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向來心善,不愛殺人。
看到此人跪下之後,決定放此人一馬,看這老頭兒年紀也不小了,活這麼大不容易。
“你走吧。”
秦梓隨意的擺擺手。
“啊?多謝前輩!”
這白衣老者也沒想到秦梓這麼幹脆,愣了一下,然後爬起來就跑。
“慢着。”
突然,秦梓叫道。
“前輩還有什麼吩……”
白衣老者賠笑着轉過身,然而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拍在腦袋上,然後整個身體猶如陀螺般旋轉起來,並且腦子發昏,天地顛倒。
“砰!”
下一刻,他也和前面那兩人一般,頭下腳上,被插進了土裡。
他雙腿兒繃直一下,又軟了下來,竟然變成了一個“W”的形狀。
“呵呵,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離開後會帶人來圍堵我嗎?你當我傻啊!”
秦梓不屑的拍拍雙手,然後朝着前方飛去。
南域山川壯美,地廣人稀,到處都是毒蟲野獸出沒,充滿了兇悍野蠻之氣。
秦梓一路向前。
很快,他看到了一條千丈大江,而江畔兩面的山峰上,竟然有着大片的建築。
岸邊,還有很多類似宗門弟子的年輕人,正在垂釣,他們用繩子將牛羊拴住,然後扔進江中,很快,江中就泛起劇烈的浪花,然後拿一條條繩子繃直,猶如一條條直線在水中划動,縱橫交錯。
“給我起!”
“上來吧你!”
那些弟子見狀,猛然用力,頓時,一條條十幾米長、長着漆黑鋸齒的怪魚被扯了起來。
這些怪魚在空中鬆開牛羊,尾巴一擺,就朝着釣魚的弟子們咬過來。
“噌噌噌!”
然而,只見一道道劍光劃過,這些大魚瞬間變成整齊的生魚片,被能量化作的巨型盤子接住,而大魚雪白的骨架,則是再次墜入水中。
而後面又有人接住那些裝生魚片的巨大盤子,施展冰系神通,全部冷凍起來,運走。
竟然形成了一條產業鏈!
秦梓看呆了。
他走過去,扒拉了一個釣魚的弟子,問道:“兄臺,你們爲什麼不直接用神通撈魚呢?這樣釣,始終還是太慢了。”
秦梓說的是實話,如果是他的話,一道神通大網撒下去,起碼撈個百八十條。
“你是?”
那人轉過身來,看到秦梓之後微微一驚,然後恢復平靜。
“過路的。”
秦梓笑着說道。
“哦,我們釣魚其實是在錘鍊身體,釣魚需要敏銳的洞察力和反應力,還需要瞬間的爆發力,錘鍊身體的時候拋開神通,等身體足夠強大了,施展神通也就事半功倍了。”
那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熱情的說道:“相逢就是有緣,我觀兄臺氣度不凡,不如去我家坐坐?”
“不必了。”
秦梓擺擺手,笑得跟花兒一樣,並且不着痕跡的後退了兩步。
“還是去坐坐吧。”那人笑着勸道,並且腳步朝着秦梓逼近。
“不了不了。”
秦梓繼續擺手,乾笑道:“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哼!殺了我灕江宗的人,還想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那人突然大吼一聲。
此人明明是個年輕人,但是聲音卻變得很蒼老,帶着一股威嚴之氣。
“咳咳,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告辭!”
秦梓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跑!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便找個路人問問,就碰到了灕江宗的老怪物。
“哼,如果今天讓你跑了,我灕江老人還如何在南域立足!”
那人冷哼一聲,騰空而起,對着前方的千丈大江一掌拍出,頓時,那大江竟然劇烈的翻涌起來。
“嘩啦!”
一股百丈寬的小型江河,從大江中剝離而出,竟然懸空而起,猶如一條連綿不盡的巨蛇,朝着秦梓橫掃而去。
“破!”
