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阿姨也稱讚我會挑禮物,會逗女孩子歡心。
伊莉雅突然驚叫了起來,她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水晶鋼琴說:“哎呀!乾媽你看啦!這裡……”
我和婉兒阿姨的目光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水晶鋼琴側面用一種類似於熒光的花體字寫着“魚水深情,琴瑟和諧”。
噢!老天!怎麼會寫這個呢?我怎麼沒發現呢?噢!壞啦!都怪我買回去就沒打開看過,在精品店包裝時那店員也是急匆匆的,我也沒注意到這行並不醒目的熒光字體。
婉兒阿姨看看我,又看看伊莉雅,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雖然她沒言語,但她的言語都寫在臉上了。
而伊莉雅則瞬間作出一副小女生般地羞澀姿態,密集的長睫毛垂落了下去,像蝴蝶般輕輕扇動着翅膀。
我則窘得不知道說什麼,我唯一知道的是,這事兒不可解釋了,越描越黑,越說越說不清。
好在婉兒阿姨替我解了圍,吩咐女僕開紅酒,提議生日宴正式開始。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神態才恢復了自然,運用手中的刀叉小心地吃着這頓法國大餐。
但更令人發窘的問題接蹤而來了。
是伊莉雅在惹火!
我和婉兒阿姨坐在餐桌這邊,伊莉雅坐我們對面,正對我而坐。
今天算是家庭聚餐,沒請外客,說是晚上在酒店還有一個對外的生日宴。
沒錯!是中法混血兒的腿在桌子底下惹火!
開始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她的美足在桌底下輕輕觸碰我的小腿,我還以爲是一隻寵物什麼從桌底下穿過。
等我意識到不對勁時,等我意識到是對面的一隻美足在挑逗我的腳背,並順着我的腳背部向上時,我大驚失色。
我悄悄地低頭朝桌底下看了一眼,就瞧見那隻雪白的指教染成紫色的美足,就好像我看見了希區柯克安放在桌下的一枚“定時炸彈”。
我驀地擡頭看對面的伊莉雅,眼睛裡全是驚愕!
而對面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卻火辣辣地迎視着我,表情從容不迫,甚至還帶着一種挑釁,或者說是挑逗!
幸虧此時婉兒阿姨的注意力不在我們這裡,正姿態優雅地端坐於桌前,從容而小心地切割着一小塊牛排,同時跟我們說着一些在法國跟她的寶貝乾女兒初次相識時的趣聞!
真是媽媽的寶貝乾女兒啊!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下,你那隻塗了紫色指甲油的美足到底要去往何方呢?
當然不能問!
這個時候我還只是以爲伊莉雅不過是調皮而已,但很快,我就不這麼認爲了。
餐桌下那隻美足起初還帶些許矜持,緊接着就連那份難能可貴的矜持都不要了,在試探了幾次之後,那隻美足一路攀爬,到了我的大腿了。
我又窘又惱,心想,特麼你當你是在攀巖呢!
沒錯!伊莉雅的確說她最喜歡的體育項目就是攀巖了!
可老子不喜歡啊!
我連連後撤,最後無路可退了,有些不知所措。
而對面那雙深藍
色的迷人的眼眸卻似乎基情四射,這種基情隱於一種故作的從容神態之中,只見她時而優雅地端起酒杯呡一口紅酒,時而嫺熟地切割着面前盤子裡的牛排。
而桌下那隻美足卻從來都不曾消停過。
我驚愕無措之際,竟然暗中佩服她的“勇敢”和桌上桌下“並行不悖”的高超技能。
她的脣角微微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她雙脣的顏色像是高腳玻璃杯裡的酒液更染紅的,她的面頰也起了一陣暈紅,彷彿她喝下的紅酒從血管裡往外滲出,染紅了她的香腮。
不得不說,她的確是一個迷人的尤五!
但這尤五此刻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她的美足已經到了我的大腿上了,且蠢蠢欲動地還向向上攀巖……
“cheers!”她優雅地端起高腳玻璃杯朝我和我婉兒阿姨微微示意。
三隻高腳玻璃杯在餐桌上方輕輕碰撞,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而餐桌下面似乎就要爆炸了!
就在那隻美足快要攀到巔峰之際,我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皺眉盯着伊莉雅。
伊莉雅看來是被我這幅樣子嚇着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大概不相信我會當衆揭穿她的“把戲”!
我不會沒想到,怎麼可能呢?
“抱歉!伊莉雅小姐,我失陪一下!”我盯着她道。
然後我朝婉兒阿姨點頭示意,拉開椅子,離開了餐桌,朝衛生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倒面露不可思議了!我還沒說我不可思議呢!”我一邊快走一邊在心裡咕噥道。
我剛纔突然蹦起來盯着她,就是想警告她!
