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阿拉德的吟遊詩人這麼形容貝爾瑪爾公國。
西海岸的天是藍色的,因爲這裡是大海的延續。
赫頓瑪爾的天是白色的,因爲王室的榮光終究在這裡暗淡。
而諾斯瑪爾的天,是灰色的,因爲饑荒,死亡,貧乏,瘟疫。
諾斯瑪爾在諸多阿拉德人們的眼裡,就是一片不祥之地。
同樣的,諾斯瑪爾在歷代公國繼承人眼裡,也是一個繞不開的難題,就算你想無視他,都做不到,因爲,諾斯瑪爾實在是太大了!
怎麼個大法?
從名字來說,赫頓瑪爾是古老語言的變種,翻譯成現代阿拉德語就是雄鷹庇佑的都城,也就是雄鷹之都。
諾斯瑪爾同樣是古老預言的變種,諾斯的原意是廣袤,無窮,涵義也很簡單,廣袤之地,無窮國土。
諾斯瑪爾北接赫頓瑪爾,東連帝國防線,南接諾伊佩拉,西接虛祖朗西斯山脈,佔據整個公國五分之二的土地,說句通俗易懂的,西海岸和雄鷹之都加起來可能還沒有諾斯瑪爾大。
這樣廣袤的一個土地,曾經在和倫皇帝在位的時候,是一個草長牛肥的肥碩草原,適合的降水與溫和的氣候讓這裡成爲貝爾瑪爾公國的大後方,公國的戰馬數量一度是對面帝國德羅斯的數倍,最豪橫的時候,公國的騎士可以一人配十匹馬,而帝國是十個人一匹馬,這樣的結局就造成了兩個結果,公國人躺在馬背上笑哈哈看德羅斯吃癟,而德羅斯吃的鱉多了,皇帝一怒之下就不養馬了,反正我德羅斯北方苦寒之地,馬匹養起來難度高,成本高,那我就不養馬了,不養馬,騎兵總歸是要有坐騎的。
帝國皇帝天才的發現了魔獸坐騎,然後開始了一條魔獸騎士團的不歸路。
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帝國能夠一統大陸把帝國金幣變成大陸通用貨幣,絕對不是靠躺來的勝利,他們是真的有些想法,而且付諸於實踐,爲阿拉德戰爭文明帶來進步的。
帝國魔獸騎士團一出,以一當百的鐵狼獸第一次縱橫戰場的時候,整個大陸都震驚了,而這其中尤其是以公國皇帝赫倫最是震驚,赫倫沒有想到,帝國居然能夠駕馭這麼強大的雪狼獸。
所以說,當我們以現代的眼光看曾經公國對帝國的騎士對衝,會發現,這特麼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的,公國騎士的馬再多那終究是馬,面對鐵狼騎士團,毫無還手之力。
公國的破敗帶來的是諾斯瑪爾的荒廢,外帶常年的乾旱,終於諾斯瑪爾迎來了大蕭條,大批量原住民感染瘟疫死亡,亦或者逃難他方,曾經的公國馬場變得越發蕭條,直到現在的黃沙漫天,戈壁如幕,偶爾能看到幾個綠色光點,都是生命的綠洲。
“啊呸!”
一個帶着圍巾的冒險家把嘴裡的沙子吐出來,看着漫天黃沙,喃喃道,“這走到什麼時候啊!夏洛克大人,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麻桿冒險家的前面,一個坐在像駱駝一般的雙峰馬背上,哥布林長者裹了裹身上的長頭巾,唸叨,“沒有道理啊,這裡應該是科納洛小鎮啊,就是老貝利·科納洛的故鄉,怎麼變得這麼荒涼了?”
雙峰馬背的後面,一個肩膀挎着大槍的男人,扶了扶墨鏡,“夏洛克大人,您該不會是嫌我們給的錢少,坑我們的吧!”
此言一出,身材魁梧的聖騎士拉下了面具,雙瞳中怒火中燒,”一定是這樣的,想一想第一次離開艾爾文防線,你坑了那麼多人虛假地圖,這一次八成是故技重施,想要半路擡價,對不對?”
