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朝着這裡打,使勁打,你看我訛不訛你就完了,今天姑奶奶不訛的你褲衩子都沒,就不是你姑奶奶。”紀琬上下打量了那人,眼裡充滿了不屑,你不要臉,那我就比你更不要臉。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在社會上混不出名堂,來公交車這種小破地,刷存在感的,但凡是個家庭美滿的家庭,都不會跑出來這麼個玩意兒。
“人活着太閒就多去賺點錢, 多交點稅,別把腦子拴在褲子上,怪讓人笑話的。人都說裹小腳裹小腳,我瞧你是那個裹小腦的吧!”紀琬懟人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張嘴就來,心裡也是對這個鬍子都不刮乾淨的,瞧着就像個QJ犯的人嗤之以鼻。
“臭婊*子,你有種,有本事別讓我在平江再看見你,不然下次老子帶着兄弟,搞死你。”那大叔自知懟不過紀琬,就開始放狠話。
紀琬聽着這話,就特別像灰太狼經常說的話,“啊行行行,正好我也省事,直接一鍋端了,爲國家處理敗類,這是我們良好市民應該做的。你就儘管喊人,我這幾天就在平江,說狠話誰不會,你最好別讓我看見你,要不然必送你去派出所報道。”
她好歹是經歷過生死,經歷過打架事件的人,懲治壞人這一塊,還真的是她最拿手的。
這時候,車正好到了下一站,那個大叔罵罵咧咧惡毒下了車,“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
等這人徹底下車,周圍的人才敢議論紛紛。
“這人這是不要臉,居然讓人家穿軍裝的給他讓座,他以爲他是誰呢!”
“就是,這姑娘說的真不錯,罵的對。”
……
紀琬對此嗤之以鼻,剛剛沒有一個人爲這個軍人發聲,現在馬後炮有什麼用,都是欺軟怕硬的罷了。
“剛剛謝謝你。”那個軍人轉頭,道了聲謝。
紀琬眼前一亮,長得還挺帥的,長得感覺比她大哥三四歲的樣子,一臉正氣,眉毛不粗不細,剛剛好。
背挺的筆直,軍裝雖舊,但是整潔,熨燙的領子也很直挺,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三。
紀琬擺了擺手,“小問題,你是軍人,這是你應該享有的餓待遇。”
沒過多久,紀琬就聽到了站點的聲音,是她要去的地方,排着隊跟在那些準備下車的身後。
這個站點下車的人確實很多,一下子就走了一半車的人,紀琬下車後,就去了平江的市中心。
市中心很熱鬧,尤其是漂亮姑娘,特別多,穿的衣服也都是鮮亮好看的。
大部分的頭型都是高馬尾或者是麻花辮,身材都很纖瘦,看着就很有平江美人風範,還有一些穿的比較樸素的旗袍。
平江這一帶,蘇繡具有圖案秀麗、構思巧妙、繡工細緻、針法活潑、色彩清雅的獨特風格,地方特色濃郁。
紀琬這次來就是爲了瞧一瞧這時候的蘇繡,收集一些蘇繡做成的旗袍。
這邊是有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名字叫什麼,紀琬也不知道,這邊的地面都是用石磚做出來的,坑坑窪窪的也算是有些硌腳。
走開好久,紀琬才發現這一條路上都沒有賣吃食的,全都是衣服。
沒多久,紀琬就看見一家小門面的店,門只能一個人進去,左邊的窗戶開着,裡面的燈光不是很亮,但是還是能看見整整齊齊的旗袍掛在那。
紀琬推開門,進去看了看,小聲的問道,“有人嗎?”
