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西法就攔在門口,黑宮裡的衆人一陣騷動,負責黑宮安保的人立即拿着武器對準了這位明顯就已經墜墮的天使。
雖然以人類之軀對抗路西法,不亞於螳螂用自己的手臂去阻擋小行星的飛行,除了被撞個粉碎之外再無第二個下場。
但十幾年如一日的訓練讓他們還是負責任的擋在黑宮的諸位老爺的身前。
“殿……殿下。”
相對於這些經過嚴格訓練、意志堅定的退役人員,站在黑宮裡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精英們就沒那麼堅定的意志了。
不需要精神污染,更不需要什麼精神暗示、恐懼光環之類的超自然力量,在看見路西法的瞬間,他們就被自己心裡自發涌現的驚恐吞沒了。
“不知道殿下降臨黑宮,是有什麼吩咐嗎?”
一名議員小聲說道。
作爲站在米利堅社會頂端的存在,他們的一舉一動,能輕鬆影響米利堅4億人口,可以說是真正的操弄風雲。
縱然是米利堅近幾年聲勢有所下降,他們藉由米利堅影響力擴充到全藍星的權勢有所縮小,但只要米利堅還在一天,只要他們還活着一天,他們就是可以隨意操弄他人生死的風雲人物。
手握這麼大的權勢,他們自然不會想着用自己這珍貴無比的玉石卻碰路西法這顆從天而降的隕石。
“殿下但有吩咐,在下莫敢不從。”
一些人直接低下了頭,對着路西法獻出了自己人畜無害的笑容。
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而向邪神低頭,同樣是一種勇氣。
緊接着,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就落在了他們頭上,“不用恐懼,我的目標不是你們。”
一絲絲喜悅,爬上了這些人的眼底。
路西法這種神靈一樣的人物說目標不是自己,那自己這次就穩了。
然後他們只是低下頭,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諂媚,也沒有產生任何抱大腿的想法。
抱大腿,也是有講究的。
要抱,就要抱住最粗的那根,如果沒辦法抱住最粗的那根大腿,那就去抱正神的大神,千萬千萬不能去抱邪神大腿。
因爲邪不勝正,在這個世界上是真他媽存在的。
君不見,上一個抱邪神撒旦大腿的高盧國,要不是聖子仁慈,赦免了他們的罪,這個時候早就沒了高盧國這種國家了。
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壓上自己的全部,去抱邪神的大腿。
“不過在最終目標完成之前,我想和你們玩個遊戲。”
隨着路西法的話音落下,一個面容精緻,擁有魔鬼般身材的少女一臉漠然的出現路西法的身前。
她看了路西法一眼,無窮的知識從眼中浮現出來。
關於路西法的過去、現在、未來,種種信息化作知識的洪流,映射進她的眼瞳裡面,一雙淡漠的眼神裡突兀的蹦出異樣的光芒。
但下一秒,她眼中的信息就消失了。
從猶格索托斯那裡得到的,那近乎全知的能力再也無法看到路西法一絲一毫的信息。
就好像是路西法這位墜墮的天使並不在當前時空一樣。
她視線裡看到的路西法,不過無限時空中的一抹幻象,一抹無法折射出他任何信息、力量的投影。
但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看似沒有力量的投影中蘊含了何等恐怖的力量。
在這位藉由聖子之身降誕的天使身上,有和沒有,是沒有絕對界限的。
“弗羅倫絲向您致敬,偉大的神。”
女人低下了頭。
雖然她並不是墮落上帝的信徒,和路西法更無一點關聯,但在神靈一級的力量面前,哪怕是她這樣的邪神之子,也要表現出自己的謙卑。
而在一旁的霍奇森,聽到這個名字,猛地擡起了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這個女人。
弗羅倫絲。
那個最早接觸克蘇魯邪神猶格索托斯的女人?那個把《玄君七章秘經》發給他,結果導致宇宙國災難的女人?
竟然是她?
可是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在霍奇森的眼裡,弗羅倫絲是個穿着白色女士職業襯衫,眼上戴着眼鏡,富有知性的女人,而眼前的弗羅倫絲卻是一個身材火爆、氣質性感妖嬈、雙眼中充滿詭異的少女。
兩者從身高到體重再到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
這樣的她,怎麼會是弗羅倫絲?
可旋即,霍奇森就恍然了起來。
也只有變成這樣的弗羅倫絲,才能躲開米國的追捕,
路西法平靜溫和的笑容,看着弗羅倫絲,亦看着黑宮裡的衆人說道,“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她死,或者你們亡。”
“等一下。”一位議員高喊了起來,他不等路西法迴應就語速飛快的說道,“殿下,能否給我們一點準備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弗羅倫絲這個自從上次從海外實驗基地裡逃出去的女人的力量有多強,但就上次路西法的遊戲來看,她絕對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
就算是上帝垂憐,弗羅倫絲比不上上次那頭叫做廷達羅斯之獵犬的次元生物,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議員能夠戰而勝之的。
而且,假如上帝真的垂憐他們的話,就根本不會叫路西法把他們堵在黑宮裡面了,所以這個得到了猶格索托斯賜予的女人,她的實力極有可能還在曾經的廷達羅斯之獵犬之上。
這種猜想,只要一想,就讓人絕望,讓人看不到一丁點勝利的希望。
但天無絕人之路,上帝給人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必然會給人留下一扇窗,弗羅倫絲就算再厲害,這個藍星上也不是沒有可以對抗她的力量。
被九鼎庇護的東方,主的地上天國,擁有老祖宗的東瀛,大神官所在的神社,聖鬥士所在的聖域,都是能夠抗拒弗羅倫絲的力量。
所以,他死中求活,鼓起求生的勇氣,和路西法談判,希望從這位遊戲者的手裡得到一點時間,一點讓自己去尋求庇護的時間。
路西法對他的想法瞭如指掌,他面容和煦,微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