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人魔戰事
第505章出乎意料
聽到姚澤的質問,兩人對望一眼,共同生活數百年,早就做到了心意相通,一聲淒厲的狂笑從兩人口中發出。
“哈哈……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姚澤眉頭一皺,只覺得這兩人根本就不可理喻,原本在修真界,拳頭大自然就是硬道理,只是這兩人笑聲好古怪。
他還沒來及細想,剛想盤問那位元嬰大能現在在哪裡,四周靈氣突然開始波動起來,他心中一愣,這兩人都成了這樣,還能施展法術?
兩人笑聲越來越淒厲,四周的靈氣突然狂暴起來,他似乎想起來什麼,臉色大變,“不好!他們要自爆!”
當下四周靈氣暴虐,瞬移已經不可能了,他雙手揮動,一個紅黑相間的盾牌直接出現在身前,同時六面金色的小旗在身邊急速旋轉,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也只能做出這些,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已然震撼了整個空間,“轟……”
一道沖天的巨浪直接飛到數百丈高,四周的空間似乎形成一個可以吞噬萬物的黑洞,姚澤只覺得有柄大錘,穿過一切防禦,直接擊在他的胸口,“噗嗤!”
一口鮮血直接噴出,身形也倒飛出去,那些六方旗和坎離盾再也無法控制,隨着氣浪都衝向了天空。
“嘩啦!”
巨浪直接落下,在幽海里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而那道藍色的身形在十丈之外,才堪堪停了下來,此時姚澤的臉色慘白,嘴角流血,身上的衣衫早破爛不堪。
兩位金丹大圓滿修士同時自爆,比一位元嬰中期的大能修士全力一擊也不遑多讓,雖然自己沒有在爆炸的中心位置,可這種爆炸衝擊力也讓他受傷不輕。
不過他的肉身本身堪比法寶,要是普通修士,說不定真的會和二人同歸於盡了。
他心中後怕不已,這兩位性格如此激進,而且狠辣,寧可放棄輪迴,也要擊殺自己。
空間的震盪終於消散,他右手一招,催命索、六方旗和坎離盾都飛了回來,只是當他目光落在坎離盾上時,滿嘴都是苦澀。
原本紅黑兩色的坎離盾中間竟然有個巨大的裂縫,這件極品法寶竟這樣廢了!
這件防禦寶物是他從晉風子手中得到的,數次救過自己的小命,沒想到會被兩個金丹修士給毀去!
當時如果自己把法力全部涌進這坎離盾中,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局面,一時間他心中十分懊悔,自己的防禦寶貝本來就少,現在又損失了坎離盾,還是自己有些託大了。
仔細地把六方旗和催命索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特別是這根催命索,處在爆炸的中心,竟然什麼事也沒有,不愧是聖祖之物。
他放出神識,又搜尋一番,終於還是失望地放棄了,在這種爆炸下,所有的一切似乎被空間吞噬一般,都化爲了烏有。
沒想到自己忙乎半天,什麼都沒有得到,連那位元嬰大能的下落也沒有問出來,最後還損失了一件重寶!
姚澤站在那裡鬱悶半響,才祭出轔風車,繼續向幽海深處進發。
這次他去深海準備去見一個人,應該說不是真正的人類,江海!
上次自己和江海一起流落到空間壁壘處,發現了所謂的幽海禁地就是那些空間壁壘,能進不能出!
江海沒有跟隨自己離開,而是留在了空間壁壘裡,那裡有許多和他一樣的魂魈。
姚澤沒有阻止他,對這江海當初收服他,就是爲了自己以後渡劫時,爲自己護法所用,在這處空間壁壘裡,江海可以提升實力,自己當然願意。
不過他當然不會從這裡再一頭闖進去,雖然不會立刻喪命,可又要花好多年跑到嶺西大陸的黑河森林裡,中間還有無數空間裂縫,每一處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自己晉級金丹大圓滿以後,和那些奴僕的聯繫可以在千里之外就有所感應,他想看看能不能隔着那空間壁壘,和江海溝通一下。
對江海的安危他還是放心的,雖然沒有修煉過煉體術,那體質,就是大修士要想滅殺他,也要費一番手腳。
長洲島離大陸就已經兩萬裡,現在他連續飛行七天後,體內的傷勢早就痊癒了,只是轔風車的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
那空間壁壘距離大陸應該在五萬裡左右,現在還足足差上萬餘里,他的臉上就露出一絲古怪。
幽海上空一直是濛濛一片,可他竟然在這海面上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魔氣。
是魔氣!