沒人回話,她就又問了一遍,耳邊突然傳出聲音,“買衣服嗎?隨便看看,都是老款式了。”
說話的是躺在暗處的一個人,聽聲音是個老婆婆,聲音有些沙啞。
紀琬也沒有多管閒事,開始看起了這些蘇繡的旗袍,製作精美,線條流暢。
每一件都很好看,紀琬恨不得全都買下來,但是這些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布料都是最好的,每一根絲線的紋路都清晰可尋。
“這蘇繡真是妙極了。”紀琬實在是忍不住的驚歎了一句,雙手撫摸過,每一件旗袍都是來之不易的。
像這家店的衣服,全都是花紋,比如她手上的繡的是百子圖,從上到下,可以看得出繡這件旗袍的人手藝非常高超。
這種旗袍就叫,百子游龍圖的蘇繡旗袍。
“姑娘,年紀不大,眼力不錯,現在這麼懂旗袍的人可少見咯!”裡面那老太太,聲音裡透露着欣賞。
“每一件的旗袍,都是有靈魂的,上面這複雜的花紋,都是刺繡者的心血。”紀琬挑了三件旗袍,是她覺得最好看的。
其中有一款是讓人有一種夢迴園林的旗袍,瞧着是以崑曲作爲設計靈感的,主要是淡色系,紀琬對這件是愛不釋手。
“老闆,我就要這三件,多少錢?”紀琬把三件旗袍拎在手裡,免得勾到哪裡,然後損壞,這麼好看的旗袍,得用心養護。
那個老太太這才從那個榻上走下來,手裡還拄着一根柺杖,看了一眼紀琬手上拿的旗袍,“眼光不錯,這幾件可都是不錯的,你也是學刺繡的嗎?”
“是的,學過幾年,所以特地來平江看看老一輩繡的蘇繡。”紀琬把衣服放在桌子上鋪平,這些是要疊好放進袋子的,不然就這麼拿着一路,不得被人撞壞了。
“許久不見,學習刺繡的年輕人了,給你算便宜點吧!”
老太太最後是隻要了三百,相當於一條旗袍一百,便宜的很,別的店不可能這麼便宜的。
紀琬算是賺大發了,“謝謝老闆了。”
正當紀琬拿着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老闆叫住了紀琬,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疊的布頭,“這是蘇繡的繡法,有一些年頭比我還大,姑娘,你可以研究研究,年輕人就適合研究這些。”
“這不太好吧!您肯定收集了很久了。”紀琬看的出那些布頭都是有點年頭的,但都保護的很好。
“這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放在我這裡也研究不出什麼,研究出來也算是爲了蘇繡多添一筆繡法。”老闆說完就拄着柺杖坐回了那張榻上。
紀琬拿着那些布塊,放進了挎包裡,這種確實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而且繡法煩雜,一時半會還真的看不出名堂來。
離開後,紀琬有相繼走了幾家店,繡法一般,沒有那個老太太家的好,果然越是小的門面越是有大神。
但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整條街有一家很大的絲綢店,紀琬在裡面已經買瘋了,裡面的絲綢樣式都是極品,但是欣賞的人比較少。
畢竟自古以來絲綢都是挺貴的,除了那些設計服裝師纔會買,一般人是用不起的。
一路走過去,紀琬手上都快拿不下了,有些顏色好看,但是先做出好看的確實很難。
這一家絲綢店,紀琬就花了好幾百,這家店的老闆看她買的多,問了她的地址,近的話可以幫忙送過去,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怎麼會拒絕。
“那就謝謝老闆了,你們家的質量確實很不錯,絲綢保護的很好,都沒有破損的地方。”紀琬爽快的把錢遞了過去,這裡自然也是要布票的,幸好來之前帶了許多。
老闆幫她把布匹全都用舊紙包裹起來,做的很細緻,“我這家店就是老字號了,吃的就是誠信這碗飯,你放心,中午十二點就給你送到。”
“行,那麻煩你了。”紀琬正好也想逛逛其他地方,等會吃完午飯就會旅館小憩一會。
繼續往街道的深處走,紀琬看見一家窗戶前掛着的衣服,就那一眼,她就發誓必須要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