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冬兒的提醒還是晚了一步。
泰坦已經先一步將紅色的按鍵咔嚓一聲按了進去。
然後。
轟的一聲,刺眼的電光閃爍,小小的檯燈上面爆發出了強大的魂力波動,瞬間就將泰坦籠罩在內。
“嘶……呃呃呃呃……”
猝不及防之下,泰坦被電的混身顫抖。
足足過了三個呼吸時間,電流才逐漸消失。
王冬兒發現泰坦這個頭髮根根倒豎,臉上也烏漆墨黑的。當他發現泰坦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時候,立即將目光轉移,不敢再去看泰坦。
“看着我……”泰坦慍怒的聲音響起。
王冬兒也知道避無可避,便不再逃避了,勇敢地看向了泰坦,“二爹,您有什麼話對我說嗎?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咱們可以先不說。
我這個旅途舟車勞頓有些辛苦,我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嗯……沒什麼事的話,咱們也不用聯繫了,就這樣吧,再見!”
“站住,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泰坦直接叫住王冬兒。
“那個,其實是個意外。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眼疾手快……
我剛要說,那個紅色按鍵是防偷功能,一旦開啓之後,只要是誰接觸檯燈,誰就會被雷擊。
像你們要是提前開啓這個功能的時候,一定要用魂力附着在自己的身體上,以免遭受到攻擊。”
王冬兒看着泰坦弱弱的解釋,“我倒是想跟你說,可是你沒有給我機會啊……”
泰坦:“……”
誰知道她送的禮物隱藏着這樣的小秘密?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說什麼也不莽撞了。
“哼,我覺得你這個功能多多少少有一些多餘,我是昊天宗的二宗主,誰敢觸我的眉頭偷我的東西,難道是不想活了嗎?”
泰坦沒有好氣的哼了一聲。
“是是是,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王冬兒縮縮脖子,不敢與泰坦爭辯。
“行了,冬兒也是一片好心,你責怪這孩子做什麼。”牛天有些看不下去了,沉聲制止了泰坦。
這傢伙真是的,差不多就行了唄,咋還入戲那麼深呢?
泰坦訕訕一笑,他也意識到似乎是演的有一點點過了。用寬厚的大手揉一揉腦袋。
“冬兒,能跟我說這兩件魂導器是怎麼來的嗎?”
牛天好奇的問王冬兒。
他剛剛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王冬兒親自說這兩件魂導器是她自己製作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得了了。
身爲昊天宗之主,他可是知道很多不爲人知的隱秘。而且別人不知道王冬兒是怎麼來的,他與泰坦是清清楚楚。
神界那位至高無上的神王,纔是這個孩子真正的父親。
而且這個孩子也肩負着重要的使命。
雖然唐三沒有直截了當的跟牛天與泰坦說明,但是他們也不傻,猜也猜到了。振興唐門絕對是王冬兒的一個任務。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從小到大王冬兒都無法使用除空間魂導器之外的魂導器。
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這是唐神王親自設下的禁制,爲的就是不讓女兒誤入歧途,走上和唐門暗器相反的道路。
可是,如果王冬兒真的能夠製作魂導器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嗯嗯嗯。”
王冬兒就跟小雞吃米一樣瘋狂點頭,“大爹,二爹,你們做夢都想不到吧。那個困擾我很多年的問題終於解決了……”
泰坦沒有牛天那麼靈敏的心思,有些後知後覺地問道:“什麼問題?”
王冬兒:“……”
跟牛天相比,泰坦這個當爹的真是太粗糙了。
但是他還是耐着性子給泰坦說了一下,“就是不能使用魂導器的困擾啊。如今的我跟小時候可不一樣了呢,現在的我已經能夠使用各種各樣的魂導器了,甚至我發現我在製作魂導器的道路上也非常有天賦,我送給你們的小禮物,就是我親手製作的。
嚴格來說,現在的我已經算是一名初級的魂導師了……哦,不對,用專業術語來講,我應該是一名一級魂導師。怎麼樣?我厲害吧?”
