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有些不正經的話說完,左楠湘白了我一眼後不再理我,而是撥出了一個電話。
“小七夥同兩個槍手企圖殺害一名路人,已經被我擊斃了,來處理一下吧!”
左楠湘對着電話那邊冷漠地說道。
“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跟局裡通報一下!”
那邊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咆哮聲。
“通報?等你們來的時候,路人已經被打成籃子了!行了,上面我會解釋的,抓緊來處理吧!”
掛斷電話之後左楠湘不悅地自語道:“這些混賬,就知道打馬後炮,警察的名聲就是被你們敗壞的!”
看着她滿腹牢騷的樣子,我內心愧疚又動容,由衷地說道:“楠湘,謝謝你。”
左楠湘面色舒緩了一下,然後說道:“真要謝我的話,就幫我把油煙機修好吧!”
我一愣,心想這小姑奶奶的要求可真低啊,我都想要不要讓她搬到廣寒宮闕的公寓中,讓她體驗下真正的生活該是什麼樣的,但想想還是算了,這個傢伙去了,領妹的頭髮不得把牆給打穿了。
左楠湘又說道:“對了,我去小七的公寓搜查一下,你在這裡等着我,一會你還得回局裡配合做一下筆錄,一定要強調你是無意中路過這裡,明白嗎?”
我點頭,這點規矩我還是懂得,左楠湘離開後,我看了看狼藉的現場,一根一根地把射出去的銀針回收掉。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警笛聲響起,看到下車的人時,我的拳頭握了起來,耿小宇,這個我無時無刻不想掃除的人,看到我之後他怔住了,然後掃了掃地上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突然,耿小宇猛地掏出腰間的槍,瞄準我後大喊道:“莊楓,當街殺人,你好大的膽子!舉起雙手抱頭蹲下!”
在耿小宇的帶頭下,後面的警察都掏出了槍,五六個人一起把槍對着我。
我面色陰沉地看着他,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但最後還是緩緩地舉了起來,只不過,耿小宇卻沒有讓人上前銬住我。
他嘴角一挑,又一聲大喊:“莊楓!公交惡魔莊建國的兒子,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這種人渣活着,就是浪費社會資源,你覺得呢?”
耿小宇說着,含笑看着我,我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這張臉撕碎。
耿小宇一看,更來勁地說道:“哎呦呵?你瞪什麼?我說得不對?你和你那個叫莊夢蝶的小姘頭在青雲縣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被攆出青雲縣,又灰溜溜地來到青木縣,呆在水木中學這種人渣聚集的地方稱王稱霸。”
“莊楓,你這種人活着就是個悲劇,苦力和貧民窟纔是最適合你這種廢品呆的地方,而你那個叫莊夢蝶的小姘頭,倒是比較適合去車站的賓館**,我見過她,好像還有點姿色,做個雛雞也是不錯的,只是……千萬別被掃黃的抓住哦!”
耿小宇一番話落下後,周圍那些警員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渾身殺意都在沸騰,我從來沒有這麼想將一個人撕碎,就算是害我淪落至此的二姑與二姑夫,我想弄死他們的衝動都沒有迫切到這個程度……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衝動,耿小宇故意用槍逼住我,卻不上來銬住我,就是想用這種話語攻擊的行爲逼我做出過激行爲,他好光明正大地開槍殺死我,雖然他們未必能殺死我,但一定會將我,也將左楠湘置於極其不利的地步,所以我一定要忍……這口氣,就算我咬着牙,打碎了骨頭,也要……嚥下去!
耿小宇見我氣得渾身哆嗦,卻不乖乖就範,眼裡的陰毒更甚,變本加厲地攻擊道:“怎麼?被我戳中痛處了?雖然你是個人渣,但原本我還蠻佩服你的,不少人都說你有種,有血性,但現在看來,你不過是個靠女人活着的廢物罷了,在家靠着小姘頭出臺賺錢,在外面惹了事,還靠女人給你擦屁股,不知道用什麼下流手段巴結了左楠湘,左楠湘不在,你被槍指着,連句屁都不敢放,你就和你卑賤的母親一樣,需要異性的‘疼愛’,要證明你有種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種……”
我低下了頭,不是因爲我心虛,更不是因爲我害怕,是因爲我怕再看着他這張該死的臉,我就會忍不住殺了他的衝動……
我的低頭,再次換來他們變本加厲的奚落……
這時,耿小宇旁邊一個小警員伏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耿小宇眼裡陰毒的光閃爍着,放在扳機上的手指躁動不已。
“耿哥,動手吧!這種人渣死了是爲社會除害,沒事,我們都會爲你作證的,是他暴力拒捕,然後被你按照流程擊斃的!”
這一次,那小警員竟毫不避諱地說道。
耿小宇面色一狠,就要扣動扳機。
操!這是你們逼我的!
我不可能坐以待斃,我準備反抗!
“耿小宇,把你的槍放下!”
但,就在這時,一個冷豔的女聲響起,只見左楠湘拿着從小七公寓中繳獲的手槍和彈藥走了出來,雙眼冷視着耿小宇。
耿小宇見左楠湘出來,眼中陰毒的光芒收斂了起來,放下槍後說道:“左楠湘,你身爲一名警察,卻分不清自己的立場,和這種人渣混在一起,你是想給青木縣警界摸黑嗎!”
左楠湘美眸冷若冰霜地說道:“耿小宇,我做什麼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教,和黑社會人員裡外勾結,企圖用輿論的喉舌置自己的眼中釘於死地,誰纔是警察的恥辱你心裡清楚。”
“還有,我不清楚你評判人渣的標準是什麼,在我看來,莊楓雖未必是好人,但他卻是個真性情的男人,比你這種靠着一點破背景就作威作福的陰險小人強上一千倍,我還是那句話,要說莊楓是罪犯,堂堂正正拿出靠你專業技能獲取到的鐵證,我絕對親手逮捕莊楓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果你還要靠耍一些侮辱這身警服的手段去僞造一些證據,甚至想靠毫無根據的污言穢語讓他做出一些過激行爲,好方便你公然殺害他,我絕對不會姑息你!”
耿小宇惱羞成怒地說道:“左楠湘!注意你的措辭!敢說我是破背景,你好大的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大背景,但我警告你,我爸爸快要升四海省公安廳正廳長了!惹火了我,我讓你在警察系統中呆不下去!”
耿小宇話語剛落,周圍幾個警員眼神發亮,巴結之意更甚。
“左警官,請不要污衊耿局長,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好警察,我們全部人都可以作證!”
“左楠湘,你不過是一個警員而已,警銜還沒有我們大,平時你靠着一點小背景特立獨行就罷了,但是你對耿局長說三道四,我們絕對不答應!”
“左楠湘,我勸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這裡可不是警校,連上司都不尊重,光有姿色的花瓶根本就是吃不開的!”
狗腿子們,紛紛開始表忠心,耿小宇臉上又浮現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盯着左楠湘的臉,想看到一絲侷促。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左楠湘的臉色不僅沒有因爲這些小角色的話有絲毫改變,反而浮現出一些戲謔與輕視。
只見她嘴角一挑,幽幽地說道:“哦?要扶正了嗎?那……我可是很期待呢,莊楓,上我的車!”
左楠湘說完,直接向自己的車上走去,我跟左楠湘向她的跑車走去,因爲左楠湘的話,耿小宇臉上突然浮現出一些不安的神情,我用餘光掃了耿小宇一眼。
等着吧,我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