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叫我大驚失色,原來神霄派的弟子不知他們三個。
這聲號角,就是一個新號,現在恐怕要去集合了。
我不知道老刁婆怎麼得罪了他們,但是看情形,只要被抓住,就沒有好下場。我跟老刁婆好歹也算認識,不能坐視不理。
我正琢磨着呢,流雲果斷收了佩劍,然後瞪着我道:“今天我還有事,不與你計較,若是下次相見,必定分出你死我活。”
說完他招呼一聲,轉身就衝山谷外面跑去。
小樓梯憋着尿呢,現在臉紅脖子粗,聽到撤退的命令,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起來。
而白仙子卻汪着個小臉,對秋心擺擺手,表示再見。秋心衝她點點頭,真想不通,這樣一個天真的小姑娘怎麼會跟流雲這種人成爲師兄弟。
他們走後,我對貓叔說:“這事兒裡外透着蹊蹺,咱們得過去瞧瞧。畢竟殘袍殺死蟹先生的事兒,只有老刁婆知道內情。”
貓叔點點頭:“這老刁婆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跟神霄派糾纏在一起,恐怕免不了一場兇殺惡鬥。但叫我想不通的是,老刁婆爲什麼要從湘西來殺龍嶺呢?難道也是爲了那個子虛烏有的五耀神珠?”
我舔了舔嘴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這殺龍嶺裡到底還藏着多高手呀。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說走就走,我們也飛奔出了山谷,緊緊咬着流雲三個人。
離開山谷後,感覺外面的空氣頓時清新涼爽,眼前也是亮亮堂堂的,就跟剛從一個山洞裡爬出來一樣。不過被屍氣薰的久了,胸口和腦袋都很難受,猛地一出來,就跟掙脫了一道解鎖似的,說不出輕鬆。
可是流雲他們跑的真不慢,腳底下的功夫也是絕了,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繞過了一道山坳,估計再耽誤會兒,就看不見蹤跡了。
“走,別被落下。”
我一馬當先就追了出去,貓叔幾人也是腳下加勁,我們就跟一陣旋風般遊走在山川之內。
遠遠的,我看到了小樓梯掉隊了,風風火火的跑進了一片小樹林,沒多久又跑了出來,這小子肯定是尿尿去了,不過跟着他也能找到神霄派的聚集地點。
就這樣,我們翻過了一道山樑,迎面是一個盆地,並且盆地裡長滿了樹木,影影綽綽的,貌似在樹木之間能看到很多穿道袍的人,應該都是神霄派的弟子。
我問貓叔,咱們光在這兒盯着也不行啊,得下去。
貓叔趴在一塊大石頭上,說神霄派的人都自大的很,總認爲老子天下第一,咱們跟流雲又不對付,下去肯定吃虧。
我頓時沒轍了,要是不下去,咱們來此的目的不就作廢了嗎?
老炮梗着脖子說:“怕他們個求,俺看俺們就下去,神霄派的還長兩個腦袋嗎?俺就不信這個羊上樹。”
大家左右看了一眼,也豁出去了,下去就下去,誰怕誰。
我們摸着石頭下了盆地,鑽進了樹林子。
不遠處總共二十多個穿青色道袍的神霄派弟子,頓時轉頭看向了我們。
在他們當中,圍攏着一個老太太,這裡光線不好,有些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那就是老刁婆。
我們被發現了,尤其是流雲看到我們,眼睛直接立了起來,指着我們大聲叫嚷:“你們竟敢跟過來,找死。”
他的話語剛落,只見十來個年輕的神霄派弟子就呈扇形跑了過來,人與人之間保持的距離非常標準,甚至連步伐,眼神,呼吸,都做到了整齊劃一。
貓叔說小心,他們應該懂合擊之術,這十來個人配合好了,能當一百人用。
我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心裡就憋着一股勁兒,只要對方敢動手,我纔不管他們是誰,保準撒開了手腳去折騰,不然的話,就太窩囊了。
一瞬間,我們被神霄派的弟子包圍了,手中全都攥着一柄青色長劍,上面篆刻着咒文,密密麻麻,看着眼花繚亂。
我們五個,背對背,觀望着四面八方,手裡的傢伙事也都死死攥着,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這時候,我看到樹林中的老刁婆一步步走動起來,她也在包圍圈中,但是她走一步,周圍的神霄派弟子就挪動一步,劍鋒也有些顫抖,看來是有所顧忌。
“老刁婆肯定是認出咱們來了,正往這兒走呢。”我說道。
貓叔沒言語,也沒用眼睛看,只是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周遭的形勢。那意思,咱們還是先解決眼下的難題吧,總被圍着也不是個事兒。
老刁婆走出了樹林,我發現她還是老樣子,瘦小枯乾,佝僂着身子,兩個眼睛血紅無比,但是一擡手一頓足之間,有霸氣。
然而在包圍圈外,跟着流雲,小樓梯,還有一個身材瘦長,長着一個鷹鉤鼻的中年人,顯得很陰沉。
呆萌的白仙子,正跟中年人在一起,着急的說着什麼,我仔細聽了一下,貌似在爲我們求情。
這鷹鉤鼻恐怕是神霄派的大人物,也是此次的話事人,不過他面對白仙子的喋喋不休,顯得很無奈,陰沉的臉也露出苦笑。
看來白仙子不是尋常弟子,搞不好跟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是什麼掌門之女呢。
就在這個當口,老刁婆離得我們近了,用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沙啞道:“叫你們不要來,終究是出事了。不過這次算我連累了你們。”
我當下就是一愣,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我們來殺龍嶺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阻擋過我們嗎?
