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嶺西求道
這兒離門派還有兩百多裡,每次姚澤來的時候都很小心,可是一個月不到來回坊市幾次,還是被有心人給盯住了。這裡雖然是青月閣的地盤,可總會有一些鋌而走險的人。
他沒等多久,就有一陣“嘿嘿”笑聲傳來,一個頭帶斗篷的大漢踩着一把飛劍來到姚澤跟前。那大漢煉氣期大圓滿修爲,望着姚澤像望着一隻羔羊一樣,“嘿嘿”直樂。他觀察姚澤好久了,出入百草坊幾次,肯定是頭肥羊。
“閣下跟着我這麼久,到底有什麼事?”
他面無表情,心中有些奇怪,自己神識竟看不清對方容貌。
看到姚澤一點不慌張,那矇頭大漢有點惱火。
“小子,打劫聽說過沒有?把你的儲物袋麻溜地給大爺扔過來,大爺饒你小命。”
姚澤淡淡地說:“饒我小命?你不知道我是青月閣弟子?不怕青月閣事後追殺於你?”
那大漢有點惱羞成怒,原來這小子是個明白人。
“那就送你上路吧!青月閣怎麼啦?我不信滅了你這個小小的煉氣六級小子,會有人知道。”
那大漢直接放出飛劍,在他看來,滅一個煉氣期六級的小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姚澤沒有大意,這算得上他第一次和修士以命相搏,右手一拍儲物袋,那個小鏡直接出現在身前,上面散發出濛濛的光芒,意圖把這大漢的飛劍給纏住,同時右手向前一直,紫電錘似一道閃電,直接向那大漢激射而去。
大漢見姚澤一個小小的六級弟子,還敢反手攻擊自己,不禁發出“桀桀”的狂笑。
“小子,竟敢反抗,待會大爺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
他右手一翻,一塊玉簡竟出現在掌心,隨着他口中唸唸有詞,那玉簡直接發出濛濛的青光,紫電錘砸在那青光之上,竟然全無反應。
姚澤大吃一驚,急忙控制着紫電錘來回地衝擊,可是無法突破那層青色光幕。
那大漢見狀,口中的笑聲越發狂妄,左手一指,那飛劍似毒蛇一般就向姚澤刺來。
姚澤也不再猶豫,左手一翻,一個金黃色的迷你小鐘出現在手心,右手食指曲指一彈,同時“驚神”似利箭一般直刺那大漢腦海。
那大漢飛劍還沒有到姚澤跟前,他人就“咕咚”倒地,昏死過去。對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如果沒人注意,姚澤滅他們一個“驚神”應該就足夠了。
姚澤把那人斗篷拿了過來,摘下儲物袋,右手一招,地上的飛劍和玉簡就飛到了手中,左手屈指一彈,一個火球就把那人變成灰燼,直接上了大錘離開了那片樹林。
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他心裡也是很緊張。出門賣個丹藥都能招來劫人,這還是在青月閣勢力範圍內,他對修真世界有了新的認識。
回到煉丹坊,他取出那大漢的儲物袋,裡面就十幾塊靈石,看來也是窮瘋了。不過這斗篷挺有意思,戴在頭上,連他的神識都看不清面目,估計至少也是個上品法器,很是適合打家劫舍。
他高興地收了起來,再看下其餘東西,有三個圓乎乎的灰色小球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來神識一掃,他有點無語了,這東西是世俗界的煙霧彈,使用後周圍全是一片濃霧,這貨不會打劫到世俗界吧。想扔掉算了,略一猶豫隨手把它收了起來。
那把飛劍也只是把中品法器,倒是那個玉簡姚澤很感興趣,這種玉簡似乎激發之後,可以產生防禦的光罩,自己的紫電錘都衝不破那層光幕,當然主要還是自己的紫電錘攻擊力太弱的原因。
最後把那儲物袋裡面的東西一個火球都燒了,靜坐了一會,姚澤取出月華丹的丹方,準備開始煉製月華丹。
月華丹裡面的藥材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裡面有份藥材是水屬性的二級妖核有些特別。二級妖核很常見,但這個水屬性的二級妖核特別在於融化時,不是慢慢融化,而是在一定溫度下直接成液態,如果溫度低一點,妖核紋絲不動,可是如果溫度稍高一點,妖核會直接成灰燼。
看到丹方上的介紹,姚澤很頭疼。煉製合靈丹時,他已經習慣慢慢調整溫度,可這月華丹難度也太高了。
想了想,他就出去請教師傅,吳燕也只能說,多失敗幾次才能摸索出規律。可是姚澤好不容易纔攢了這一點靈石,怎能經得起失敗?
