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關上,一室的幽靜。
她側身躺在柔軟的牀褥上,對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她真沒想到韓景竟然試圖綁架她來威脅韓源。
說起來他們三個也算是一起長的,小時候每次去韓家,因爲韓景的性格比較囂張,帶着特有的公子哥的恃寵而驕,或許這也是因爲韓博青寵愛,遷就的緣故,所以這種性格她並不喜歡,或者是合不來,所以她並不怎麼親近他,但是關係也還算是不溫不火的相處着。
不過還好,今天晚上季耀北走到半路想起有事情跟她說,才能夠讓她順利脫險,她現在想想自己膽子也真是夠大的,居然從二樓跳下來,雖然情況有些悲哀,竟然有一些說不出的刺激?
想到這裡,她猛敲腦袋,她居然會覺得刺激,腦子真是抽筋了。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季耀北邁着步子走進來,關門轉身的,瞧着女人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挑眉,走過去,“怎麼不睡覺?還是沒有我在睡不着?”
女人雙手合十放在臉頰下,抿脣笑道,“你今天晚上回來說有事情跟我說,是什麼事情?”
“本來我想讓你下週去耀輝旗下ts去報道,當設計總監,現在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等你身體好了再去報道。”他話語說的直接,說完黑眸鎖住她等着她應允。
清秀的臉龐愣怔了下,“我去當設計總監?我又沒有什麼經驗,況且我好多年沒在這個領域了發展了,你直接把我擡高到這個位置,難道不怕有人說閒話嗎?”
“你前段時間你的設計作品不是被美國信鴻入選了?信鴻在美國的服裝市場還是佔領很大一塊的,所以既然他們那邊都認可你,ts誰敢對你質疑?”
男人嗓音醇厚,維持着一貫的語調,她躺在牀上看着男人英俊的臉龐,臉上揚起笑容。
她原本是想去美國那邊慢慢的吸取經驗,畢竟好多年沒有真正認真的專研過,雖然平時她也沒有懈怠,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很多反面都有所退步,被信鴻選上,她覺得完全就是走了狗屎運。
但是現如今,兩個人交往,她還真的捨不得去那麼遠的地方,簡而意之就是不想跟他分開太久。
“好,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我試試,正好下個月信鴻邀請我去他們公司參觀,談談合作的事情,等回來後我再去報道吧?”
因爲她疼的睡不安穩,在牀褥上翻來覆去,迷迷糊糊,到後半夜她感覺到有熟的氣息躺在她的身後,溫熱的手掌替她輕輕的揉——捏受傷的部位。
清晨,陽光還沒升起地平線,顧唯一睜開惺忪的眼眸,看着蒼白的四周,愣怔了幾秒,環視了一圈病房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伸手就去拿電話試圖打給季耀北,然而還沒等她碰到電話,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女人穿着黑色蕾——絲的修身長裙,將她原本就豐碩的身材顯得更是玲瓏精緻,一頭烏黑的頭髮挽在腦後,顯得優雅高貴美麗,她兀自走到她的窗前,將手裡的保溫盒放在牀頭櫃上,臉上都是關懷,溫柔的問道,“餓不餓?”
她動作一頓,睨了一眼,語氣頗淡,“你怎麼來了?”
“我一大早聽說你昨天出事了嗎?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你爸早上有個緊急會議所以就去公司了,等他
下班再過來看你。”
“知道了。”又是一皺,“派人跟着我?”
“沒有,你爸爸對你不放心,所以白天讓人注意些你,晚上你下班就撤回去了。”胡研解釋。
她沒有再說什麼,顧懷遠找人跟着她,她也不覺得奇怪了,畢竟她很程臻分手,胡研那麼快的得到消息找過去,如今一想,倒是順理成章。
胡研瞧着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厭惡的表情,當下鬆了一口氣,倒出一碗湯遞過去,溫柔和煦,“喝點,我一大早就讓廚房的人抓了跳鮮魚,熬了一個半小時,你嚐嚐,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喝的就是魚湯了。”
“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顧唯一接過魚湯捧在手裡,對於她的關心還是爲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
“好,你喝完我就回去。”她瞧着她人沒問題,也自然不會說讓她反感的話,只是頓了下道,“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回去住,以前有人照顧你,那就另當別論了,但是……”
有些小心翼翼的掀眸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如常,笑了笑,“畢竟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不方便。”
顧唯一將碗裡的湯全部喝完,遞了過去,“你回去吧。”
胡研收拾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好好考慮考慮。”
等胡研離開後,她這纔拿了手機撥了電話出去,短暫的幾聲,鈴聲在病房裡響起,她愣怔了一下,視線落在了病房的沙發上,黑色男士手機躺在那裡。
等她摁下掛斷鍵沒多久,想補個睡眠,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她起初並沒有想接,但是持續不斷的鈴聲還是讓她不適的皺眉,她怕是耀輝有緊急的時候找他,畢竟季耀北是耀輝的決策人,爲了陪她不知道又積壓多少事務。
她歪着身子,儘可能避免碰到尾部,好不容易挪到沙發那裡,彎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她想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您好。”
那邊短暫的沉寂,接着女人柔柔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卻是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你是誰,怎麼接耀北的電話?”