別人也許對這些沒什麼感覺,這海面上魔氣太過稀少,可姚澤對魔氣熟悉之極,有時候對敵時,一直用百聖伏魔決把靈氣轉化成魔氣,自然對魔氣極爲敏感。
這附近有魔氣泄露點?
在嶺西和界北大陸,他都遇到過此事,據雙角大王介紹,這片大陸原本就和魔界相通,後來大陸破碎,那些通道被空間錯位斬斷了聯繫,不過總有一些小的通道還在隱約聯繫着,就比如這空間壁壘裡,魔氣濃郁無比,那位九頭聖祖就感應到這裡面有不少的通道和魔界相通。
只是有這空間壁壘存在,那些魔氣應該不會從裡面跑出來,難道是這幽海里新出現一個泄露點?
原本他想一走了之,畢竟這東漠大陸自己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此事自然有那些大能去操心,不過剛想到這些,腦海裡竟出現了那個美的讓人心顫的小尼姑,“人在做,天在看。”
略一思索,他就調轉轔風車,朝東南方向而去。
在他還是築基期修爲時,就曾經幫助別人封印過魔氣泄露點,現在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了,自然無懼那些魔氣。
海面上的魔氣微不可察,不過他還是憑着強大的感應,順着那絲魔氣快速前進,偶爾有妖獸飛出海面想攻擊他,當然跟不上轔風車的速度。
姚澤的臉色有些凝重,那些妖獸僅僅是四級五級修爲,竟然敢挑釁自己,顯然神智出了問題,這些魔氣雖然不多,存在的時間應該有些日子了,以至於那些妖獸被魔化了神智。
連續飛行了三天,那縷若有若無的魔氣已經比原來清晰了許多,不過方向已經慢慢轉向正南了。
轔風車速度沒有減緩,不過那些魔化的妖物越來越多,顯然這裡的魔氣侵蝕時間有些久了,不過海面上的魔氣依舊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對魔氣特別熟悉,還真的無法發覺。
兩天後,他停下來收起了轔風車,到了這裡,距離那空間壁壘應該很近了,他覺得應該小心從事。
右手一指,一個拳頭大小的黑點在前面飛行,他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這距離保持在裡許,速度也慢了兩三倍也不止,這樣卻安全許多。
即使那頭紫皇蜂一頭撞進了空間壁壘裡,自己也有時間作出反應。
這樣晃晃悠悠地飛行了兩天,一頭四眼金貓魚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等他發覺的時候,那頭五級妖獸直接衝出海面,一口就把那隻紫皇蜂吞進口中。
姚澤有些無語地看着那妖物興奮地向自己衝過來,海面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巨手,一把就把那頭四眼金貓魚抓在手中。
任憑那妖物如何掙扎,巨手紋絲不動,姚澤藉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只見這妖物和貓果然很像,只是全身沒有毛髮,而是覆蓋了一層金色的鱗甲,兩隻棕色的眼睛下面,還有一雙小眼緊緊閉着。
他放出神識,仔細地察看這妖物的識海,果然在裡面看到了許多黑色的絮狀物,顯然這些就是那些魔化後部分魂體。
略一沉吟,神識幻化成一個網罩,把那些黑色絮狀物都收集起來。
這種在識海里的動作,自然疼痛異常,那妖物雖然處於昏迷中,下面的那雙小眼猛地裂開一條小縫,一道金色光芒閃過。
姚澤早有準備,身形微一晃動,那金光就從身邊擦過,金光就是這妖物的殺手鐗,如果肉身被擊中,肯定是個大窟窿。
神識形成的網罩直接包裹着那些絮狀物,猛地往外一拽,如果這樣對待人類修士,估計不死,也會變成白癡。
此時姚澤也顧不上它的死活,如果任其被魔化,結局自然是神智全失,發狂而亡,如果這些被魔化的魂體切除掉,雖然肯定會元氣大傷,運氣好了,也會保住一條小命。
