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南疆風雲
不過她這次來見大長老是有要事的,已經在這裡等了幾十天了,她當然不知道這次能夠見到大長老,完全是因爲冉兒和三長老一起過來的。雅文言情.org
“大長老,這次傈餘非來求見大長老,還請大長老爲西力族做主。”
姚澤眉頭微皺,似乎感覺到麻煩慢慢走過來。
大長老面色威嚴地點點頭,“你們西力族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特意請三長老過來,由他全權代表星河殿處理此事!”
姚澤見這位大長老說的煞有其事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摸不到頭腦,還沒來及開口,那位大長老轉過身來,面帶歉然,“姚老弟,這事還需要你費些神,丙老弟不在,老哥我現在就要去面見大祭司,老弟,多擔待。”
拍了拍姚澤的肩膀,轉身徑直走了。
姚澤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只是隱約覺得沒什麼好事。
雖然這位三長老看起來不大,那位傈族長也不敢怠慢,忙把事情緣由介紹了一遍,姚澤一聽,果然有些頭疼。
這西力族在星河殿部落裡只能算作小族羣,族內一共就兩個金丹強者,前些年與腓津族聯姻,這位傈族長就和冉兒的父親結爲道侶。
腓津族在星河殿也算上大族,族內的老祖就是位元嬰大能,本來西力族以爲靠上了腓津族,日子會好過些,未曾想冉兒的父親在冉兒還沒出生時,在大山歷練,不幸隕落在大山之中。
這位傈族長還沉浸在喪夫之痛中,那腓津族卻傳話讓西力族合併到腓津族族羣中,這讓西力族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族羣合併,其實就是族羣滅亡了,西力族雖小,也有數百修士,上萬族人,如果合併到腓津族,結果就是被奴役!
可面對一位元嬰大能,西力族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無奈之下,求到了星河殿這裡,上一次大長老出面斡旋,那腓津族提出另外一個方案,讓這位傈族長在腓津族中另外選擇一位雙修伴侶,這樣也算是一家人。
看清了腓津族的嘴臉,這位傈族長說什麼也不同意,結果那腓津族步步緊逼,給出三個月的期限,眼看這都過去了二個多月,大長老這裡卻一直沒時間接見。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姚澤面無表情,心中卻對這位大長老一陣大罵,這老東西和自己說的天花亂墜,這纔剛見面,就把自己推到火上烤。
那腓津族的老祖既然是位元嬰大能,在星河殿肯定屬於供奉長老,誰會去得罪一位元嬰大能?
見母親哭的淚眼婆娑,冉兒忙抓住姚澤的胳膊搖了搖,“大叔,你一定要幫我母親。”
姚澤也是一陣頭疼,自己這個三長老如果面對一般的金丹修士還有些威懾力,可那是元嬰大能,人家會理會自己嗎?
這位傈族長才想起來一事,忙問起二人怎麼會遇到一起的?
姚澤也沒有隱瞞,嘴皮微動,竟直接用起傳音之術,“不瞞傈族長,我是從烏煉族傳送過來的。”
“啊!”
這位傈族長直接站起身形,面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她作爲族長,族內有個逃生的傳送法陣她自然是知道的,不但西力族有,估計所有的族羣都有應付危機的逃生渠道,可如果被星河殿知道,結局只有滅族一途!
她似乎看到了滿族都被絞殺,草原上血流成河,她面無血色,嘴脣顫抖,滿眼的絕望。
冉兒覺察到母親的惶恐,也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姚澤有些無語,連忙傳音道:“傈族長不要驚慌,這事沒有誰知道。”
傈族長這才清醒過來,一邊安慰着冉兒,一邊急速思索如何補救,這位三長老既然沒有公開此事,就說明有迴旋的餘地。
“傈族長,修真界就講究弱肉強食,關於腓津族的事,我……”
那位傈族長似乎下定了決心,嘴皮微動,直接打斷了姚澤的話,“三長老,如果你能夠幫助西力族,妾身願意把族內的寶物交給你,而且整個西力族以後都聽你的號令!”
