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初進蠻荒
第2195章 一指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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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奎公子怒喝一聲，掌中寬劍金芒大放，一道龍吟聲震九霄，劍芒射出百丈，朝着前方狠狠斬落。
處在感悟中的姚澤並沒有發覺奎公子的到來，無盡的殺機帶起刺骨的寒意，一直墜在髮絲間的大摩石也早已昏昏欲睡，等其察覺時，已經是漫天金芒。
就在寬劍臨體的那一剎，姚澤面無表情地單手揚起，食指豎天，看似隨意地朝着身後一劃。
“呲啦！”
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音傳出，卻在奎公子面前的虛空中，憑空多出一個巨大的裂縫，似乎天地都被這一指切割。
暴怒中的奎公子突然覺得手中一輕，金色寬劍竟從中間一分爲二，甚至雙眼竟詭異地分開。
“這……”
漫天金芒散去，奎公子的身軀被整齊地切割成兩半，一手一腳各自帶着一半身軀，朝着兩側飛去，與此同時，一道綠色光點在空中一閃而沒。
而下一瞬，姚澤神情一動，才醒悟過來。
“啊！”
他忍不住驚呼。
這道恐怖的裂縫似刀切一般，整齊異常，撕開天地，大片的空間轟然崩潰，這一剎，天地俱靜，姚澤徹底呆立在那裡。
數息之後，無盡的劍芒涌來。
“快！那株太古魔藤……”空中響起大摩石的尖叫聲。
姚澤下意識地單手一揚，一團銀光閃過，那件獸靈圈就被握在了手中。
下一刻，裂縫急劇收縮，隨即化爲虛無，連同那位奎公子，都好似從未在這裡出現過一般。
如此變化讓姚澤目光呆滯，難以置信。
“這就是你感悟的九劫神通？好厲害！”半響，大摩石才震驚地低語着。
而聲音終於將姚澤喚醒，他低頭看着手掌，自己竟將一位大羅金仙隨手給“劃”死，連元嬰都化爲虛無……
“這怎麼可能……”
久未出現的黑貓趴伏在肩頭，兩隻寶石般的眼珠閃爍幽邃目光，似乎要將他看穿。
“這神通已經觸摸到規則本源，本石也只是聽說過。”大摩石聲音凝重。
姚澤下意識地搖搖頭，這並不是九劫劍術，而是從上古巫術“大自在切割術”中延伸而來，稱之爲切割法則更爲貼切些。
“麻煩也來了，那人身上被大人物打下靈魂印記，隕落的同時，那絲靈魂印記就會將死前的一幕在施法者面前留下影像……估計現在你已經被發現了。”大摩石的聲音低沉。
姚澤臉色一變，倒抽口涼氣。
這位奎公子是十三靈洞中的血魔蛟族少主，來頭極大，自己無意中將其殺掉，無異於在天上捅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窟窿……
與此同時，一處血霧繚繞的地下深淵中，無盡的血海散發着刺鼻的氣息，“汩汩”的氣泡不住地從海面上冒出，猛一看就似傳言中地獄般。
“轟！”
血海翻滾，捲起沖天颶風，一道身影從血海中站起，探出一根尖銳地利甲，在虛空中一點，指尖多出一道碧綠光點。
“這是……奎兒！？”
隨着異芒閃爍，那道光點就幻化成一道綠色光幕，裡面站着一位黑袍青年，濃眉大眼的模樣。
“是他！又是他！他毀去老夫三萬的心血，又殺了奎兒！”
血海轟鳴，爆發出毀天滅地之威，一股股血浪衝天而起，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風暴，呼嘯而去。
“無論你誰，這一次老夫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爲人！”
恐怖的風暴捲起無盡血海，隨着聲音散去，血浪久久才平息下去，而那道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姚澤無由地打個寒顫，被這樣一位大人物盯住，絕不是什麼小事。
好在自己馬上就要前往域外戰場，再出來應該在數十年之後，就算藉機躲過這個風頭……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餘悸，還是之前的頓悟太過玄妙，他竟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種感覺，甚至所謂的切割法則都無翼而飛。
如此過了好半響，他才暗歎一聲，轉身而回。
華服男子正閉目端坐，單手二指併攏，不住地在身前虛畫着，似有所悟。
某一刻，此人心中一凜，睜眼望去，恰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由遠及近，正飛駛而至。
“是他！”
華服男子臉色一變，急忙站起身形，躬身而立，臉上帶着謙遜的笑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而對方似乎沒有看到，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徑直從旁一閃而過。
