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萊德王國和安布里澤特王國的邊境線,幾名穿着白色皮甲的盾兵躲在臨時的工事後面,拿着安布里澤特王國裡最近很流行的菸草抽了出來,
“這些來自於遙遠紫荊花王國的菸草真的很不錯,就是有點貴,我一個月的薪水纔夠買三盒,什麼時候能夠降低點價格就好了。”
“如果這種菸草便宜的話,我們就買不到了。”另外一個盾兵白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這種‘草’在安布里澤特王國可是很受歡迎的,哪怕是價格這麼高,貨到了之後也往往很快就能銷售一空,要是降低售價,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買到,而沒有菸草的日子,想想就很可怕。
“也對。”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盾兵叼着煙,對着空氣吐了一口菸圈之後,笑着說道:“聽說國內正在調集軍隊,很快就要對斯特萊德王國發動戰爭了,到時候我得在戰場上多割幾個頭去換錢,不然的話我的財富很快就要被菸草掏空了,該死的帕蒂婭,狗孃養的婊子,把菸草賣的那麼貴……。”
“希望斯特萊德王國能堅持得久點,不要一打過去就投降了,那樣我可換不到什麼錢。”
“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朵厚重的烏雲在他們所在的方位上投下了一道剛好將他們納入到其中的陰影。
感受到周圍光線變化,這幾個盾兵同時繃緊了身子,相繼轉動頭顱,看向四周,尋找異變的來源。
兩三秒之後,這幾名盾兵終於發現天上的盾兵,他們站直了身體,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離開烏雲投下的陰影。
——過去無數次戰鬥告訴他們,警惕任何異常情況。
在他們做出動作之後,天上那朵厚重的烏雲膨脹了起來,轉眼間就將他們再度納入到陰影裡面。
一道道銀色的電蛇在烏雲中游走,四周龐大的元素在某種無形力量的驅使下匯聚了起來。
電光閃爍間,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幾名盾兵的心頭,他們感覺自己被鎖定了。
轟!
數道閃電撕裂空氣,準確的擊中盾兵們。
被命中的盾兵眨眼間就焦黑一片,豎立的頭髮上茲茲的冒着煙霧。
盾兵倒地之後場上很快就恢復了寂靜。
大約過了好幾秒,膨脹的烏雲縮回了原來的大小,它的中間位置露出了一道幽黑的縫隙,裡面慢慢的擠出一隻紅色的、豎立的獨眼,發出沉悶的聲音,
“又收了四個人頭……”
“還差14831個。”
……
安布里澤特西部,銀色的月光輕柔的灑落下來。
光芒下,一個異界古典小鎮聳立在大地上,充滿安布里澤特風格的房屋裡往外透露着昏黃的燭光,無比的靜謐。
被月光充盈的半空中,一縷縷無形的風吹拂起來,匯聚成一個穿着青色外套的透明身影。
“安布里澤特王國的小鎮……又可以收割一波了。”
透明身影的輪廓一寸一寸的解體,無形的風從他的身上吹拂出去,化作鋒利的風之刃,刮向遠處的小鎮。
小鎮裡,黃昏的燭光一個接着一個熄滅,沉悶的悶哼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暗紅色的血液從房屋裡溢了出來。
很快,靜謐的小鎮變得更加靜謐了起來。
……
當!
兩根幽黑色的巨劍同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退,兩個騎在馬背上,持着巨劍、穿着亮銀鎧甲的騎士不約而同離開自己心愛的坐騎。
下一秒,銳利的光芒將他們的坐騎分割出大小不一的肉塊。
“人類的力量,就這麼渺小嗎?”
光芒之中,一副純白的全身鎧甲顯現了出來。
“該死的,這傢伙是誰?”
一個有着一頭金髮的青年狼狽的將暗紅色的披風甩到自己的面前,擋住迎面而來的光芒。
皮膚後面,青年騎士握着巨劍的手掌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鮮血,俊逸的面龐上一臉的怒容。
他們是安布里澤特王國的騎士,奉命去前線戰場準備進攻斯特萊德王國,可才從西澤城出來,就遇到了這個全身被鎧甲遮蔽,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的傢伙。
對方二話不說就對他們發起攻擊。
“少爺小心,對方沒有生命的氣息。”另外一箇中年騎士一臉警惕的盯着純白的鎧甲,相對於青年騎士來說,他的狀態要好不少。
沒有生命的氣息,亡靈?魔偶?青年騎士腦海裡閃過了兩個詞語,眸光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騎士的戰死宿命,就讓我來給予你們好了。”
話音剛落,純白的鎧甲擡起手臂,無盡的銳利光芒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
青年騎士連忙折身躲在中年騎士的身後,後者面色愕然了一下,旋即舉起巨劍,擋在自己的身前。
下一刻,光芒將他們吞沒。
當光芒消失之後,一切都消失了。
……
安布里澤特王國都城,西澤城東區,情報官賽里斯一路橫衝直撞的闖進王宮,找到了國王。
“國王陛下,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自己的情報如此着急,國王安德里弗林西斯的心裡本能的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剛剛收到消息,斯特萊德王國以自由之光要照亮安布里澤特爲由,對我們宣戰,他們的軍隊越過了邊境線,對洛比達發動了攻擊。”
“蓬塔德爾加城、卡賓託城、洛索城都向斯特萊德王國投降了。”
聽完賽里斯的話,安德里弗林西斯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知道情報官如此着急的衝進來肯定是出了大事,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事情。
斯特萊德王國入侵,蓬塔德爾加城、卡賓託城和洛索城宣佈投降,這意味着西澤城直接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再無障礙。
更爲重要的是,安布里澤特王國的軍事力量都集中在那三座城裡,隨着那三座城的投降,他的軍隊不是叛變了就是死光了。
撲通,安德里弗林西斯猛地倒在地上,一隻手緊緊的捂住心臟,偏老的五官上擠出了痛苦的顏色。
“國王陛下,國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