秦梓施展神通,一掌截斷了那迎面而來的江河,水花四濺,竟然映照出一道道彩虹。
但是,水是無法真正被斬斷的。
那斷掉的江河瞬間再次融合,朝着秦梓包圍而來,它就像會反彈一樣,被一掌轟開之後,又迅速恢復原狀,然後縮小包圍圈。
很快,秦梓被一顆萬丈直徑的龐大水球包裹住了,這水球的表面不斷凸起各種形狀,就好像一隻甲殼蟲在氣球中橫衝直撞一般。
“呵呵,手段倒是不弱,要是一般人,恐怕還真困不住你。”
“不過,老夫堂堂九重天的修爲,若是還捉不住你一個至聖境六重的小傢伙,我這九重天的修爲,豈不是個笑話?”
那人冷笑一聲,然後右手一握,頓時,那萬丈龐大的水球迅速縮小,漸漸變成千丈,百丈,十丈,最後化作一丈。
它猶如一顆藍色的琥珀珠子,將秦梓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這其實是一件很強大的寶物,是灕江老人截取一段百丈寬,十萬丈長的江河煉製而成,而當它縮小的時候,質量不變,密度卻會變大,壓力也會變大,裡面的人就會動彈不得。
“小子,你爲何殺我灕江宗的弟子?”灕江老人冷冷問道。
秦梓眨了眨眼,嘴巴卻張不開。
灕江老人見狀,在他嘴巴的位置開了個小口,讓他的嘴巴可以動。
秦梓說道:“前輩,這其中恐怕有誤會。”
灕江老人冷笑:“呵呵,每個被捉住的人都這樣說。”
秦梓乾笑兩聲,正色道:“事到如今,看來我是瞞不過前輩了,沒錯,我的確殺了一個灕江宗的弟子!”
“但是……嗚!”
秦梓正要忽悠一番,但是話還沒說完,那水球的小口再次被封住了。
“承認了就好,老夫正在爲祈星聖地那個名額發愁呢,現在正好將你送過去,也不算欺負你。”
灕江老者笑着說道。
然後,他對着下方的衆人說道:“本座去一趟祈星聖地,你們繼續釣魚,不許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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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揹着雙手朝着一個方向飛去,而那個包裹着秦梓的水球,猶如牽線的氣球一般,被他的能量拽着,跟在身後。
“名額?莫非是什麼大機緣?難道是那個什麼聖地要收弟子?”
秦梓心中猜測道。
然而到了目的地後,他的臉直接黑了下來——這分明就是祭天用的祭壇!
這祭壇很古老,是用粗糙的石塊堆砌而成,上面立着五六根粗糙的石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塗抹着花花綠綠的符號,猶如鬼畫符一般。
而祭壇的地面是暗紅色,是無數的血液乾涸之後形成的顏色,血腥味瀰漫着。
“灕江宗,獻上一個宗門仇敵,此人天賦絕佳,正好用於獻祭。”
灕江老祖笑着說道。
“咦,這年輕人看着很不凡,你確定沒有什麼背景?”那祈星聖地的雞冠老者問道。
“沒有!”
灕江老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管他有沒有呢。
抓都抓了,難道還能賠禮道歉?只要祈星聖地動作快一點,處理乾淨之後,誰知道?
而且又不是他殺的,就算有仇恨印記,那也是落在祈星聖地的身上,牽扯不到灕江宗。
難道這小子的家族或者師門還敢到祈星聖地來要說法?問具體原因?
根本不可能!
這小子背後的人只會咬牙切齒,默默的記恨祈星聖地,將這筆帳算在祈星聖地身上。
他猜測,這小子還是有些背景,但是應該不大,至少無法和祈星聖地媲美。
要不然,那小子剛纔開口第一句話,不可能是“這是個誤會”,而應該是“我是某某宗門、某某家族的人,或者我爹是誰,我師父是誰。”。
他太瞭解二代了!
沒人比他更瞭解二代。
畢竟,在他年輕的時候,當他的家族還沒被祈星聖地滅掉的時候,他就是那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