王冬兒說完還挺了挺胸脯回了,揮小拳頭俏臉之上,滿是興奮之色。
她的一雙眼睛不斷地在牛天與泰坦的身上流轉,她相信大爹與二爹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表現得非常震驚。
震驚之後,則會由衷地爲她感到開心。
“什麼?你說你不只能使用魂導器,還已經成爲了一名魂導師?”
沒有讓王冬兒失望,泰坦瞪大了他的銅鈴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王冬兒。
“嘻嘻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王冬兒笑嘻嘻的問。
泰坦憋憋嘴,沒有說話。
何止是驚喜與意外呀?
那簡直是驚嚇過度,好嗎?
唐三將女兒交給他,爲的是振興唐門,可不是讓他的女兒學習魂導器的……
這tmd不是走上岔道了嗎?
咋出去一圈就變成這樣了呢?
造孽啊。
泰坦的內心已經無力吐槽了,甚至已經開始有一些崩潰了。
這要是唐三問起來,他們兄弟二人可怎麼回答呀?
不好意思,你的號被我練廢了,要不然再重新練一個?
嗯……他毫不懷疑,在重新開號之前,唐山會不會廢了他。
泰坦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在了牛天的身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啊?
牛天的內心中也是崩潰的。
“大爹二爹,你們是被嚇到了嗎?你們爲什麼不笑啊?”
王冬兒隱隱約約發現了一些問題。
那就是牛天與泰坦沒有激動得跳腳,反而似乎有些沉默?
這不符合常理呀。
王冬兒輕輕抿了抿嘴脣,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難道,難道你們不喜歡讓我成爲魂導師嗎?”
是的!
肯定不想讓你成爲魂導師啊!
無論是牛天還是泰坦心中都立即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也就是在心裡想想,這話說出去多傷人啊。
看着王冬兒嬌滴滴的樣子,他們也不忍心打擊她。 “哈哈哈,冬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和你二爹開心的不得了。只是我們不善於表達而已……”
“你沒聽說過嗎,大愛無言,大笑無聲,實際上我們心裡都笑開了花。”
牛天笑着對,王冬兒說道。
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
“真的?”王冬兒的眼中閃着希冀的光芒。
“當然了,你可以不相信你二爹,但是你必須要相信你大爹。他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嘻嘻。”聽完泰坦的話,笑容重新佈滿了王冬兒的臉上。
“不過二爹很好奇,你是怎麼克服詛……阻礙,使用並且製作魂導器的?”
要知道,王冬兒的身上可是有唐神王設下的禁制,所以說王冬兒能使用魂導器,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
泰坦不得不問個清楚。
等以後唐三真的問責,他也能甩鍋啊。
提起這件事情,王冬兒眼神中的神色瞬間消散了不少,眸子變得有些暗淡。
“其實我能有現在的成就,完全需要感謝一個人……”
“果然是有人幫忙……”
泰坦目光一凝,隨即暗暗冷笑,不管是誰,這傢伙的確應該需要好好感謝感謝。
我謝謝他多管閒事,打亂了唐三的計劃。
越想火越大,不知不覺中,他的拳頭已經攥得嘎吱嘎吱直響。
“冬兒,你告訴二爹是誰幫的你,我這就去好好感謝感謝他。”
“真的嗎?”王冬兒的眼睛一亮。
泰坦重重點頭,“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問你大爹是不是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聽着泰坦的話,王冬兒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落在了牛天的身上,只見牛天嘴角帶着笑容,緩緩點頭,似乎不是在作假。
“如果你們願意感謝他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冬兒的目光中重新煥發了神采,“就在前段時間本體宗突襲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時候,他被本體宗的強者抓走了。
大爹二爹,你們能去本體中將他找回來嗎?”