四眼金貓魚劇烈地掙扎着,那些黑色絮狀物很快就被拉了出來,直接飄散在空中,消散不見,而那頭妖物直接昏迷過去,一動也不動。
姚澤也沒有心急,心中微動,這頭妖物就消失不見,右手再次一指,一個拳頭大小的黑點再次出現,這種晃晃悠悠的飛行繼續進行。
這次他警惕許多,每隔一天就用魔氣包裹着神識掃視一遍,這樣千餘里的距離,足夠這頭紫皇蜂飛上幾天了。
三天之後,竟成功地避開三頭被魔化的妖獸,他心中微動,直接展開內視,只見那頭四眼金貓魚虛弱地漂浮在海面上,睜開的大眼睛正打量着四周。
這大海對它來說,無邊無涯的,什麼也看不出。
突然一道聲音在半空中響起,“金貓,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金貓魚嚇了一跳,緊閉的小眼中金光閃爍,不過卻找不到目標。
半響之後,姚澤繼續前行,不過眉頭卻皺了起來。
按照那頭金貓魚的記憶,這裡散發出奇怪的氣息已經二三年了,當時就是感覺特別暴躁,慢慢地就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
半個月後,那隻紫皇蜂再次消失不見,不過這次沒有發現什麼妖獸。
他心中一緊,神識來回地掃視着,什麼也沒有發現,紫皇蜂卻蹤跡全無!
難道已經到了空間壁壘?
那些魔氣依舊是若有若無的,如果這裡是空間壁壘,那說明麻煩大了,這絲魔氣有可能從空間壁壘裡逸出的!
空間壁壘已經出現問題!
想到這些,他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竟被嚇出了冷汗。
空間壁壘裡,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全是魔氣,這空間壁壘包裹住整個東漠,剛好阻止了魔氣外溢,如果空間壁壘失去了作用,整個東漠大陸不堪設想!
他定下心神,神識順着那絲魔氣慢慢地向前摸索着,他在想辦法找到那個溢出點,看看能否封印住。
突然一道嘲諷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道友,你在尋找什麼?”
姚澤心中一驚,身形直接向左閃動,轉身的同時,六面金色的小旗直接在四周旋轉起來。
“咦,速度不慢啊。”
這時姚澤纔看見一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正驚訝地看過來,這男子面容消瘦,最明顯的就是鼻子像鷹喙一般。
“元嬰大能!”
此時姚澤才感受到這灰衣人的龐大氣息,顯然此人身上應該有遮掩氣息的寶物。
被一位元嬰大能無聲無息地欺在身後,姚澤暗自心驚,不過還是拱手施禮,“見過前輩。”
灰衣修士目光銳利,上下打量了一下姚澤,心中有些奇怪,一位結丹期修士突然遇到大能前輩,竟然面色不變,難道有什麼依仗?
“道友,爲什麼跑到這裡?不要說你不知道前面就是幽海禁地?”
“啊?”
姚澤面色大變,“這裡是幽海禁地?多謝前輩指點,在下是追逐一頭四眼金貓魚纔來到這裡的。”
那灰衣修士有些疑惑,“道友,你是哪個部族的?”
姚澤恭敬地回道:“在下長孫安,是……”
“什麼?你是長孫安?”
那灰衣修士似乎被踩到尾巴一般,直接驚呼起來,眼中竟露出驚恐。
姚澤也是一愣,不會這麼巧吧?這人竟認識長孫安?
“你真的是長孫少爺?怎麼和傳說中的有些不同?”
這位竟然真的知道長孫安!長孫安明明是神州大陸世家子弟,難道這位到神州大陸歷練過?
姚澤心思急轉,口中卻淡淡地“哦”了一聲,“你指的是這頭髮?這次出來,還是低調些好,頭髮的顏色就改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