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內,油燈下,我們敘說着別後的情形,一時間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我本以爲是荊軻的劍術不行,沒想到卻碰到了蛇族女皇,這就沒有辦法了,我們反抗她是沒有活路的,看來天下一統是不可阻擋的了。”魯句踐嘆息道。
“鳳姐姐她們都變成石頭了麼?那她們還能變回來麼?”小緩悲傷的問道。
“美杜莎女皇的石化術是很難破解的,除非是她自己解除掉,目前還沒有有效的還原手段,她們可能永遠都是石頭了。”我不忍心的說道。
“我們還是快回基地吧!龍小姐的傷勢恐怕撐不住了,基地內應該有治療的辦法,這裡沒有醫療條件。”李如月提議道。
“好吧,事不宜遲,小緩和我們一起走!”孫亞茹起身說道,此刻的她還真有些將軍發號施令的味道。
“我不走!”小緩執拗道,“我不能拋棄這些和我們一起作戰的士兵,他們需要一個奮鬥的目標,我要留下來我的一份力量。亞茹姐,你們離開吧,我只希望千年之後還有人記得我就行了,我祝福你們!”
“唉,你這個傻丫頭!”孫亞茹撫摸着小緩的頭,耐心的勸說道,“你留這裡起不到什麼作用,跟姐姐回去,我們還會和嬴政接着戰鬥的。”
“這裡是我的國家,這裡有我的子民,我不能離開這裡。”小緩鄭重的說道,“亞茹姐,我們有各自的戰場,雖然相隔千年,我們還是能並肩作戰。”
“罷了,罷了,我也留下來吧!我一直想着逃跑,可逃到那裡纔是結束呢?跟你們走還是會碰到媧,不如痛痛快快的這裡和她戰一場的好!”魯句踐長嘆道,“我留下來照顧這個小丫頭好了,何況這種空間傳輸器的精確性和傳送的物品性質相關,這裡已經有一個傷員了,傳送的時候恐怕會影響到結果,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我們可以分兩批走,這樣大家都能保障安全。”我提議道。
“不用了,我生這個時代,就死這個時代吧!”魯句踐悲涼的說道,“連一個小丫頭都知道故土難離,鄉情難改,何況我活了這麼大歲數。荊軻已死,就讓我沿着他的路走下去吧!”
“說的好!”
大帳的簾子被掀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人,這人雙目炯炯有神,頭上挽着一個髮髻,手裡拿着一件樂器。若是特工小姐這裡,一定能認出這人就是兩千年後帝都遇到的那個行爲藝術家。
“這是我的好友高漸離。”魯句踐介紹道,“他曾易水之畔做歌送別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沒想到竟真的一去不返!”
“你們的事情我聽魯句踐說過,很是敬佩,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準備去刺殺嬴政了,你們有什麼交代麼?”高漸離昂然說道。
“不要去看她的眼睛,一旦忍不住看她的眼睛,你就會化成石像。”我提醒道。
“哈哈,這個簡單!”高漸離朗聲笑道,伸出兩根手指猛然插進自己的眼中,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頓時一片血紅,“這樣就可以了麼?那她有沒有什麼弱點?”
“你這樣還能看的見麼?”小緩驚呼一聲,詫異的問道。
“沒關係,他是三目族的後裔,他的額頭上還有一隻眼睛。”魯句踐解答道,“這隻眼睛也是心眼,不需要張開就能看到世間萬象,他去刺殺嬴政是適合的。”
“嬴政,也就是傳說中的女媧本身是沒有什麼缺點的,她的全身硬如鐵石,刀劍難傷。不過我恰好知道她的精神體被束縛嬴政的軀殼內不得而出,只要能傷害到精神體就能致她於死地,你可以用放射性物質或者對精神體有影響的物質試試看。”我分析道。
“用鉛試試。”魯句踐提議道。
“多謝各位提點!”高漸離起身拱手拜謝,“今日一別,再無相見之日,僅以一曲酬謝各位盛情!”
“壯士一路好走!”我們都起身還禮相送。
高漸離轉身出了大帳,悲涼的琴音營房內響起,那琴音清越悠揚,直流進人的心裡,讓人感動莫名,不由得淚流滿面。
這就是戰國!這就是英雄俠客輩出的戰國!這就是我們正處的時代!
離別的時候終於到了,我取了調查員小姐的血樣,和留基地的特工小姐的基因想對照,確認彼此的座標後,等待傳送的開始。
“小緩,記得留下點東西讓我千年之後記着你!”孫亞茹流着淚囑咐道,“一旦事情不諧,以保全自己爲重。”
“亞茹姐,我不想歷史上留下名字,只要轟轟烈烈的活一場就足夠,以後我敢說沒有丟祖宗的臉面!”小緩激動的說道。
我回顧歷史上的記載,《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有關公元前226年的記載中僅僅有三個字涉及到這個小姑娘。
“鄭反。”
我們三個人護衛着重傷的調查員小姐站到了傳送的圈子內,軍營內站滿了軍士,黑漆漆的一片全是人,他們默默的站那裡,沒有任何言語,這種沉默也是一種力量。
“爲什麼會這樣?”孫亞茹撲我懷裡嗚咽着,“這不是故事,也不是電視劇,這是真實的歷史,我們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我不由得想起帝都時的那段時光,秦始皇陵被挖掘的時候我和亞茹的一段有關時空穿越的對話,她幻想了一段科學家穿越到秦朝時發生的悽美的愛情故事,那時候她的臉上帶着天真的笑容……
“至少我們能夠記住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樣子,他們的精神!”我安撫的說道。
“李柱!”孫亞茹高聲喊道!
“有!”人羣中一個大漢用洪亮的嗓音應道。
“張大牛!”
“有!”
“韓德全!”
“有!”
“……”
這片戰國的戰場上,漆黑的營房內,孫亞茹就這麼用嘶啞的聲音喊着那些士兵的名字,士兵們也高聲的應和着,這就像是一種紀念,或者是一種儀式,只是爲了記住這些普通的生命。
一道白光閃過,我們被傳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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