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個強姦你的人,就是你的繼父——‘秦受’!”
我的話落下,馬巾茹無神的瞳孔猛地一顫,但是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她在逃避這個現實……
“巾茹,我知道這件事,是你永遠無法釋懷的痛,你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你擔心你媽媽,更害怕你繼父,但是你媽媽有杜莎來照顧,你繼父有我來對付,但這一切,只有你醒過來纔有意義,在你沉睡的時候,你的好姐妹杜莎爲了你,和劉西娜,王艾莉產生了裂痕,你的好閨蜜葉心爲了你加入鞋教差點害死杜莎,也是爲了你,你的媽媽張萍差點被你繼父秦受那個混賬害死,我救你,卻不是單單爲了你,而是爲了一份責任,爲了杜莎的囑託,爲了對你媽媽的承諾,這是我的責任!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責任感,那他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被背叛,被強姦,誠然很不幸,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命運背叛,被生活強姦,在剛纔爲你施針的時候,你的身體我看了個遍,也碰了個遍,但在我眼裡,你和正常女人沒有任何區別,你認爲你失去了尊嚴,所以你打算逃避,哪怕失去更大的尊嚴對嗎?一個躺在牀上,大小便都需要別人照顧的人,能有什麼尊嚴?三年了!不要逃避了!回來吧!爲了你的姐妹,爲了你的閨蜜,爲了你的媽媽,更爲了你自己!回來吧,馬巾茹!!”
我近乎是咆哮着說出這些話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我心聲的吶喊!
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順着馬巾茹的臉頰流下,那死水般的瞳仁也漸漸恢復了焦距……
“媽……媽媽……我要見媽媽。”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每根針都拔了出來,馬巾茹睡着了,剛纔那句話,本來就是她在半睡半醒間吐露出的最大心聲,接下來,只需悉心照料,等待她恢復體力,自己醒來就好了。
如釋重負後,感覺渾身像是被掏空的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嘴角帶着充實的笑容,睡着了。
當我再次醒來,感受着充盈的四肢百骸的力量,我驚奇地發現,我的氣功,竟然已經到了——半步大周天!
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我的實力,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層次,小週天時,我就能用各種底牌和大周天的人戰鬥,半步大周天,就算是打敗大周天的人,我也不認爲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呵呵……
“看來這種超負荷的透支,反而淬鍊了我的經脈,總之,這一切,都是託靈衣玉佩的福……”
我摩挲着胸前的玉佩,呢喃着站了起來。
馬巾茹還躺在牀上,只是已經有了均勻的呼吸,看着她身上的那些污垢,我知道,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其他的事情,交給同性來照料比較好。
打開門,杜莎,葉心坐在昏暗的走廊中,張萍阿姨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易初面無表情地抽着煙。
看到我出來,杜莎和葉心急忙站了起來。
“莊,怎麼……樣?”
杜莎的聲音,帶着顫抖。
“幸不辱命!”
我嘴角綻放出一抹悠揚的弧度。
杜莎從震驚,到狂喜,熱淚盈眶,笑逐顏開,最後猛地抱住了我。
葉心眼眶通紅,掩面拭淚,但這淚,是激動的淚,她衝進了房間中。
張萍阿姨的眼神微微一亮,旋即黯淡,她已經絕望,所以她選擇不信,以逃避更大的絕望。
直到葉心從房間中出來,以近乎亢奮的表情,雙手搖晃着張萍阿姨的肩膀,大聲告訴她‘巾茹真的活過來’的時候,張萍哽咽了,她瘋了一般地衝進了房間,然後,走廊中,迴盪着她那‘新生’的啼哭……
而,當她知道馬巾茹不僅活了下來,甚至連心神都恢復時,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任我們如何阻攔,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抱着我的腿,哭得說不出話。
此情此景,唯有體會,此種感動,千言萬語道不盡,所以,根本無需言語……
待將馬巾茹妥善安頓,由葉心和張萍輪流照顧,我和杜莎看着窗外已經矇矇亮的天,肩並肩,抽着煙,她側臉的陰影中,是深深的疲憊。
我知道,即便是假期,這個女孩也在爲了我,爲了我和她的社團而奔波操勞。
杜莎,對於敵人來說,她是致命的毒蛇,對於自己人來說,她是嚴厲的女王,但是,唯獨對於我,她是柔情的女人。
“莎莎,累嗎?”我問道。
“不累。”她說道。
“轉過臉來。”我命令道。
她的側臉浮現微微的紅暈,轉過臉來,含笑的臉上,卻帶着無法掩飾的疲憊。
我情不自禁地擡起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臉頰之上,她的臉,有些發燙。
“莎莎,說謊不好。”我說道。
“無論有多累,只要是爲了你,我就心甘情願。”
很樸實的話語,很平實的語調,但這句話裡飽含的感情,卻厚重到讓我有些窒息……
“莎莎,你累壞了,我會心疼的。”
我的目光驟然複雜,我明明知道這麼說也無法改變她,但我的心疼,是真的。
杜莎對我的感情,我如何不知?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施捨的,我對杜莎,更多的是一種摯友和知己的感情,而她恰恰也是個善於默默付出的人,她明白這種問候,與愛情無關。
“只要幫得到你,壞掉也沒關係。”
只是,迷離的眼神,迷失的話語,杜莎,已經沉淪了……
我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我輕撫着她的後背,輕捋着她的秀髮,她無法剋制對我的感情,緊緊地,緊緊地抱着我,恨不得要把我整個人都和她揉在一起,她的身子在顫抖,她無法通過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或者說,她不敢表達,她太瞭解我了,因爲,我們是同類,她明白我的想法,明白我的心思。
所以,她很享受我的擁抱,就跟享受恩賜一般。
我所能給她的,也不多,僅此而已……
許久後,我們分開,她的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滿足。
“莊,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水木新校長劉祥初已經被送進南郊公寓了,理由是猥褻女生被舉報……”
杜莎的話,讓我一驚。
南郊公寓,可是青木縣南郊監獄的‘雅稱’,至於劉祥初猥褻女生被舉報,不用想這事肯定是杜莎在幕後操作。
“幹得好,下任校長打算怎麼選?還是從學校領導中選嗎?”
我對杜莎問道。
“爲了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教育局決定新校長要全校師生的公投選舉,但必須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必須是水木學校的老師,第二,職稱必須是高級教師,第三,學歷必須是研究生以上!”
杜莎的話,讓我精神一振。
“然後呢?”我問道。
“整個水木中學,滿足這個條件的只有三個人,第一,是高三級部主任‘劉家源’,他同時也是軍刀社長‘劉譽川’的班主任老師,第二,是咱們高一級部主任,鑽天猴!”
杜莎的話到這裡,我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下一屆校長,決定下學期鬥牛競技場分紅的規則,肯定要力舉親和派,這兩個人一個利益衝突,一個爲人迂腐,都不是我考慮的人選。
“那第三個人選是誰?”我不禁問道。
“第三個人選,就是我們的班主任——葉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