夏洛克一看諸多冒險家摸槍翻臉,急忙道,“狗少,豬哥,木少爺,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大家相處都好幾年的夥計了,我值得因爲一點金幣騙你們嗎?我是真的來過諾斯瑪爾,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我和一個叫老皮爾的人類劍士一起來的,當時,科納洛小鎮非常繁華,整個城鎮居住着快幾十萬的人,我們在科納洛小鎮逗留了很久才離開,只是沒想到,一晃眼幾十年過去了,科納洛小鎮都不存在了。”
說到這裡,夏洛克把自己臉前面的反坦克炮口往上挪了挪,“不要這樣對我,我也很迷茫,我記得明明沒錯啊,這裡應該就是科納洛小鎮啊!”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一個土疙瘩噗通落了下來,不偏不倚砸在冰狗腦袋上,冰狗噗通一聲墜下馬匹。
那土疙瘩把身上的灰土散去,赫然是機械師的小機器人,鳳凰羽高興的抱着機器人,“前面有消息了嗎?小七!”
那小機器人吱吱呀呀發出了一段電波,鳳凰羽急忙道,“有消息了,小七說,前面越過一個沙丘,就會看到一個綠洲,綠洲裡有一些人還有一個酒吧!”
諸葛正我擦了擦乾裂的嘴脣,念道,“酒吧?我喜歡酒,駕!”
諸葛正我拍着馬匹呼嘯衝了出去,背後地方一行冒險家急忙跟了上去,他們都是第一批的職業達人,如今爲了捍衛自己的名譽第一個找到了老馬識途夏洛克,許以重金,第一批到達了諾斯瑪爾。
夏洛克拍着馬一邊吼道,“我就說麼!科納洛小鎮一定是在這裡的!哥布林是不會撒謊的!還有那個酒吧,我有印象!叫深藍空間!是一個很美麗的暗精靈開的……”
一個沙丘的距離,眨眼功夫,馬匹拖帶着塵土,緩緩放慢腳步,一個個冒險家跳下了馬匹,邊走,邊看着面前的綠洲。
綠洲不算很大,也就百來畝地,四周是一片防風林,中間地方是一眼明如眼眸的泉水,泉水涌成一個水潭,水潭的前方是一個諾大的碉樓式樣的古風酒店,酒店的窗戶很小,招牌很大,招牌上寫着一行字,深藍空,後面的那個字被風沙模糊的不能辨別出來。
“就是這!”夏洛克走在冒險家前面,“深藍空間,我曾經在科納洛小鎮最喜歡來的一個酒吧,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科納洛小鎮都沒了,這個酒吧還在!”
說着話,夏洛克推開了薄木門,一股灰土迎面撲來,夏洛克拍着灰土道,“有人嗎?”
而下一刻裡,酒店的兩側,有冰冷的長刀對準了夏洛克的脖頸,夏洛克身子僵硬在了半空,臉上的喜色也小時不見。
“有情況?”
“拔刀!”
外側的冒險家拽槍的拽槍,拔劍的拔劍,藍色空間門口,兩幫人馬劍拔弩張。
冒險家的對面是一羣衣裝破爛的侍衛,他們各個臉如菜色,刀劍生鏽,但是氣勢上卻很足。
比起來他們,冒險家們荷槍重炮,巨劍輕刀,機甲激光的,火力一比,誰高誰低就有了判決。
這種對峙時候,夏洛克不緩不急的發揮着哥布林和稀泥的種族天賦,淡然道,“你們是誰?爲何埋伏我們?”
酒吧裡,一個流浪侍衛頭領的男人冷喝道,“我們是尤里斯公爵的侍衛,你們是誰?爲何要來這裡?”
諸葛正我低聲道,“尤里斯公爵是誰?”
夏洛克低聲道,“曾經斯卡迪女王想要吞併諾伊佩拉,就把當時一個諾伊佩拉叫尤里斯的人許了個公爵稱謂,女王許諾如果他能幫公國拿下諾伊佩拉,那麼他就是公國的新一任公爵,可是後來公國大軍爆發鼠疫,整個戰爭以潰敗告終,女王被刺殺,斯特·歌德大騎士長敗走天空之城,西海岸三大公爵當家做主,就沒有人提起過這個尤里斯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尤里斯公爵居然還存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