我膀胱裡也不脹,根本沒有尿意,上衛生間只是個掩護,否則我拍桌子站起來,然後再無聲地坐下去,婉兒阿姨不把我當成間歇性精神病發作患者纔怪呢!
從衛生間再次回到餐桌後,伊莉雅老實了,不敢再造次。
用完這段法國大餐後,我們三人坐在客廳外面的露臺上,坐在白色牆壁牆壁藍色廊檐下的白色藤椅上下午茶。
估計着差不多了,我就想起身告辭,婉兒阿姨受了驚似地跟着我站起身,執意要挽留我,而我執意要現在離開,藉口今天還要陪薛飛去辦點急事。
實際上薛飛住在酒店,他出差住酒店都是報銷的,何必住我那單身公寓呢!況且他忙着調查他的案子,沒時間跟我瞎轉,我只是不想再被伊莉雅搞出什麼事情來才決定離開的。
婉兒阿姨沒辦法,只好叫小陳送我回去。
我不肯再讓小陳送我,執意要自己搭車回市裡。
伊莉雅面帶失望地看着我,對婉兒阿姨說:“乾媽,我送大帥哥回去!”
“不用!”我忙擺手道,“謝謝你的好意……”
我怕了你了!藍眼睛大美女!
“那怎麼行,”伊莉雅不容我分說,“我必須送你回去!”
我道:“真不用了,我自己曉得回去的路。”
“至少我要送你到街上吧!別墅區搭出租車可不方便呢!”她說。
婉兒阿姨也附和着
說:“陽陽,就讓阿雅送你到街口吧!”
見我猶疑着,伊莉雅抓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往外走。
“走吧,走吧,”她嚷說,“你怕什麼呢?我又吃不下你!”
她駕紫色蘭博基尼跑車載着我駛出了婉兒阿姨這棟北歐風情別墅的庭院。
我把臉扭向窗外,不想說話。
“怎麼?陽陽,”她轉臉看我一眼笑說,“紳士就這麼幹坐着讓氣氛變得如此凝固?”
我道:“不知道說什麼……”
“你討厭我?”她看着我問。
我道:“說不定……”
我的語氣是沒好氣的,也沒看她,依然面朝車窗外
“你會在烏市呆很久麼?”她問我。
我道:“說不定……”
“你對你媽還是沒完全接受?”她問我。
我道:“說不定……”
“那你喜歡我麼?”
“說不定……”
意識到自己亂回答一氣,馬上轉臉看她,擡手捏鼻子改口道:“怎麼會?”
“那你討厭我?”她逼視着我問。
我道:“沒有……”
“你不喜歡我,就討厭我,不是麼?”她打了一下方向盤,轉臉看着我說。
有些強詞奪理,有些失落。
我看着她,皺皺眉梢道:“難道不喜歡,就一定是討厭麼?”
“可是不討厭爲什麼就不是喜歡呢?”她繼續強詞奪理。
我看着她道:“不討厭,不喜歡,這樣你滿意了麼?”
“不滿意,”她睃我一眼說,“非常不滿意!”
我聳聳肩道:“那我也沒辦法。”
“也難怪,自從你的身份阿波羅地產公佈以後,你身邊應該處處都是鶯聲燕語吧?我知道你是阿波羅地產的一枚炸彈,你的出現炸翻了所有女人的芳心!現在你生活在衣香鬢影萬花叢中,你怎麼會對我有興趣呢?你喜歡東方美女吧?”
她這話說得沒錯,現在在公司裡我的確遭到許多大美女級別的女職員的暗示,甚至是騷擾,對我獻殷勤的除了公司各個部門的領導,還有衆多美女。那些白領麗人想法設法接近我,只是爲了多給我說兩句話。
我現在的確是生活在繁花似錦的日子裡。
可我知道她們爲什麼要跟我套近乎,想當初我在H市那家小廣告公司上班時,幾乎沒有一個女職員對我如此殷勤,離開H市到濱海市工作時,在麗人服飾在思美廣告,同樣沒有女職員對我如此殷勤!
林氏姐妹不一樣,我和林氏姐妹之間的關係,不是獻殷勤者和遭受殷勤者的關係,那是愛與被愛互相愛戀的關係。
邢敏和胡雪嬌跟這些對我大獻殷勤的女人又不一樣,她們是在我毫無背景的情況下對我表達好感的,雖然胡雪嬌對我的感情不過是基情的一種形式,但她至少對我不存在任何物質上企圖,我那時候也不具備她對我物質上的任何企圖的。所以就連胡雪嬌對我的那點基情也是出於非常單純的動機。
邢敏就更單純了,她對我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