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講道嗎?哈哈哈,看來我的正是時候!”
人未到,豪爽的狂笑聲先至。
衆人雙眼一縮,紛紛看向走來的唐鍾!
他身形異常高大,不穿上衣,結實碩大的肌肉衝擊衆人眼球。
劍眉,光頭,明眼,以及肩上的巨棍。
此棍與唐鍾一樣大,比他高一個頭,金屬感強烈,漆黑一團。
唐鍾扛着巨棍,每一步落下,都有一股風暴衝向四周,無比震撼。
整個人就似一座行走的鋼鐵古城!
暴裂感十足!
“真的是他,大爺的,他怎麼來了?”
“他來我們這裡幹什麼?我們沒有招惹過他吧?”
“這個瘋和尚,又想搞什麼雞飛狗跳的事情?”
唐鍾,東州散修佛道中人,但他做的事情卻與佛道相反。
他好殺,好強,好色,好賭,好吃,好酒……
佛道不沾的東西,他全沾了。
居然還說自己是佛道中人!
他曾一人殺上一個小聖地,把此小聖地滅門,一個不留。
曾爲了釀出一壺好酒,在冰火兩重天之地呆了足足一年,終日受寒風火浪淬鍊。
曾爲了一個良家婦女登堂入室,女子不從,一棍砸死!
……
當然,他有時也常做好事,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幫迷路的小女孩找到回家的路……等等!
他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最爲著名的一件事便是他遇上了一位修爲比他高的天才,囂張挑釁,被人家鎮壓!
他爲了找回面子,足足挑戰了人家上百次,幾十次差點被殺,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還真麼讓他給打贏了人家。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瞠目結舌,人稱瘋和尚,青州之地,大名鼎鼎。
聽聞,他並不是青州本地人,而是來自別的州,無人知曉他的過去,沒人知道他來自何方!
……
衆人的目光落在唐鐘的身上,威武巍峨的身形猶如高山,光亮的腦殼反射陽光,肩上的鐵棍令人心悸,腰間的酒殼很醒目!
沒人知道他爲什麼來廣寒小聖地,更不知道他所爲何事而來。
誰也不想與他發生矛盾,後果難以預料!
砰!
鐵棍重重立在地上,地面龜裂,沉重的波動碾壓四方,如似一根定海神針!
衆人心頭一緊,不好,瘋和尚絕對是來找茬的!
“聽說,廣寒小聖地出了一位無所不能的大師兄,一言道萬法,一劍斬落天!”
“讓我好奇的是,相傳,他一場講道可讓人茅塞頓開,羽化飛昇!”
“唐某閒來無事,過來看一看,我也會講道,而且講得不錯,不知道與他相比,到底誰更一語中的多一些!”
唐鍾咧嘴一笑,頗有瘋癲狀態,發亮的目光一擡,投向楚青天!
“你就是楚青天吧!”
鐵棍一揚,狂風暴石,無比可怕。
楚青天心中一萬句“mmp”,到底是那個殺千刀的在外面亂傳。
好了吧,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吧!
一抹冷汗流了下來,楚青天面不改色,緩緩起身,皺眉點頭。
在唐鐘的身上,他感覺一絲熟悉的氣息。
其與三年前的自己真的太像了,好強,好勝,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好,那我們就來比一場!”
“若是你輸了,我砸了廣寒小聖地!”
唐鍾鐵棍又是一掃,棍風如浪,翻天覆地,囂張至極,拿出酒殼,狂喝幾口。
“怎樣比?”楚青天皺皺眉頭。
唐鍾又給他一種與衆不同的氣息!
武修!
對,唐鍾是一位武修!
楚青天吃驚,現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人修武?
修仙,修的是丹田真氣,修的是道法自然。
修武,修的是肉身筋骨,修的是拳拳到肉!
兩者之間不同,但修煉的必須品還是真氣,武修少了一個丹田,身體就是一個丹田!
所以,武修的肉身要比修仙之人強上很多很多。
楚青天是吃驚的,他至今爲止,見過的武修並不多,且,每一個武修都在修武這條路上半途而廢,重新開劈丹田,改爲修仙。
唐鍾倒是讓他大開眼界,修爲竟達到了超凡境一重天,這種級別的武修,已經很少很少了。
楚青天看向他,目露驚然,此人不容小覷,瘋和尚這個稱號不是空穴來風。
現在這個世界,敢修武的人,都是瘋子。
“我們每人挑選一個遇到困境的人,誰能把他指點迷津,頓悟提升,就是贏!”唐鍾很直接!
楚青天笑了,現在他看出來了,唐鍾說的一切都是愰子。
真實目的,怕是爲自己的修爲而來。
“你受傷了!”楚青天隨口道。
唐鍾雙眼一縮,旋即咧嘴,露出潔白髮光的牙齒。
他來對了!
他的傷,一般人可看不出來。
“廢話少說,來吧,先告訴你,如果你輸了,我的萬重棍可會狠狠落在這裡呢!”唐鍾冷笑。
楚青天點頭,“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唐鍾沉思一會,道:“你贏了,我以後見到你,不打你!”
楚青天:“……”
“這樣吧,我贏了,你爲我做一件事!”楚青天淡淡的道。
他準備離開廣寒小聖地,儘可能爲廣寒小聖留下幾個實力不錯的守門人。
“我要離開幾天,這段時間裡,你守着山門,直到我回來!”楚青天看着唐鍾,正色說道。
“可以!”唐鍾想也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你先挑吧!”楚青天伸手。
一衆人緊張起來,唐鍾是一個瘋子,但也是一位天才,能讓他指點一二,也是一份機緣。
萬一,真的頓悟了,突破修爲了呢?
唐鍾目光掃射,落在一個少年的身上,示意其上講道臺。
少年唯唯諾諾,同時亦是興奮不已。
楚青天也不矯情,目光所至之處,弟子無不是僵硬下來,恨不得出聲起身!
“大師兄,這個機會給我!”
突然,一個幼嫩的聲音響起。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稚氣未脫的小臉上盡是緊張與蒼白。
他是剛入門的弟子,很需要這個機會。
“他?”
“李不敗,他想幹什麼!”
“他就是一個廢物,一絲修爲沒有,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混進來的!”
“一個廢物,縱然大師兄道法不停,他能聽懂個屁嗎?”
竊竊私語的聲音讓李不敗低下頭,不敢與衆人對視,害怕不已。
他是一個廢物,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天生無法修煉,能進入廣寒小聖地,都是許安幫的忙。
如此重要的場合之下,現在一想,自己不該衝動,不該自告奮勇!
大師兄不說話了!
生氣了?
該死,我惹大師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