他開始靜心研究飛雲子的煉丹手札,希望手札裡面能給他一點提示。
兩天以後,他準備開始煉製月華丹。一拍儲物袋,十幾種藥材懸浮在空中,右手一揮,伏炎獸咆哮一聲,地火瞬間充滿了伏火鼎,左手一點,那水屬性的二級妖核飛進了伏火鼎。他控制着地火,慢慢加溫,神識緊緊鎖定那二級妖核。
按手札上飛雲子的經驗,那妖核雖然溫度不到就不會液化,可是還是有一些規律可循的。比如妖核的硬度會有些變化,顏色也會從水藍色變成淡藍色。雖然只有一點點變化,可對於擁有強大神識的姚澤來說,應該可以把握的。
現在的姚澤可是非常窮的,如果這些材料沒有變成丹藥,他只有到外勤院做門派任務了。
妖核還是沒有變化,他也沒有心焦,右手更加穩定地輸出這法力。終於,在他的神識密切注視下,那妖核似乎軟了一點,顏色也慢慢變淡了一點,他知道就要液化了。
果然沒多久,那妖核瞬間成了液態,姚澤心中一喜,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妖核直接變成灰燼了。
他鬱悶地吐了一口氣,這問題出在哪裡呢?明明成液態後姚澤並沒有加大火力,可是妖核還是化爲灰燼。
他把飛雲子的煉丹手札拿出來,細細參悟着,想從飛雲子煉製別的丹藥的手法上找到借鑑。
這天姚澤正在修煉,門口傳來一張傳音符。“速到爲師這兒來。”
他忙停止修煉,往吳燕住處趕去。一般吳燕是不會打擾他修煉的,今天肯定是有事了。
見過師傅後,吳燕直接對他講清原委。上次門內比試結束後,按約定前三名可以到神木臺參悟,因爲王霸天和馮劍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所以就拖到今天。
姚澤一聽是這好事,也很高興。吳燕又叮囑一番,才和他一起來到大殿門前,那王霸天和馮劍早等在那兒了。還有幾個築基期修士,姚澤忙隨着吳燕一一見禮。
這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這不是那個靠運氣才獲得第三名的小子嗎?嘖嘖,才煉氣期六級就想上神木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姚澤尋聲望去,一個白衣修士站在那王霸天后面,鷹鉤鼻子,面色陰沉,不過氣息要比師傅強大一些,看來至少也是位築基期後期的修士。
“汪聲,你不服氣?你不服氣有用嗎?”吳燕根本不理這套。
那叫汪聲的白衣修士滿臉的不屑,“投機取巧算什麼本事?敢和我的弟子真刀真槍打一場嗎?當然,要做縮頭烏龜也沒事,我們是不會和烏龜一般見識的。”
吳燕一臉的鄙視,“汪聲,你是什麼樣的人,門派裡誰不清楚?挑釁一個低級弟子,你真有臉,你很了不起,要不你和我比一場?”
“這有什麼,要不你和我弟子比試,我和你的弟子比一場,你敢嗎?”
姚澤攔住了師傅,“師傅,不要因爲這小事生氣。”
回頭對那汪聲說道:“你想和我比試?這樣吧,三年,三年後的今天,我們生死臺上見!”
吳燕一聽大吃一驚,“姚澤,不可意氣用事,此事自有爲師替你做主。”
那汪聲卻哈哈大笑,回頭對王霸天說道:“這小子不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癡心妄想挑戰我?這樣的人怎麼會進入前三名的?”
回頭一指姚澤,“小子,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給我跪下,磕頭認錯,我可以忘記你剛纔講的話。”
那王霸天雙手抱臂,一臉嘲諷地看着姚澤。
姚澤淡淡地說:“怎麼,不敢應戰?”
那汪聲徹底的怒了,他臉色更加陰沉了。
“好,好小子,讓你煮熟的鴨子只剩嘴硬,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們生死臺上見!”
吳燕擔心地看着姚澤,她也不明白,姚澤有什麼底氣三年後可以與那汪聲一戰,以他的五靈根,三年他連築基也不能夠啊。
姚澤不再理那汪聲,對吳燕寬慰的一笑。
正在這時,一聲咳嗽,大殿內走出一位紅衣中年人,修爲深不可測,面露威嚴,正是那青月閣掌門晉風子,衆人連忙見禮。
那掌門微微一笑,“走吧。”
衣袖一捲,姚澤只感到眼前一花,自己已來到一處峰頂,身旁站着王霸天和馮劍,看他們的神色也是一臉迷糊。
前面有個背影正倒揹着雙手,看着遠方,正是掌門晉風子。
姚澤心中凜然,這金丹修士果然深不可測。四處望去,這峰頂樹木長勢鬱蔥,山上靈氣也顯得特別充裕。
樹木掩映間,有片高牆圍成的院落,那掌門晉風子正看着那院落。
他正打量着,只見那晉風子躬身施禮道:“第三十七代弟子晉風子求見神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