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地獄氣息蔓延,血佛動怒,人間毀滅。
這是失野信子的感覺,這一瞬間,她心裡生出了逃的想法。啪嗒一下,葉寒的弓箭步施展出來。這一個弓箭步猶如是萬斤重弓射出,毀滅性的電芒劃破,失野信子退念一生,氣勢一弱,剛想展開麒麟步逃生。頭頂上須彌大山轟壓而下……
咿呀……失野信子厲吼而出,雙腳站出大聖樁,雙拳上格,便要頂住這壓砸而下的天地。
世人常以爲自己的力量可以頂住天地,但這顯然是不切實際,蓬的一聲,須彌大山壓至,狂猛的力道灌入,電流亂竄至她的筋脈內,怎麼也無法抑制。全身產生麻痹,力道便無法抗拒。她撲的一下跪了下去,雙腿硬生生將地面砸出兩個坑來,臉色如金紙,雙拳難以格住,被砸散,須彌印直接砸在她的腦門上。鮮血,腦漿四處飛濺。
失野信子瞬間暴斃,死狀悽慘。這個醉心權力,驕傲的女人死時可能纔會明白一個道理。佔據優勢時千萬不要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葉寒收了氣血,剛纔煎熬肝火過猛,此刻眼睛裡模糊一片,直想暈死過去。頭也劇烈的痛起來,他深吸幾口新鮮的空氣,清醒了一些,快步來到念冰的身邊。念冰已經陷入巔狂,肌膚紅的要出血,葉寒心中一凜,若再不排出她的媚毒,她就要爆體而亡。
念冰聞到了男人的氣息,轟然而起,一把將葉寒推倒在地。小手去摸索葉寒的。
葉寒也累得不輕,那場大戰讓他現在肝臟還如火燒般的疼痛。剛纔愛時還沒察覺,這下停了,才覺得無比疼痛。
精神氣力,都消耗太大太大。如果此刻讓那些警察們圍來,估計就是死路一條了。葉寒心下一凜,絕對不能因小失大。
當下起身。
隨後,直接去拔了失野信子屍體的衣服。失野信子穿的是寬鬆的黑色和服。和服拔掉,沒有細看,放着念冰這樣美好嬌娃不看,反而看屍體,那是有毛病了。將和服披在念冰身上,同時摸走了念冰的手機,還有失野信子以及那兩個噁心男人的手機。將這四個手機 毀掉後,葉寒又在念冰身上的筋脈處進行寸勁打穴。他可不會忘記,這個女人可也是丹勁修爲。陰溝裡翻船的事太多了,必須多留幾手。將地上的槍撿起,放入腰間。
做完這一切,葉寒站在月光下,按雲靜所留的站樁之法,捏心印,聚氣血,呼吸契合日月,盡力的療養肝臟傷楚。
片刻後便進入定神狀態,這一入神,周身能感覺月光寒氣從毛孔進入,能感受到陵園內的老鼠,還有小蟲的爬動。也能感覺到念冰的心跳呼吸。
一個小時後,肝臟疼痛大減,人也恢復了神清氣爽。葉寒這下才感覺心安了許多。
嗯……念冰翻了下身子,悠悠甦醒過來。意識漸漸回覆,她霍然而起,和服滑落,美麗白皙的飽滿頓時完美的展現出現。她悚然而驚,臉蛋又羞又怒,裹住和服,眼光到了那邊站樁的葉寒身上。
是他?兇徒,殺人惡魔!
是他救了自己?念冰思緒複雜至極,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虛弱,心脈疼痛不說,連運力的手陽經脈處也被人寸勁打穴制住了。
念冰仔細回想,便回想起了師姐的殘忍對話,還有那兩個噁心的男人。在迷糊中,似乎與人瘋狂了一番。
想到這個惡魔的滔天罪行,念冰毫無畏懼,貞潔已是小事,多是的無邊痛恨,雙眼泛出寒冰,道:“是你救的我?”這句話是日語,葉寒不懂,不過也猜得出她質問的意思。知道她也會中文,當下點點頭,用中文誠懇的道:“當時沒有辦法,本來我可以用暗勁幫你排毒,但是你已經到了臨界點。一切都來不及了。”
念冰心下一凜,他果然是華夏人。對於歷史,對於華夏人,念冰一向都心存愧疚,覺得祖先對這個國家犯的罪行太深。但此刻她覺得,一切都已拉平了,更多的是憤怒。用中文厲聲質問,道:“你是華夏人,你爲什麼要這樣來殘忍屠殺我們的百姓?歷史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中日早已恢復邦交,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殘暴和變態了嗎?”
