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紅娜拉着跟隨二哥來到了他所說的何俊山的礦場,這裡已經有很多人了,我想怎麼也有百十號人吧,二哥先是看了看,找到吳昊後問他:“還有多少人沒來?”
吳昊說:“就差六哥了,他帶人去取傢伙兒了,馬上就該到了。”
二哥點了點頭說:“好,等他一會。”
話音剛落,就見孫偉已經跑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十來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揹着幾桿獵槍,手裡還拎着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二哥一見,忙對孫偉說:“把傢伙兒分分,噴子要給老手。”
孫偉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話,便組織人開始分武器。
而我看到這些傢伙式後,心裡更加害怕,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狂打擺子,雖然我穿着羽絨服,可我還是覺得渾身發冷。
二哥一見我的慫樣,不禁笑着搖了搖頭,使勁揉了揉我的頭說:“還是這樣,從小就膽子小,沒事,別怕,不會有事的。”
李紅娜聽完二哥的話,也學着二哥的樣子笑呵呵的揉了揉我的頭說:“老小,別怕啊,二嫂會照顧你的。”
我雖心裡怕的要死,可我也是個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怎麼能讓個女人看不起呢,所以我一扒拉李紅娜的手,故意挺了挺胸說:“誰誰怕了,我我是覺得冷。”嘴上雖強硬,可不聽使喚拼命顫抖的雙腿卻出賣了我。
李紅娜沒說話,只是“咯咯”的笑。
二哥看着我笑了一下,又轉身對吳昊說:“昊子,你去老何的辦公室裡拿件軍大衣出來。”
昊子也看着我壞笑了一下,就跑進了何俊山的辦公室裡,不一會就拿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出來。
二哥從吳昊的手裡接過軍大衣,親手幫我穿上後說:“一會兒就躲在山上,別露頭。”
見我點頭後,二哥看了看所有人都已經分到了武器,有拿槍的,有拿鐮刀的,也有拿鎬把的。等最後孫偉遞給二哥一把砍刀後,二哥說:“好了,全部都到山上躲起來,別讓人發現了。”
這時候,李紅娜突然對二哥說:“等會,我的呢?”
二哥說:“什麼呀?”
李紅娜把兩手一張,說:“傢伙兒呀,我不能空着手幹吧?”
二哥一聽,把眉一皺說:“別胡鬧,有你什麼事,照顧好我弟弟。”說完,也不管李紅娜,率先往山上走去。
李紅娜氣得一跺腳說了句:“重男輕女”後,就拽着我也向山上跑去。
李紅娜帶着我躲到了一塊兒有一人多高地大岩石後,這個地點非常好,可以看到下面礦場的任何角落,而又不會被人發現。
來到岩石後面,我纔看到,原來尚曉東已經先到了,李紅娜也看到了尚曉東後就趕他說:“老三,你有點出息,趕緊讓讓,讓老小躲這。”
尚曉東癟着臉說:“娜姐,你講點理好不,這麼大的地方,再來倆人也夠了,攆我幹嘛?”
“切,我高興!”李紅娜顯然是在生二哥的氣,卻拿尚曉東當了出氣筒,不過,她也就沒再趕尚曉東,而是和我一起躲在了尚曉東的旁邊。
我們三人藏好後,李紅娜發現尚曉東也拿了把砍刀,就一下子笑着對尚曉東說:“老三,你跟娜姐關係鐵不?”
尚曉東有點納悶的說:“鐵呀,你突然問這個幹啥?”
李紅娜笑着說:“那啥,你把刀給我唄。”
尚曉東一聽,忙雙手握住刀往後蹭了蹭說:“不行,給了你,我用啥?”
李紅娜一聽,杏眼一瞪說:“草,叫你給我就給我,你打架也不行?”
“啥?誰說我打架不行?”看來愛面子是男人的通病,尚曉東一聽李紅娜的話急了,不甘示弱的回瞪了過去。
李紅娜兩手一叉腰說:“你打架行?有本事你跟姑奶奶我較量較量。”
尚曉東一聽一下子又蔫了,不敢看李紅娜的說:“好男不跟女鬥。”
李紅娜一聽,一把抓住尚曉東的胳膊說:“不行,不敢打,就把刀給我,你留下照顧老小。”
尚曉東一聽忙陪着笑臉說:“娜姐,別鬧了,我要把刀給了你,我留下,那二哥還不吃了我,非得給我動家法不可,你知道的,王佳那個悶葫蘆可是鐵面無私的,翻臉就不認人。”
李紅娜聽完尚曉東的話後,撇了撇嘴說:“誰稀罕!”就不在理尚曉東了。
看了李紅娜和尚曉東的打鬧後,我到覺得挺有意思,竟暫時忘了害怕,不禁仔細看了看尚曉東,發現他竟身體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禁好奇問:“那個,三哥,你也害怕呀?”
“啥?我怕?”尚曉東一聽我的話,歪着嘴看向我:“你三哥我大小也經歷了好幾場的架,也是和你哥一起蹲苦窯出來的,我會怕?”
