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誠聲道:“靈素,一切因果都已經了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全新的冉靈素,與過去再無瓜葛。”
冉靈素恍惚了一下,眼光中閃過一抹堅定,道:“幹!”
一大杯扎啤,兩人都是一飲而盡。雖然喝得有些難受,卻有仗義豪俠的那種豪氣。
喝完後,冉靈素又拿起一杯扎啤,自顧喝了一口,向葉寒道:“你在香港還順利嗎?”
葉寒之前在殺了楚向南後,跟冉靈素打電話說了事情結果。但其餘的沒有多說。冉靈素又解釋道:“我的意思,你本來要依靠梁氏。現在因爲我的事情,跟梁氏決裂。那對你的事業會不會有麻煩?”
葉寒喝了一口冰啤,涼透心底。他道:“麻煩當然會有。不過人生在世,做什麼會沒有麻煩。越麻煩解決起來倒越痛快。”
冉靈素一笑,葉寒的這種人生態度,對她來說,是一種正能量。
葉寒又道:“你知道我真正想做什麼嗎?”
“你說你要建情報網?”冉靈素答道。
葉寒道:“沒錯,之前我一廂情願的是想要做情報網。現在才發現,那很幼稚。情報網的建立,必須在結實的大樓基礎上。所以我現在要建立一個屬於我葉寒的帝國出來。”頓了頓,道:“建立一個帝國,我並不是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而是要成爲一把天子之劍,如果再有不公的事情出現。我要做的不是義憤填膺,而是揮着這把天子之劍,去斬殺諸如此類的畜牲。”
冉靈素怔住,隨即道:“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憤青之言。但是在你嘴裡說出來,倒是讓我有些觸動。不過,你這個想法太理想化了,要實行,很難。”
葉寒道:“當然難,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帝國就已萬難。但萬事先有想象,再有行動。至少我會去努力做,而不是看見這座山擋在面前,從而放棄。”
冉靈素沉吟道:“我卻也是知道的,隨着改革開放。現在的社會,是各種利益集團的結合。當年朱總理勵志改革,做了不少實事。但他卻是唯一沒有連任的總理。我一直記得朱總理上任時說的話。”
葉寒臉色上出現一絲敬重,道:“我也記得,是這樣說的。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冉靈素道:“對,因爲他老人家是這麼做的,所以也就動了利益集團的奶酪。再說個遠的。歷史第一昏君楊廣。北伐高麗,開大運河都是欲加之罪。第一昏君不如說是第一悲情皇帝。最大的“罪過”是弄科舉制,和他老爹廢九品中正,挖門閥根基。結果被聯合推翻。可笑後世讀書人都罵他,豈不知若無他,寒門哪有科舉出頭機會!悲哉楊廣。可見得罪了利益集團,縱然九五之尊也是承受不住。”頓了頓,道:“腐敗現在是一種規則,大家都貪,你上來,你不貪,你就滾下去。你如果動了大家的利益,那麼就會被羣起而攻之。這是我們社會的特色。”
葉寒喝了一口酒
,道:“我當然知道這個規則,每個人只要進去,就要被溫水煮青蛙。我就是想要建立我的大楚門。在這個規則上面懸掛一柄達摩克之劍。我不去改變規則,但誰若沒有底限了,便揮動達摩克之劍,將他們斬殺。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得斬殺。就像斬殺這幫官二代一樣,誰敢阻我攔我,照殺!”
無限的豪氣!冉靈素也不禁被葉寒這種豪俠之氣感染。如果葉寒是個普通人,或則憤青,然後來說這些大眼不纏的話,冉靈素會嗤之以鼻,但葉寒的能量,本領她都 見識到了。突然之間想到將來大楚門的輝煌。連她這種弱女子也是豪氣頓生。
同時,冉靈素注意到了一個重點。葉寒不說去改變規則,而是制約規則。那麼就如給沸騰的水裡加一瓢冷水,可以讓沸水安靜下來,卻不會炸開鍋。這個想法,加上葉寒的實力,是很有可能達成願望的。
葉寒接着道:“成與不成,活過,努力過,做過,奮鬥過,便不枉此生!”
冉靈素情不自禁舉杯,道:“這杯我敬你,只恨我是女兒身,沒有這一身本事,沒辦法去幫到你。”葉寒眼睛卻是一亮,道:“誰說不能,你在商業上有自己的敏銳眼光。將來楚門建立,所有的人員都要物資保障,財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帝國,任何帝國都離不開這個商業二字。我倒是覺得我最缺你這樣的人才。”
“可是……”冉靈素猶豫了一瞬,她想的是。商業帝國,你也太看得起我冉靈素了。我何德何能,又如何能幫你建立?但是,她突然想到葉寒方纔的話,成與不成,活過,努力過,奮鬥過,便不枉此生!
