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風依舊在呼嘯着,像是在抱怨着什麼,坐在車裡看完了所有的文字,感慨太多,也是難以平靜下心。
一部悲傷的電影總能讓人唏噓不已,糾結好幾個小時,我就是這樣的狀態,反覆的磨挲着柔軟的圍巾,漸漸的開始回憶。”好啦,好啦,別哭了,給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嗯?做老婆,嗚嗚。”
“啊?你,好好好,做老婆,做老婆行了吧,不哭了。”
“哦,那我就不哭了,嗚嗚。”噗嗤一聲,倒是又把鼻涕給省了出來,老樣子,犧牲了羽絨服的袖管,擦了擦乾淨,這樣子和邋遢的人的形象沒啥兩樣。
“你這丫頭,讓我難堪死了,騙了我這麼多的眼淚和~鼻涕,以後你要還給我。”
嘴上這樣嘀咕雖說是感覺好了一點,但是心裡只一想起心瑤已經走了,還是止不住的難過。”老婆。”
“嗯,幹嘛。”
“叫叫你,嘿嘿,臉紅了。”
“啊,死沈辰,臭沈辰。”
“啊,嗚嗚。”呵呵,爲什麼腦子裡想的都是快樂的畫面?難道是想讓我快樂起來嗎?殊不知這些卻讓我覺得更加的悲傷。”喂,孩子,機場到了,孩子。”
“啊?”
真想一巴掌拍死司機師傅,打斷了我美好的回憶,晃了晃頭,抽了抽鼻子,從記憶中恢復過來,臉色很差,外人看上去我就是冷漠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看了里程錶,付了錢,抱着盒子就出去了。
外面好冷,真的好冷,只是這和內心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快速的跑進機場大廳,大廳很大,來往的人很多,明知道人已經走了,我還是來了,原因,我不知曉,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我就是想再看一看。
穿過大門跑了進去,電子屏幕的顯示就正對着我,早就飛走了,呵呵。
突然有股感覺,紅色的字好耀眼,像是在灼燒我的內心一般,讓我憋着說不出話,咬着牙齒,不停的搖擺着腦袋。
“啊,啊。”
大喊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垂下了頭,直接攤坐在了地上,這情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這孩子怎麼了?””就是,不是神經病吧。””看他的樣子,手上還抱着東西,又是一個情種啊。”
不顧周圍的人目光和話語,我呆着一般抱着東西坐在地上,腦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幻想着心瑤離開時的情景。
正是無所顧忌,不理會旁邊的一切,我才能稍微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走的時候,也是不捨得吧。”我輕輕的說了一句,旁邊走來了一個老保安我沒有察覺。
“孩子,你是之前那個女孩子的朋友吧。”
“嗯?”我突然驚了一下。
“看來是的,剛纔那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漂亮女孩也是一邊走一邊的落淚,看的讓人心疼,哎,別多想了,去找她吧。”老保安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完這些就離開了。
白色羽絨服,想都不用想,穩穩的是心瑤的裝扮,我在熟悉不過了。
“傻丫頭。”呵呵兩聲,我笑了笑,依然沒有站起來,抱着雙腿,盯着屏幕,不想說話。學校教室。
“林溢,那個……那個……”黃琪抓了抓自己的衣襟,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了?”林溢看着沈辰不在,心瑤位置又是空的,感覺有點奇怪。
“心瑤出國了,沈辰~去機場了。”
林溢頓時一禁,眉頭緊鎖,“出國?”按照沈辰這幾天的狀態,應該是不知道心瑤的事情。
又是一個念頭,林溢終於想起忘記的事情,心瑤再後面的小樹林說過出國這件事,“哎呀,他去了多久了?”
“20多分鐘了吧。”
林溢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打起沈辰的號碼,一直響着,但是沒人接。
“這孩子不會要做傻事了吧,黃琪,你記得幫我和老師請個假,就說~醫務室好了。”
一溜煙,林溢跑出了教室。也不知道多少分鐘過去了,也算是回想的差不多了,對於心瑤,我不怪她,這也不能怪她,不過,你若是回不來,我就去接你。
擦擦眼淚站了起來,此時的我想再看看飛機離開的場景,跑步到2樓,藉着玻璃看着外面的狀況。
也是沒有幾分鐘,上方挺遠的地方,飛走了一架飛機,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方向,隨意吧。
“心瑤,就當是我送了你吧。”我嘆了嘆氣,這……算什麼心理。
再見了,親愛的,記得我愛你。”鼻涕都要掉出來啦。”
好熟悉的聲音,我擡起了頭,在樓下的門口遇到了林溢,吃驚了下,手指了指她,“啊,你怎麼來了,不是在考試嗎?”
