要一提到林健她都是這種反應,淡淡的表情,對這話題表現絲毫不感興趣,田雪晗不禁擔心林健這一次有可能會撲個空,再說這娃兒的性情還不穩定,到底要不要勸林健放棄好呢?

“那…田總有沒有喜歡的人呢?”一說到這種話題時,蘇瑤的精神就來了,田雪晗只是瞪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回答,拿起筷子挾了菜,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蘇瑤問不到答案,便嘟起嘴,也學着她拿起筷子挾菜吃,見到這種情況,田雪晗覺得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她挾了一塊燒肉放到蘇瑤的碗裡,蘇瑤緩緩擡起頭,朝她甜甜一笑,田雪晗也回她一笑,然後兩個人就低頭默默的吃着飯,一直到回家都沒有再交談。

田雪晗在房間里正忙碌着,難得在辦公室裡出現的海倫在門外輕敲了幾下就走了進來,她一臉倦容的坐在田雪晗對面的椅子,田雪晗很少看到她那麼沒精神,便忍不住的關心她說:“你氣色不太好,沒事吧?”

“沒事,昨晚喝太多了。”海倫說完後即打了一個呵欠。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你這樣也不能集中精神。”田雪晗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看着她說。

“沒事的,我在這裡小睡一下好了,反正晚上還要去另一場。”海倫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往沙發方向走去。

“晚上又喝?我聽說你已經連續幾天都喝醉了,小蔣都沒幫你擋嗎?”田雪晗蹙着眉頭說。

“小蔣酒量超爛的,虧他還是個六尺大男人,每次到最後都是我一個人在應付,今天他請病假了,所以我想找你今晚陪我去。”海倫脫下高跟鞋後便整個人軟在沙發上,穿着短裙腿卻張這麼大,這個人有時候很不顧形象,田雪晗看着也有點看不過眼了,便用自己的外衣蓋在她的腿上。

晚上她們見的客戶是一家電子廠的總經理和股東,總經理是中國人,其他的兩位股東則是外國人。

不管那一國的人,上了年紀的男人似乎都有相同的特徵,不是禿頭就是大肚腩,猥褻的男人田雪晗看得多了,像眼前這幾位也曾經在其他的場合應付過,這些人總是仗着自己是客戶的身份而常常對女性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不過在這圈子混的人都要學會看對像,像海倫和田雪晗這種在公司裡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有龐大的公司背景給她們撐腰,就算對她們的美色垂涎三尺,他們也不敢冒犯或得寸進尺,萬一無心惹上了什麼麻煩,嚴重的話可能會從此毀了自己的信譽。

儘管如此,敬酒這一舉在任何場合還是必需要做的,習慣應酬的人一般上都已經被訓練成爲海量,海倫的酒量一點也不差,不過田雪晗因爲顧慮到她的身體,所以替她擋了不少杯,收場的時候田雪晗幾乎醉得站也站不穩了,海倫就只有五分醉。

應酬結束以後她們便打車回公寓,海倫找不到田雪晗的鑰匙,也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屋內,於是便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

海倫將田雪晗安頓好在牀上之後,便脫下身上的衣服走進浴室洗澡,從浴室走出來時衣服也沒穿,身上只是圍着浴巾便急着去弄來了熱面巾替田雪晗擦臉和身體。

“韻楊…”田雪晗微微挪動身體,低聲夢囈着。

海倫停下手,見田雪晗蹙着眉頭,朱脣微啓,兩頰染着紅暈,衣服的領口撇開,裙子在身體挪動時已被拉高,兩條細長的美腿若隱若現,海倫忍不住嚥了一下唾液,然後繼續在她的脖子周圍隨便擦幾下便準備起身離開。

“別走…”田雪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接着便往下拉,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被這樣一拉,海倫失控的跌在田雪晗的身上,當她回過神時田雪晗的臉放大幾倍在眼前,

田雪晗的眼睛微微睜開,眼神迷糊而沒有焦點,她的嘴角輕輕楊起,似笑非笑的,那表情十分嬌媚,海倫正癡癡的望着她出神,田雪晗倏地撲上來,勾着她的脖子然後吻上她的脣。

海倫只覺得腦袋“轟”一聲,那似乎是理智界線衝破的聲音,她慢慢的爬上牀壓在田雪晗的身上,她們熱吻的同時,海倫身上的浴巾已經滑落下來,幾下工夫就除下田雪晗身上所有的障礙物。

“韻楊…”田雪晗嘴裡不斷喃喃念着某人的名字,海倫耳朵聽得清清楚楚的,也許醉酒後的田雪晗錯把她當成心裡的那個人,雖然此刻的海倫感覺□□焚身,不過終究抵不過良心的譴責,她驟然起身,從牀上跳下來,拾起地上浴巾重新圍在身上。

田雪晗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不見了,伸出手想抓人卻抓個空,她又支起了上半身,不過撐不到一下子她又重倒回牀上,嘴裡一直喃喃念着:“不要走…韻楊…不要走…”

海倫回頭看着她好久,她不曉得田雪晗口中的“韻楊”是男人還是女人,想不到平常看起來冷漠又能幹的田雪晗也有情深的一面,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走近牀邊替田雪晗蓋上被,掖好被角,接着便熄了燈上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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