“好!成與不成,我都竭盡全力,爲大楚門添磚加瓦。”冉靈素激動的與葉寒碰杯。理想的建立,可以抵消一切負面的因素。
是不是一個笑話,是不是妄想,自然要看兩人的能力了。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後,葉寒哈哈一笑,道:“好,你就算是我楚門的二當家了。目前我們的成員就只有你和我。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三個月之內,我要楚門形成一定的規模。”
“這……可能嗎?”冉靈素不是想打擊葉寒,關鍵是這其中的平地高樓,太不切實際了。
“可不可能,到時你就知道了。”葉寒多少是有些信心的。
這種感染力,感染了冉靈素。兩人接着暢飲,期間冉靈素去了兩次洗手間。對酒歡歌,今朝可醉。
冉靈素再一次從洗手間出來,她已經醉的有些七葷八素,葉寒的興致也很高。楚門的意念,成立的宗旨明確,就像是人找到了前行的目標。
冉靈素道:“葉寒,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俠客。醉酒自當歌,唱首歌,咱們助助興。”
兩人放聲說話,卻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家都在搞自己的小曖昧,小悲傷,誰又管你呢?
葉寒被冉靈素這麼一說,體內的興奮因子全部竄出。哈哈一笑,道:“好。歌我不會唱,我倒是想起了幾句話。”頓了
頓,似張果老醉酒一般,解開襯衫釦子,敞胸露乳,放聲吟道:“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風月何用?不能飲食。纖塵何用?萬物其中。變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見滔滔。棒喝何用?一頭大包。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從何而來?同生世上,齊樂而歌,行遍大道。萬里千里,總找不到,不如與我,相逢一笑。芒鞋斗笠千年走,萬古長空一朝遊,踏歌而行者,物我兩忘間。嗨!嗨!嗨!自在逍遙……”
聲音中帶着豪放,張狂,卻自有瀟灑飄逸。彷彿這一刻,葉寒真的成了那超脫世間的真仙。也似乎一下喝醒了酒吧裡買醉。無聊寂寞的男男女女。
冉靈素忽然覺得,從來都不能真正看透葉寒。又好像很容易看透,但卻永遠不能知道他到底能走到那一步,強到那一步。
早晨的陽光,和煦中帶着清涼的風。葉寒送冉靈素回家後,囑咐羅雅好好照顧她,然後便離開了冉靈素的別墅。
葉寒站在深圳的街頭,高樓大廈,車流人流,匯聚成海。他在其中顯得渺小,但心中卻裝着一個無限大的願望。
未來,大楚門到底是榮耀世界,千年流傳。還是一朵海中的小浪花,轉瞬即逝。咱們走着瞧……
香港離島,真正有規模的只有三大島。葉寒那兒是與喜靈洲遙向對應,他的別墅位置處在梅灣。
以下簡稱梅灣別墅!
葉寒回到梅灣別墅後,另外兩名傭人,鄭姐,雷媽上班。程諾卻已下班回家休息。
兩位傭人對葉寒這位男主人顯得敬畏有加,葉寒對她們露出和煦的笑容。一番介紹後,鄭姐雷媽的喊得好不親熱。鄭姐兩人受寵若驚,又問道:“葉先生,您吃過早餐了嗎?想吃什麼?”
葉寒想了想,道:“家裡有什麼就給我做什麼吧,我先去洗個澡。務必簡單一點就好。”
在鄭姐和雷媽心裡,已經覺得這位男主人很有修養,很好相處。不過她們剛剛接觸,也是不敢大意的。
葉寒洗過澡後,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白色西褲。鄭姐做的早餐是一碗麥片粥,三文治,還有一杯熱牛奶。
葉寒吃的很是舒暢,不過還是忍不住道:“最後是粥加些醬菜,然後饅頭,這樣我吃的習慣一點。”頓了頓,道:“我是大陸人。”
鄭姐與雷媽訝異,一個大陸年輕人,在香港能夠混到這般地步,讓她們如何不驚佩。
這些都是插曲,中午的時候,葉寒接到了冉靈素的電話。“我把公司掛牌,準備賣了。我什麼時候來香港?”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葉寒心裡開心,因爲冉靈素又活過來了。他一笑,道:“得了,我敢打賭你是試探我。不過你那公司,賣給別人還不如交給底下的幾個高層。另外給慧欣一些股份。你保留股份直接收錢,這樣跟着你的人也會記着你的恩情。也算是一樁善果。”
冉靈素話中帶着欣喜,道:“所以說,昨天你說的一切,都不是酒後醉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