可秋心卻急聲道:“給秦明放樹枝的人是你?”
我腦袋嗡的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放樹枝的是她?怎麼可能是她呢?
誰知老刁婆卻點點頭:“是我,湘西過來之後,我就發現你們也想準備去殺龍嶺,就暗中警告你們,誰知你們卻不知死活。”
我急了:“那你怎麼不找我們直接說,放什麼樹枝?”
老刁婆冷笑:“我和你們很熟嗎?”
我......
這句話噎得我夠嗆,後來我臉紅脖子粗的說:“你爲什麼要阻攔我們來殺龍嶺,這大山裡到底有什麼兇險,還有,殘袍闖臥牛峽谷的過程是怎樣的,你這麼厲害,怎麼會叫蟹先生死去。”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老刁婆的心窩子,她渾身顫抖了一下,又是冷冷道:“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吧,這些事情我早晚會告訴你們的。”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
,點頭說好。
然後我和老刁婆,開始與各自的包圍圈對峙,場面頓時緊張起來,似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全方位的戰鬥。
誰知就在這個當口,鷹鉤鼻的中年人大吼:“放了那五個。”
流雲急了:“陽長老,他們跟老刁婆可是一起的,都不是好人,斷不能放啊。”
陽長老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我說放人!”
流雲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陽長老,有件事我還得向你彙報,他們五個之中,有一個女子竟會虛空畫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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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看到陽長老顫抖了一下,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而來,他說哪個女子。
流雲指向了秋心。
我頓時感到了一股危機,難道說這虛空畫符術跟神霄派有什麼關係嗎?還是說,這種神通就是神霄派的。
可是秋心的神通是她腦子裡的靈魂傳授的啊,跟神霄派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我正瞎尋思呢,陽長老走了過來,分開包圍圈,直勾勾的盯着秋心,陰測測的問:“虛空畫符術是誰傳授的你?”
秋心根本不怕他,說一句你管得着麼。
陽長老眯起了眼睛,說道:“你知不知道,虛空畫符術是我神霄派不傳之秘。你到底跟誰學的?”
我心裡一動,果真跟神霄派有瓜葛,難道說那個靈魂是神霄派的某個大高手?
秋心也很詫異,甚至是愣住了。
陽長老不死心繼續逼問,秋心接連倒退了兩步,因爲她也說不上來啊,總不能告訴對方,是我腦子裡的靈魂傳授的吧,這說出來誰信?
貓叔直接不願意了,大聲吼道:“神霄派向來不問世事,今天打算以多欺少麼?”
陽長老看着貓叔,問你是誰。
貓叔肯定不會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只有冷笑一聲:“我是誰不要緊,只是不明白你們要幹嘛。秋心會虛空畫符不假,但跟你們神霄派沒什麼關係,別欺人太甚了,不然的話,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
流雲跳了出來,大吼:“打就打,小看我們神霄派不成?”
看來這場戰鬥是在所難免了,所以我站了出來,不冷不熱的來一句:“打歸打,但提前得有個章程。”
流雲很蔑視我,說:“你在我手下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還說什麼章程。”
他這話叫我下不來臺,的確,剛纔在峽谷裡戰鬥,他招式驚奇,我難以招架,但是老子的手段還沒施展開呢,到時候能叫你滿臉開花。
所以我並不生氣,幽幽道:“還是說一下吧,萬一我能勝你呢。”
流雲氣的都快跳起來了,斬釘截鐵的說:“好你個不知死的鬼,今天你要是能贏我,那我立馬叫陽長老放了你們。”
我搖頭:“光放了我們恐怕不行,老刁婆也得跟我們走。”
流雲有些拿不定注意了,看着陽長老。
陽長老起初根本沒注意我,現在看我跳出來拔份,有些詫異。隨即點頭,那意思是同意了。
流雲眼睛一紅,大笑起來:“今天我就要你見識見識神霄派的絕學。”
他‘鏘’的一聲抽出佩劍,捏出劍訣就要跟我生死搏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