姚澤眉頭一皺,看着眼前一把飛劍和一枚古樸紫色玉簡,沒有再說話。
“三長老,妾身這裡還有一千塊上品靈石……”
姚澤一擺手,不讓她再說下去,心中略一沉吟,自己也算受了西力族的恩惠,再說如果西力族被奴役,連帶着冉兒結局都很悲慘。
暗自嘆了口氣,他伸手拿起了那枚紫色玉簡,也沒有察看,直接收了起來。
“傈族長,這塊玉簡我收下了,飛劍你就收起來吧,那位腓津族的前輩願不願意接受調解,在下還不好說,只能盡力而爲。”
那位傈族長明顯精神一振,“有勞三長老,此事無論成功與否,西力族都會記着道友的恩澤。”
星河殿雲起閣是個獨特的存在,這裡只接待一種貴賓,就是星河殿的供奉長老。
想成爲供奉長老,只有一個條件,修爲至少是元嬰大能,當然化神修士根本就不會理會這些的。
即便如此,雲起閣在星河殿裡也是地位超然,任何進出雲起閣的人都會慎言慎行。
那些供奉長老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一般很少待在這裡,畢竟每位供奉長老都是自己族羣的老祖,都有着自己的洞天福地。
姚澤走進這雲起閣時,也是暗自點頭,這裡的靈氣和烏煉族的那位老祖所在的小空間差不多了。
那位傈族長帶着冉兒當先而行,不過來時對冉兒已經交代數次,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要說,那些修煉千年的老怪,大都是喜怒無常,性格早異於常人,如果不小心,連死都不知道爲什麼。
冉兒小臉煞白,轉頭看向姚澤,看到這位大叔面帶微笑,心中舒暢許多,只覺得這位大叔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穿過重重院落,兩側那些山溪中還逗留着一些仙鶴,整個空間仙氣味十足。
一處獨立的二層閣樓外,傈族長恭敬地彎下了腰,“西力族族長拜見腓前輩。”
整個小院鴉雀無聲,過了許久,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你來拜見老祖,好像誠意不夠。”
傈族長有些惶恐地回道:“不知道腓前輩以爲怎麼纔夠誠意?”
“呵呵,既然拜見老祖,應該坦誠相見,你穿着這麼多,怎麼算坦誠啊?哈哈……”
傈族長面色漲的紫紅,銀牙錯咬,緊緊地握住雙拳。
姚澤眉頭微皺,這位明顯不是那什麼老祖,既然敢這麼口無遮攔的放肆,肯定在老祖面前特別受寵了。
很快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好了,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見外,上來吧。”
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內,一張臥榻.之上半躺着一位面色紫紅、獅鼻闊口的中年男子,一身的紅袍,脣下的短鬚更添幾分倨傲。
旁邊站着一位面白無鬚的年輕修士,只見他身着白衫,目光如鷹,鼻子如鉤,卻有着結丹期初期的修爲,滿臉的戲謔。
傈族長此時滿臉的拘謹,“見過腓前輩。”
姚澤也沒有失了禮數,跟着抱拳見禮。
那年輕修士似乎沒有看見姚澤,只是圍着傈族長轉了兩圈,口中“嘖嘖”有聲,“身材保持的還不錯,本少幾次登門,你都避而不見,這次卻巴巴地跑上門來,看來是答應做本少的鼎爐了?”
傈族長面色煞白,渾身發抖,旁邊的冉兒嚇得緊緊地抓住姚澤的衣袖,似乎想借助點力量。
那年輕修士面色一轉,看到了冉兒,眼前一亮,口中又“嘖嘖”嘆道:“不錯,不錯!養個三年,又是一個金絲雀,哈哈……”
姚澤看這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乾咳了一聲,“那個,腓前輩……”
那年輕人被打斷了大笑,面色一下子陰沉起來,“你是哪根蔥?”
姚澤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蔥,暫添星河殿三長老。”
半躺在榻上的中年男子眼光轉動,直接坐起身形,那年輕人面色一變,“什麼三長老?狗屁!”
“清兒,不可放肆!”
那年輕人忙轉過身形,面帶恭敬,“是,爺爺!”
姚澤面色不變,只是望着那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點點頭,“三長老,看來小虞不敢來了,讓你過來。我也聽說過不少道友的傳聞,平息獸潮,比試奪魁,甚至還滅殺過祖荒教的金丹強者,怎麼?你覺得做了這麼多露臉的事,就想過來插手這事?還是覺得我應該高看你一眼?”
聽到這位腓津族老祖語氣不善,傈族長抱着冉兒,瑟瑟發抖,冉兒倒沒有太過害怕,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是個壞人,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姚澤摸了摸鼻子,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前輩說笑了,這次西力族和腓津族之爭,都是星河殿內部之事,根本談不上插手,只是有些話還要對前輩說上一些。”
那位腓津族老祖面色一沉,旁邊的那位年輕人直接走上前來,右手指着姚澤的鼻子,“什麼狗屁三長老……”
姚澤突然面色一變,口中冷哼一聲,“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