葉寒微微一怔,隨即也不奇怪。他熟悉的冰桐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恩怨非常分明。
“冰桐小姐,其實我們認識,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葉寒說着伸手在臉上輕輕揉動,片刻後將高分子面膜取了下來。“是你?”看到葉寒清秀堅毅的面龐時,念冰震驚非常。這個年輕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次見面,是在非洲一個國家。他淡淡爽朗的笑容,曾經動搖過她的心房,她一路旅行,碰到太多的男人。始終不曾動心,唯獨被葉寒那樣乾淨的氣質動搖過。
所以,她永遠都記得葉寒,並且沒事的時候,會拿出那張合影,來看他照片中的溫潤面容。
念冰有種美好的東西被摔得支離破碎的感覺,眼裡怒意難掩,道:“我當然記得你,葉寒。我雖然只跟你見過一次,但是我以爲我瞭解你,我覺得你一定是一個熱血,正直,睿智,善良的軍人。我石川念冰還曾經期盼過,能與你發生一段美好的故事。”頓了一頓,淒厲的一笑,道:“想不到,故事的確是發生了……”卻沒再說下去,這其中的殘酷還需要說明麼?
“爲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我一直看錯了你,你骨子裡就是一個變態的暴徒?”念冰痛心疾首,繼續道:“又爲什麼要救我?因爲我們見過一面,是熟人?但你別忘了,我也日本人,你既然要來作惡,何不將我也殺了?”
葉寒的目光看向她的臉蛋,她微微的緊了緊和服,赤着雪白的雙足站了起來,目光如清澈的泉水,沒有因爲裡面是真空而有絲毫的扭捏。
這樣神聖乾淨的目光,能讓一般的罪犯感到慚愧。但葉寒心志何等成熟堅韌,自不會有絲毫慚愧。
葉寒目光與她對視,半晌後緩緩開口,道:“我不會殺你,因爲我敬佩你的爲人。”
“你最好殺了我,因爲只要我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念冰語氣裡是森寒的殺意。
“隨你!”葉寒有些蕭索,
隨即道:“我來這裡,殺這麼多人,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因爲你那變態的愛國情懷?所以才這樣作踐我們無辜的平民?葉寒,任何理由都不能爲你屠戮小孩老人而開脫。”
“你先看看這個再說。”葉寒不再辯解,從口袋裡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沓照片。照片被絲巾包裹,拉掉絲巾,遞給念冰。
念冰疑惑的接了過去。
路燈與月光混合,讓念冰可以看的很清楚。那照片上的慘照,一瞬間讓念冰如墜阿鼻地獄。好慘烈,好悽慘,一張張,殘忍到無法忍受,殘忍到呼吸不出來。
念冰看到大口喘氣。如果說服部給她看的照片讓她憤怒,這照片已經讓她顫抖窒息。比她在任何戰場上看到的都要殘忍。
比之當年的大屠殺毫不遜色。她再看照片拍攝時間,七月十五日,一個月前的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念冰看到上面的死者全部是華夏人,不禁驚駭的問葉寒。她的臉色已經發白。
“你聽過造神基地沒有?”葉寒淡淡的問。
“聽過,我們的政府一直想派人進去。”
“沒錯,在早前,你們武術界的天才迦葉神光進華夏,挑戰地下鬥場,三十餘家,不留一條活口,打敗後還給我們丟東亞病夫的旗幟。”
念冰陡然一驚,道:“是你殺了他?”
“他不該殺麼?”葉寒雙眼一厲,隨後道:“還有你不知道的。你們一個叫修羅的高手,潛入我們國家,肆意殺戮,將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喂藥喂成性奴。那個小女孩已經成了傻子,你知道我親手殺她時是什麼感覺?爲什麼你們日本人可以這樣的殘忍?”
“他們這兩個都是爲了磨練修爲,進入丹勁,以求進造神基地。後來道左滄葉大哥不忿你們的行爲,親自下了戰書挑戰你們的講道館?即使他踐踏了你們的武道,那也是光明正大。但是你們的政府,你們的副首相和伊賀真木聯手,派送十名化勁高手進入我們的東江市。這上面的照片,就是這十個高手作的孽。我們兩百條人命,難道不無辜?冰桐,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殺戮,難道我們不該報復?”說到這時,葉寒雙眼血紅,瞪視向念冰。
念冰一直以來理直氣壯,認爲葉寒殘忍,這一刻卻不自覺的避開了目光。半晌後,道:“但你也不該這樣來殺戮,這些平民何其無辜?”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向你們政府抗議嗎?你們政府會承認嗎?還是說,我們就一直軟弱下去,等待下次。等待你們下一輪的殘殺?”
念冰說不出話來。
“你說我殘忍,至少,我只殺了他們,從來沒有侮辱他們這些人。但是你知道你們的高手是怎麼做的嗎?當着丈夫的面強健妻子,當着丈夫的面,扭斷他幾歲孩子的脖子。那個妻子被我救下來了,她什麼都沒說,洗過澡後向我磕了三個頭,最後從十層的天台上跳下去,就摔死在我的面前。我當時就發過誓,我會讓你們日本,血債血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