男子臉上一僵，不過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覺得如此纔是正常。
半響，他才摸了摸額前的冷汗，“應該來歷不凡，身份尊貴……”
在這片空間待了一天，虎蚩似有所得，眉頭緊鎖，一動不動的。
姚澤並沒有打擾，徑直離開這片空間。
沖天險峰寂靜異常，四周沒有一個人影，那位冀王尊者也不知所蹤，能夠進入此地的修士，無一不想從中有所領悟，沒有誰會閒着溜達。
他的目光一轉，天地間依舊佇立着四道通天光柱，上面光華流轉，除了北冥宮的九劫劍術，還有東陽宮的星影碎空、南離宮的虛滅指，以及西蒙宮的遮天印。
而剩下的兩天時間，到底要參悟哪一種，頗費思量。
不過很快他就曬然一笑。
這些神通都是尊者大人物所留，無一不是驚天動地，說不定和之前的九劫劍術般，揣摩半天也毫無頭緒，不如先逐一察看，再作打算。
當即遁光一起，朝着左側最近的光柱飛去，那裡神通是西蒙宮的遮天印。
“啊！”
不料他方一進入，眼前一晃下，竟感覺到一股難以想象的威壓當頭砸落，大驚之下，他沒有絲毫猶豫，銀光一起，一件白色龜殼“滴溜溜”飛出，瞬間在頭頂狂漲，遮住丈餘方圓。
這龜殼通體如白玉般晶瑩，上面各種上古符文密佈，而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一擡，指尖處四道異芒閃爍不定，這才定神朝前望去。
“那是……一隻足！？”
蒼穹間只有一隻無比龐大的巨足漂浮在那裡，一道道恐怖的威嚴朝四周橫掃，帶起成片的空間坍塌，而入目中，一絲絲規則之力交織蔓延，無邊無際的風暴肆虐天地。
如此一幕，姚澤只看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遮天印！威勢無侑！”
他佇立良久，默然回身。
此神通威能甚至還在九劫劍術之上，區區兩天時間絕無可能參悟，也許藉助那些清晰可見的規則之力，印證自己的感悟，不過這些不是他目前所想要的。
南離宮的虛滅指！
一道萬里方圓的巨大漩渦漂浮在那裡，裡面的道道規則之力不住地崩潰，橫掃天地，瀰漫整個空間。
那是一根手指所留，所過之處，萬物湮滅，唯餘虛無。
似有所感，其中一道目光朝他掃過，帶着幾分意味。
那人身披明黃長袍，面色慘白，一對金色鼠須格外醒目，竟是來自東陽宮的長缺公子。
小眼中精光只是一閃，對方就轉過身去，靜心感悟着，而姚澤並沒有理會，站在遠處，稍一體會，心中凜然。
這記神通虛滅指威能絕不低於西蒙宮的遮天印！
漩渦幽邃，隱約有轟鳴傳出，這一剎，他的神情恍惚，似乎看到虛無中，一根手指幻化而出，這手指金光燦燦，帶起無盡金芒，所過之處，空間崩潰，萬物寂滅。
“絕世神通！”
姚澤感受着這奇異的力量，如果給自己足夠時間，領悟一二，他有信心，即便遇到後期金仙也足以自保……
兩天……遠遠不夠！
無論是在域外戰場，還是來自血魔蛟族的威脅，甚至魅族人的邀請都迫在眉睫，遮天印和虛無指的一絲皮毛都給自己的幫助不大。
他深吸了口氣，毅然轉身。
背後，長缺公子那對金色鼠須微微一抖，不過隨即神色平靜，潛心感悟着。
來參加傳道大典的千餘名修士中，後期大羅金仙足有十幾位，而這大人物無一例外地都聚集在此處。
東陽宮！
蠻荒深處第一大勢力，所留的神通星影碎空自然非同小可。
和其它地方不同的，此地安靜異常，空間沒有絲毫規則之力蔓延，只有八座巨大的白玉蓮臺佇立在空中，這些蓮臺一座高過一座，最高處已在萬丈之遙。
詭異的，在其餘三處，每一處都二、三百人之多，而這片空間只有三十多人，而且每一位修士都有着大羅金仙的修爲，包括十幾位後期大羅金仙。
令人詫異的，三十多人大都齊聚最下方的那座蓮臺上，虎賁和魅汐也在其中，而另有一道身影端坐在第二座。
看到姚澤的身影，虎賁面露微笑，嘴皮閃動。
“姚道友，請到這邊。”
區區一位真仙修士，十幾位修士偶爾看過來，隨即目露不屑地轉過頭去，目不轉睛地緊盯着前方。
那裡是一塊半圓形幽藍玉石，丈許寬，在場諸人都在盯着那裡，似乎要看出一朵花來。
“虎道友，你們這是……”
姚澤有些奇怪，其餘三處方一進入，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神通的驚天威能，而東陽宮的神通星影碎空卻看不到在哪裡。
“星影碎空是一道身法神通，如果修煉到極致，瞬間可以祭出八道一模一樣的身影，無論氣息、修爲、血肉，甚至神識都和本尊毫無二致，別人根本無法確定哪一道纔是真身，可以輕鬆迷惑對手。”
虎賁傳音解釋着，目露些許異色。
“此神通是無牙尊者所賜，如果只領悟哪怕一層，對我等也是受用無窮……可施展此神通需要大羅金仙的肉 身和神識，不然無法承受其中的空間撕扯之力……”
“姚道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