“怕你做傻事啊。”林溢看我哭盹的眼睛,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哎,刀子嘴豆腐心,罵是這麼的罵,林溢還是從衣袋中拿出了面紙,對着我的臉,認真的擦了起來,好香。
“真是,啥形象都不要了,看看衣袖給髒的,回去又是姑奶奶我洗嘍。”
明明還是有點悲傷,卻是被林溢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也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林溢的各種表現,我就覺得心情好了一點,真不知道,如果林溢都走了,我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瘋了?還真有這可能。
“什麼嘛?明明就是老媽洗的。”
“你再說,你再說,誰洗的?”知道我就算心情特別差的時候也不會對女人動手的林溢,充分利用我這一弱點,伸出腳就是輕輕的踹上來,手上也是各種動作,一副可愛的模樣,看着舒服了好多。
“啊,啊,你洗的,都是你洗的。”實在沒有辦法,其實現在的我還是特別想着心瑤的,乾脆抱住了林溢,把她當成了心瑤,都是女人,也都能給我同樣的溫暖。
鼻子一酸,鼻涕直接流到林溢的肩上了。
“成安慰品也就算了,辰辰,你個畜生,還把鼻涕弄在我身上,哎,長不大的孩子啊,回去我又得多洗一件羽絨服了。”林溢酸溜溜的說了一句,其實我知道她這麼說是爲了逗我開心。
“我就是你的寶寶啊。”真想躲在林溢的溫暖的懷裡一輩子,至少悲傷的時候有人哄着。
“死樣,“林溢倒是心裡開心了下,然後輕輕的拍着我的背部,對着我的脖子吹了口氣,“好啦,心瑤會回來的,乖啦,不難過了。”
果真,有人安慰就是比一個人自己安慰自己有用。
沒幾分鐘,抽泣聲漸漸的小了下去,我慢慢的鬆開了林溢,卻發現她的眼睛也是溼潤過,委屈她了。
“我來幫你擦衣服。”
“算了啦,又不髒,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林溢用小手抹乾了我的臉,對着我微笑了一下,像是一抹和煦的陽光,好溫暖。
鼻涕和眼淚夾雜着,像張面膜敷在臉上,黏噠噠的,這也不用洗了,冷風吹吹就幹了。”請問是沈先生嗎?”
沒走幾步,眼前走來了一位中年人,皮膚黝黑,穿着黑色的西裝,卻是十分的穩重,說話的口氣略顯卑微。
我微微詫異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您是?”
“哦,是這樣,我們楚總想見一下您,就在前面的車裡面。”說完,指着前面20米處的黑色奔馳,裡面坐着一個人。
楚總?心瑤的爸爸找我?哼,都狠心的把女兒給送出去了,還有臉找我。
心裡很氣氛,倒是臉上卻要表現的很淡定。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接過我的盒子,林溢呶了呶嘴巴。
我很不客氣重重的拉開門,卻又很窩囊的低頭喊了一聲,叔叔好。可能是我太善良,又可能是看着他挺慈祥的,纔會做出如此矛盾的舉止,這無疑有種逗比的感覺。沉寂了幾分鐘,楚父開口了。
對於楚父這個人,我還是不怎麼陌生的,初中放學經常看見他來接心瑤回家的總能拿出一些東西逗着她開心,作爲父親,他的確做的很到位,算是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吧。不過對於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應該是嗤之以鼻吧,這或多或少受到過心瑤母親的蠱惑,然而我倒是沒有聽他說過他嫌我沒錢,可這誰又清楚呢,愛屋及烏,慈祥的面容或許只是僞裝自己真實的一面的外殼,說不定和楚母一樣臭味相投。
算了,我多揣測這個人幹嘛,要是不是,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是吧?”
“嗯,是的。”
心情好了一點不代表徹底好了,不能忘了,是誰讓我們分手,是誰讓心瑤出國的。
“心瑤走之前和我有個約定,不過再談約定前,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對我家心瑤做過什麼?”果然看不出來,這老傢伙對以前的那件事情還很上心,態度不嚴肅也不屈服,調調也很平穩。
“沒有,那只是一個誤會,我已經解釋過了。”
“可是爲什麼心瑤被我們帶回來什麼都沒說?一直都不說?嗯?嗯?嗯?”楚父立馬朝前靠了過來,聲音擡高了好幾度,一連三個恩的發問。
“對於一個要讓自己女人和我分手的長輩,你覺得心瑤會理睬你們嗎?況且阿姨那一天把我們貶的一無所值,請問這還是親媽?爲什麼你們就不想想你們的話語對心瑤的傷害有多大?不要什麼事情都只會去責罵,自己卻不動腦子想想?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擺給誰看啊?”
傻子都能明白我的話已經開始再罵他們倆了。你媽的比,心瑤走的事情還沒有找你算賬,你衝老子發什麼火,明做什麼事就是沒做過,我需要遮遮掩掩的嗎?我操。
心裡暗下決定,要是楚父再這麼不講理,我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