有時候一個女人質問你是誰的時候,並不一定就要如實相告,顧唯一對於她的口氣也是不悅,但還是微笑問道,“我是誰不重要,請問你找季先生有什麼事?”
那邊聽到她喊得是季先生,語氣緩了一些,“你是耀北的秘書吧?”女人輕笑一聲,“我是耀北的未婚妻,你等他回來告訴他一聲,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顧唯一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又一時沒想起來,只能溫聲回道,“好。”
掛斷電話,隨即秀眉擰起。
季耀北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站在沙發側,垂眸盯着他的手機發怔,劍眉不悅的蹙起,語氣嚴厲,“你下牀幹嘛,過了一夜就不知道疼了?”
下一秒身子被男人抱起,重新回到了牀褥上,顧唯一仰着腦袋瞧着他,“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我替你接了。”
季耀北將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飯拿出來,遞了過去,語氣淡淡,“然後呢?”
“她說是你未婚妻。”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沒覺得帶着酸酸的味道,雖然她對那女人說的話並不多信,但還是必不可免的不開心。
“嗯,你信嗎?
”他輕而易舉的把問題又還回去。
“不信。”
“那不就行了。”他拿過她手裡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話記錄,言簡意賅,“你在美國見過的,蘇漾,不要在意她的話。”
她聽到男人這樣說,這纔想起來在那個長相精緻美麗,像娃娃的女孩子,之前一直好奇他們的關係,但是那時候兩人還沒確定關係,所以並不好問,況且她又不是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女人,但是回國相處那麼久,兩人平日裡相處的一點一滴,不知不覺中她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喜歡,越來越依賴。
有人說過,對於自己看中的男人,就得了解他的一切,然而這一刻她發現除了知道他是耀輝的季先生,別的好像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兩人交往,也都是她在被動的一方。
垂眸吃着手裡的包子,漫不經心的問道,“耀北,你跟蘇小姐是什麼關係啊?”
“很好奇?”他遞了一杯牛奶放在她的手裡,嗓音低沉,不溫不火的陳述,“不要胡思亂想,她對於我來說就跟你和韓源一樣,青梅竹馬,親人的關係。”
他看着長髮垂在兩側的女人,眸色深了深,“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
男人的話簡單無波,卻是她至今爲止聽到最暖心的情話。
卻是不知道男人這一句話,讓她在很多年以後,常常想起,心中就如戳滿一根根毒刺,讓她遍體鱗傷。
季耀北深邃的黑眸掃過桌上的一灘水漬,輕聲道,“有人來看過你?”
“你怎麼知道?”她瞪大眼眸好奇的看向他,這男人難道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連有人來過都知道。
因爲吃着包子,以至於她現在臉部表情說不出的滑稽之感,男人目光柔和,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重複的問,“誰來過了?”
“我小媽,她讓我回去住,說下午爸爸回來看我。”她也沒有多想就如“實回答。
男人眯着黑眸,脣瓣勾起,“你好好在牀上休息,不要亂動,等我處理完事情再來看你,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我們晚上回去,嗯?”
對於這一點她也沒有異議,畢竟陪她在醫院一整夜了,本身就沒休息好,還要忙碌工作,看着男人眼瞼下一層淡淡的暗青,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內疚,語氣溫軟的開口,“好,知道了。”
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肢,臉頰在上面蹭了蹭,“我總是給你添麻煩,你不會覺得我就是個麻煩精啊?”
季耀北看着女人柔軟的發頂,溫軟類似於撒嬌的語氣,薄脣揚起一抹弧度,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發頂,“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我……”他話鋒頓了下。
“嗯?”
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邊,“等你好了,想想怎麼好好補償我。”
紅潤的脣瓣勾起,顧唯一忽然捧住男人的臉頰,在他愣怔之際覆上男人的薄脣,學着他之前的樣子,毫無章法的啃咬着,生澀的動作讓男人漆黑的眸色更加深沉,喉骨上下滾動,摟住女人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靈活的溼濡的舌頭在她的空腔裡來回攪動,顧唯一覺得呼吸都要被這個吻驚奪,脣瓣和舌頭都被吸的發麻,最後在她的抗議裡才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