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域外之爭
第2297章 修煉體系
光頭分身這纔想起，爲什麼一見到對方竟有着熟悉的感覺，明明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那金剛大漢只是稍微將耳朵改變下，變得寬厚異常，耷拉在肩頭上，竟是一副活脫脫的佛祖模樣！
其實在法華寺的大小殿堂中，都會有佛祖法像高懸，只不過光頭分身來到法華寺，前後加一起纔不過一天時間，見到佛祖還是在幻境中，是故對眼前之人覺得面熟，卻絕未想到佛祖身上。
“哈哈……”
金剛大漢滿意地一笑，雙耳處再次模糊變幻，恢復了尖長模樣，“不錯，你稱呼本尊爲佛祖倒也貼切。”
“不是……”
光頭分身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吐沫，傳說中的佛祖怎麼可能被困在這裡？何況之前自己還和鷹佛交流許久的，以對方的身份地位，肯定知道此地情況，又怎麼會不聞不問的？
難道這位是佛祖的同胞兄弟？
或者分身……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混沌，想不通這件事爲什麼會這樣。
“是不是戰梵派你過來？他爲什麼自己不過來？”金剛大漢再次追問道。
“佛祖……不是，前輩，在下並不認識戰梵，進入此地也是被逼迫，不得已而來……”
光頭分身一邊小心應付，一邊暗自盤算着，是不是現在就想辦法離開。
他寧願去面對羽織羅漢和仲咖羅漢聯手，也不願意面對這位自成佛祖的大人物。
一切太詭異了。
“哈，敵人的對手就是朋友，這麼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金剛大漢大笑着，絲毫不爲眼前的困境着急模樣，“戰梵就是佛祖，而本尊同樣是佛祖，只不過本尊的名諱，上戰下天。”
“戰天？”
光頭分身聞言，心中更爲迷惑，不知道對方所言何意，不過這名字夠霸氣逆天的。
戰天佛祖！
“這麼說吧，本尊和戰梵本爲一體，在戰梵進入斬我之境時，將另一道自我斬棄，就會誕生出本尊了。”
似乎被鎮壓的太久，今天難得有人前來傾聽，戰天佛祖耐着性子，解釋的很詳細。
“當初戰梵發下的宏願是普渡衆生，而斬下我自然是詛咒萬靈了，就這麼簡單。”
只是這番話落在光頭分身耳中，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腦門，不知所云。
“敢問佛祖前輩，佛門修煉體系中，斬我境屬於哪一道境界？”他虛心討教。
“這些你都不知道？”
戰天佛祖似乎很驚奇，似乎不知道斬我境十分罕見，不過隨即他又想起來什麼，連忙詢問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修爲最高的屬於什麼境界？”
“帝，仙帝、聖帝是天下至尊。”光頭分身老實回道。
“才仙帝啊？”
沒想到戰天佛祖聽了，竟似有些無語。
光頭分身更是無語，這天地間，仙魔兩界共有十六位帝王，這些都是婦孺皆知的常識，或者這位原本就是佛祖斬下的一道執念，腦筋不靈活也是正常的……
戰天佛祖哪裡會想到，短短一瞬，自己就被一個小小輩歸爲腦筋不靈活的一類！
多少年來，從來沒有小輩請教問題，更沒有任何活着的生靈可以交流，眼下這位雖然修爲低下，看起來也算機靈，戰天佛祖就耐心地解釋起來。
“修煉體系天下本爲一體，仙魔妖都是強自分隔，每一次晉級，突破瓶頸、鞏固道基、強化心境，這些其實都是一樣的，在仙魔妖中，只是名稱不同而已。”
“像你現在是真仙后期，接下來就是大羅金仙、仙尊、仙帝，到了仙帝境界，可以自成諸天帝王，算是修煉小成了。”
“小成？”
聽到這裡，光頭分身咬住嘴脣，又用力揉了揉鼻子，才忍住沒笑出來。
如果成就仙帝纔算小成，自己修煉到現在是不是隻能算玩過家家？
對方口氣如此之大，難道他是避世的仙帝？
“帝王只能算是天道使者，還要受制於天地規則。”
“成就仙帝后，想要突破天地桎梏，就需要面對天人三衰，每一衰相當於一次涅槃，實力都會有着質的飛躍，在三衰完全渡過後，陰虛陽實，元神和肉 身都成就神祗，如果想要再進一步，就需要斬我，從此擁有一顆琉璃心，永無凡垢，修爲會面臨一次更大的飛躍。”
光頭分身一下子怔了，對方說的煞有其事，竟不似胡言亂語的模樣。
“天人三衰、斬我境，這每一關都是九死一生，無垢之後就成就太上道祖，道祖超越天道，掌控某一種本源秩序，至於道祖之後又是什麼，本尊也不知道了，這世間有誰會走到那一步，都是難以想象的存在……”
“不過傳說在混沌初開時，有始祖臨世，也許始祖纔是大道的終極。”