王冬兒看着他們充滿了希冀之色。
牛天與泰坦已經成了他心目中的救命稻草,能不能救回秦宵,就等兩人點頭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泰坦聞言,猛地一拍桌子。
實際上他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半句,還有這樣的好事,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牛天的目光也微微閃動,但是能坐在大宗主這個位置上,就證明了他要比泰坦沉着冷靜穩重得多。
“咳咳……”
“二弟你也不要太激動。”
他先是看了一眼泰坦,又將目光落在了王冬兒的身上,“冬兒,我知道你很緊張,很着急。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緊張,不要着急。
本體宗什麼實力,你可能不清楚。放眼整個鬥靈大陸包括日月帝國在內本體中足以能排進前三了,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就算是我們昊天宗想要對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營救你那位朋友,我可以答應下來。但是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去謀劃。”
“嗯嗯,大爹你真好!”
王冬兒毫不猶豫的點頭,充滿了感激的說道。
在她看來,牛天既然已經答應這件事情,那麼就一定會做的。
“呵呵,你也非常好。一路舟車勞頓返回宗門一定很累吧?先下去休息吧,那位幫助你的朋友,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上來的,你等我消息。”
牛天笑呵呵的給王冬兒畫了一個大餅。
“多謝大爹,那我就回去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了。”
王冬兒美滋滋的離開了宗門大殿。
只是離開很久之後,她纔想起一個問題,牛天都沒有問關於秦宵的信息啊。
這到時候怎麼營救啊?
如此想着她,暗暗地停下了腳步,重新折返回到了宗門大殿。
她就聽到宗門大殿內牛天與泰坦兩人正在秘密商討着什麼。
可惜的是,牛天與泰坦這兩位宗主實在是太自信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躲在大殿外,所以他們的談話也被王冬兒聽到了。
……
大殿內。
泰坦有些惆悵地說道:“大哥,關於冬兒的問題你怎麼看?唉,無論如何我也沒有想到這孩子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已經無能爲力。只希望冬兒的父親,不要怪罪我們吧。而且,我相信以冬兒父親的實力完全有能力重新撥亂反正,讓她遠離魂導器一途……”
牛天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不過你要記得,如果冬兒的父親真的要怪罪我們,對我們做出什麼懲罰,你也不要衝動就忍着,畢竟實力比人強。”
牛天就像是一個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的交代泰坦。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格外珍惜重生的機會。
泰坦聞言,縮了縮脖子,“大哥你放心,這些道理我都懂。只要他不打死我,我什麼條件都能接受。”
牛天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大哥。關於冬兒說的那個人怎麼辦?”
“能怎麼辦,難不成你還真想去拯救他嗎?”
“救他?開什麼玩笑?”泰坦搖頭,“要是被我知道是誰解除了冬兒身上的禁制,我非弄死他不可。”
提起這事兒,泰坦就一陣火大。
“這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是被本體宗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盯上,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冬兒說那個傢伙已經被抓進了本體宗,我看就是凶多吉少,任由他自生自滅吧。”
牛天微微一笑,這是唯一讓他欣慰的一個消息了。
而此時,大殿外的王冬兒雙手疊加在一起,捂住自己的小嘴,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瞪得非常大,瞳孔之中充滿了震驚。
她聽到了驚天的大秘密!
牛天與泰坦的話,在她的心中掀起了驚天巨浪!
原來她不是孤兒,也不是被撿回來的,關於親生父母的事情,牛天與泰坦兩個人是知道的!
這得是多麼狠心的父母,能將自己的孩子遺棄,交給外人照顧?
不能使用魂導器的根源,不是因爲體質特殊,而是因爲她親生父親給她的身體種下了禁制或者說是詛咒!
“原來造成自己這麼多苦難的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的親人父親?”
王冬兒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世上有幾個父母不將孩子當成自己的掌心明珠?
得是多麼狠心的父親,能如此狠心的詛咒自己的孩子?
想想這些年經歷的困苦,王冬兒的心中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演生出了濃濃的恨意。
如此所作所爲,枉爲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