“那你不怕,怎麼也抖啊?”我不明白的說。
尚曉東笑着說:“你不懂,這叫激情,是興奮的顫抖。”
“哦”我忽然想起尚曉東說的蹲苦窯來,就又問他:“三哥,你剛纔說的蹲苦窯是什麼意思啊,你和我哥還煉過磚呢?”
尚曉東一聽,笑了,一胡嚕我腦袋說:“傻玩意兒,什麼煉磚吶,蹲苦窯就是蹲監獄。”
“啥?”我一聽這話吃驚不小“我哥他蹲過監獄!”
尚曉東有些得意地說:“是啊,你哥在裡面可是傳奇人物,要不然,咋我們都聽他的呢,想當初”
沒等尚曉東的話說完,李紅娜突然說了一句:“閉嘴,來人了。”
我和尚曉東忙不敢再出動靜,扒着岩石向下面的礦場看去。
就見空蕩蕩的礦場上已經來了有百十號人,爲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個子不高,但身體非常結實的三十多歲的漢子,手裡拿了一把要比一般的砍刀都要長而且寬的大刀。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長頭髮帶着墨鏡的男人,兩個人在說着什麼,因爲距離遠,我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話。
這時候,尚曉東嘴裡輕聲嘟囔着:“總算是來了。”便從兜裡抻出一個白布條來,紮在了胳膊上。
我又向不遠處的二哥他們望去,見他們也是人人胳膊都扎着白布條。我知道,二哥他們的戰鬥要打響了,不禁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
這時候,我看到二哥在地上抓起了一個小石子,向着自己的下方扔了過去,順着石子往下看,我纔看到原來孫偉和所有拿着獵槍的手下埋伏在我們下方的半山腰處。我想應該是我們這裡的位置不在獵槍的射擊範圍之內,而孫偉他們的位置正好可以打到那些人吧。
小石子落在了孫偉的身上,孫偉感覺到了以後,連頭都沒有回,就喊了一聲:“給我打!”說完,就第一個站了起來,對着礦場的人羣就摟響了獵槍,而緊接着就是所有拿着獵槍的三十多人一同站起向下開槍。
一時間,火花噴射,槍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我偷偷往下看去,就見礦場上的人混作一團,人仰馬翻,哭爹喊孃的聲音更是叫我感覺毛骨悚然,已經有一小半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因爲獵槍的威力不是很大,不會使人致命,可這些人卻都被多多少少的射中了幾粒鐵砂,嚴重點的就在地上打着滾的狼嚎。
很快的,槍聲停止了,畢竟獵槍一次就能上一顆子彈,雙管獵槍也不過就是兩顆,而且上子彈的時間又比較長,所以孫偉他們只是把手裡的獵槍子彈打空,就不再放槍了。二哥第一個先站了起來,隨後所有人都揮舞着手中的武器跟着站了起來。
礦場上的人一見山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又剛被一陣槍射,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二哥沒有馬上帶人衝下山,而是在山上衝着下面喊話:“下面的人,你們聽着,我就是你們要找的趙乾坤,你們找我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人羣中走出了那個拿大刀的漢子和長頭髮的男人,他倆自然就是“海青子”杜海生和“長毛”杜春生這哥倆。
可以看到杜海生的胳膊上有血跡,應該是胳膊上中了鐵砂,但那個杜春生卻是完好無損。我當時看到了,槍響之後,這個杜春生馬上就躲到了杜海生的身後,並一個勁的往人羣裡扎,所以纔沒事的。
杜海生望向山上的二哥說:“姓趙的,你小子挺陰啊,居然埋伏我。”
二哥看着下面的杜海生說:“你就廢話少說吧,說,幹嘛找我麻煩,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杜海生說:“老子市裡的,叫杜海生,你聽說過吧,你的人把我弟弟的眼睛打瞎了,你說我不找你找誰?”
二哥皺了一下眉說:“杜海生?好像聽說過。我的人打瞎了你弟弟的眼睛?我怎麼不知道,你說是誰,我的人都在這呢。”
這時候,杜春生摘下了墨鏡,露出了自己的獨眼龍,他突然一指二哥身邊的吳昊說:“哥,就是他,就是他把我踢瞎的。”
杜春生的墨鏡一摘下來,吳昊也認出了他,也對二哥低聲說道:“那小子就是給小靜下藥的小子。”
二哥點了一下頭後,又居高臨下的對杜海生說:“好,我告訴你吧,踢瞎了你弟弟的人也是我弟弟,不過,好像是你弟弟先幹了下三爛的事吧,所以,錯不在我們這邊。”
杜海生一聽,瞪大了雙眼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二哥不緊不慢的說:“很簡單,你也傷了我的很多兄弟,我也打了你的人,而且你還耽誤了我這麼多家場子的生意,這筆損失我也就不和你算了,就當賠你弟弟的醫藥費了,以後大家做個朋友,你看怎麼樣?”
“我草你媽!你說算了就算了,我說不能算。”杜海生已經氣得暴跳如雷。
“哦,”二哥又露出了他迷人的微笑,“那你想怎麼樣?”
“我他媽要***!”
二哥一聽,笑着說了聲:“很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猛的一揮手,喊了句:“給我上!”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吶喊着,呼嘯着,揮舞着手裡的武器向着山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