光頭分身怔怔地望着對方，看其端坐在黑玉王座上，侃侃而談，腦海中亂作一團，“嗡嗡”作響。
石破天驚！
“瘋了……不是他瘋了，就是我自己瘋了……”
這番話落在耳中，和天書沒什麼區別。
如果按照對方所言，佛祖當年渡過天人三衰，成就神祗，繼而斬我，纔出現眼前這位，那佛祖豈不是修爲超過仙帝至少兩個境界！？
這可能嗎？
還有，佛祖將其斬落，顯然修爲境界在當時二人應該是一致的，難道眼前這位高出仙帝兩個境界？
突然光頭分身有種想爆粗口的衝 動，何況以當初佛祖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段，斬下執念後，爲什麼不將他一巴掌拍死，還大費周章的將其禁錮於此？
無稽之談啊……
“呵呵，你不要緊張，本尊雖然是斬落的一縷執念，修爲比起仙帝還稍有不如，不過卻不是佛祖可以滅殺的。”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戰天佛祖又笑了起來，看得出，今天此人很是開心。
無數歲月來，還是第一次如此開心，只不過此時的笑容再落到光頭分身的眼中，竟多出了一絲陰邪的感覺。
“本尊和戰梵一體雙生，一滅俱滅，是故他非但不敢滅殺我，還要竭力想法保全本尊……當然這個位面肯定不是戰梵的本體所在，他將我禁錮於此，專門安排了一道分身在這裡守護，不過這道分身應該實力不濟，根本不敢來見我，哈哈……”
“不然本尊就可以將他一口給吞了，那本尊就會成爲完整的自己，實力會一步跨越斬我境，到那時候，這天地還有誰可以阻擋本尊！”
光頭分身只覺得喉嚨發乾，背後涼氣“嗖嗖”的，竟遍體生寒。
這位所言，距離自己太過遙遠，而且這天地間明明只有仙帝爲尊，顯然對方被禁錮的時間太久，即便所說的都是真的，可如今天地大變，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自己也就當做趣事聽聽就算。
不過隨即他突然想到了一事，臉色忍不住一白。
“前輩，您……詛咒萬靈……萬靈詛咒！？”
“哈哈……沒想到你這樣的小人物都知道，不錯，本尊正是斬落的萬靈詛咒！”見他驚恐的模樣，戰天佛祖覺得極爲受用，再次狂笑起來。
光頭分身如墜冰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面上再無血色。
萬靈詛咒乃典籍記載以來，世間最惡毒的遠古詛咒，修士若沾染了一絲詛咒之力，就會瞬間凝聚在元嬰之上，根本無法擺脫，一直慘嚎百年纔可以死去。
屬於世間最陰邪的詛咒之力！
而之前自己若沒有天魂鍾護體，只怕此時已經在承受這種痛苦的折磨了……
眼前之人看起來威猛無侑，沒想到竟萬靈詛咒之體！
此地不可久留！
無論對方說的是什麼，一切和自己無關，大不了再將萬年藥材和上品元晶還給法華寺就是！
光頭分身不再言語，恭敬地施禮後，朝後緩緩退去。
“怎麼，你這是嚇跑了？”戰天佛祖面露譏諷，似乎很是不屑。
可光頭分身沒有理會，甚至將天魂鍾暗自握在手中，一旦那些妖物阻攔，直接將它們滅殺，至於不知道深淺的戰天佛祖，有祭壇禁錮無數歲月，想來也無法出來。
“本尊還沒有盡興，哪個允許你離開的？”
戰天佛祖冷哼一聲，也沒見其有什麼動作，一道數十丈之巨的漩渦憑空出現，裡面傳來一股莫大的吸力，將光頭分身直接籠罩其中。
危急關頭，光頭分身眉頭緊鎖，心中卻極爲冷靜，單手握拳，周身六十多道玄關急速燃起，低喝一聲，奮力搗出。
刺耳的爆鳴聲驟起，一道斗大的光拳呼嘯而出，落入那道漩渦中，轟然炸裂開來。
而詭異的吸力驀地一滯，光頭分身哪裡會放過這等機會，周身異芒狂閃，朝着後方激射而去。
“呵呵……”
空中似乎響起一道冷笑聲，光頭分身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妥，大驚之下，竟發現身後憑空多出了一道數丈長的漆黑裂痕。
“空間裂縫！”
光頭分身面色狂變，驚駭欲絕下，卻來不及躲閃，眼前一黑，竟被那道裂縫給一口吞了進去。
下一刻，一道道混亂之極的撕扯之力從四周傳來，甚至帶着他急速旋轉。
這些是恐怖的空間之力，一個不好就要隕落於此！
光頭分身大驚之下，周身黑芒驟閃，天魂鍾將他完全籠罩，而就在此時，一股牽引之力突然出現，帶着他一個閃動，眼前再次一亮，竟從空間裂縫中脫身而出。
只是他的臉色劇變，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自己竟身處祭壇之上，面前正端坐着戰天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