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琴姐快步跟上我,拉住我小聲說,“還是我去開門吧……”
說着她徑直走到房門後,手拿住門把手,猶豫着。
可視對講機屏幕是黑的,想必是被人從外面遮住了攝像頭了。
我進來時那可視對講機還是好端端,突然黑屏了,肯定是此刻在門外的人用手掌或者什麼東西把攝像頭遮住了。那麼,我斷定此刻站在房門外的人肯定就是史文懷!
一想到這裡,我就怒火中燒,又聽那混賬東西在外面瘋狂地砸門,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真想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筋!
琴姐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回頭看我,我示意她別怕把門打開。
琴姐這次閉上眼睛,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琴姐嚇得“啊”地一聲後退兩步,跌倒在我懷裡。
我也被門口站着的那黑影嚇了一跳,門外樓道里的燈是聲控的,估計有一會兒沒動靜了,那燈自動熄了。門口立着的男人披着黑色雨衣,一動不動地像個鬼魂一樣豎在那裡。
只有藉着外面的閃電才能看清楚那人照在雨衣帽子裡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額前的頭髮溼漉漉的,眼鏡片上蒙上一層水霧,頭髮上臉上雨衣上都在往下滴水。
在閃電的映襯下,史文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可怖極了,更令人驚悚的是,他雨衣下的手裡還拎着一隻黑色警棍!雖然是有意藏在雨衣黑色寬大的袖口內,但袖口處還是露出了一小截。
特麼人家是惱羞成怒,我是驚嚇成怒!
我一把將嚇傻掉的琴姐拽到我身後,衝那黑影“喂”了一聲,門外的聲控燈這才亮堂了起來。
“史文懷!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我盯着他道。
史文懷突兀地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狠狠地盯着我道:“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來你們倆個賤人躲在屋裡做虧心事吧!顧陽!我還以爲你死了呢!你突然從那裡冒出來的?臭小子!我奉勸你一句,趕緊滾出去,別礙老子的事!”
“史文懷!我懶得跟你廢話!趁我還忍得住,你最好離開這裡!還有,以後你再敢來騷擾我姐,我就要你的狗命!”我強忍住怒氣緊盯着他道。
史文懷再次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畢盯着我道:“顧陽!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幹嘛老纏着我的女人?給我戴了綠帽子,還敢朝我亂吼亂叫!我看你是來找死的!我問你,你剛纔和我的女人在屋裡愛愛嗎?我女人鋪上功夫怎麼樣?”
“閉嘴!我踹死你混賬東西!”我吼了一聲,擡腳就要踹過去。
琴姐從後面抱住了我。
“不要!不要招惹他!陽陽……”她請求我說。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衝門外的史文懷吼道,伸手把房門摜了上去。
在房門即將摔上的瞬間,一支黑色警棍從門縫裡插了進來,擋住了房門。
“狗男女!你們還想關起門來大戰三百回合嗎?啊?臭娘們!你給我死出來,你不是x癢得厲害麼?老子用警棍捅到你爽死爲止!出
來!臭娘們!還有你那個小野男人!”
我怒不可遏,一把將門打開。
那警棍突然抽了回去,照我前額上劈了下來。
琴姐尖叫一聲。
我側身一閃,警官劈砸在了我的肩頭上,我感覺一陣鑽心地疼痛。
我忍着劇痛,前手順勢緊緊抓住警棍,後手照史文懷臉上就是一記重拳,打得那混賬倒退兩步,手一鬆,警棍被我奪了下來。
緊接着我衝出門去,掄起警棍照他腦袋上就劈,他擡手護住頭部,跳到了樓梯口。
我緊跟上去,一個前蹬把他蹬下樓去,只聽那混賬啊啊大叫着從樓梯上翻滾下去,滾到樓道拐角的平臺上,撞到平臺的牆壁上,然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揚手將警棍朝他甩過去,砸在了他頭上,他也沒再動彈。
我氣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琴姐撲過來拽住我的胳膊,驚恐得看着像死豬一樣躺在下面的史文懷,我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
“他……死了麼?”琴姐擡起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我顫抖着聲音問。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低頭看着她哼聲道:“怎麼可能?哪那麼容易死人?尤其是這怪胎!他會就這麼死掉?”
“可、可是……他不動了……”琴姐驚恐地看看史文懷,又看看我說。
我哼聲道:“他在裝死吧!”
“我、我們要不要打120?”琴姐氣息急促地看着我說。
我擺手道:“打什麼120!就算他死了,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這種人活在世上,也只能給別人帶去痛苦!死了活該!”
史文懷仍然像只死豬一樣趴在水泥地上,一動也不動,琴姐看樣子真着急了。
她不顧我的阻攔,奔下樓去,奔到史文懷邊上,蹲下猶猶豫豫地想察看他是否真地就此死掉了。
我纔不信這變態會就這樣死掉!盛怒下的我,還巴不得他馬上死掉得好!
我下到樓道中央,漫不經心地看着可能跌暈過去的史文懷。
而史文懷突然詐屍般地伸出雙手揪出了琴姐,把琴姐嚇得哇哇直叫。
史文懷從地上爬起來,又揪住琴姐的頭髮。
我從樓道中央直接跳了下去,指着史文懷道:“放手!我警告你!你敢動我姐一根寒毛,我會讓你非常痛苦!”
這時候史文懷卻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的臉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流着血,他笑得像個精神病院的瘋子。
他揪住琴姐一頭茂密的秀髮,看着我一邊“嘿嘿嘿”的瘋笑,一邊朝後退。
等他退到樓道口,我似乎感覺到他要把琴姐從樓道口推下去。
我一個箭步衝到樓道口,恰好琴姐被史文懷用力推了過來,幸虧我預見了此危險,否則琴姐肯定會從樓道上翻滾下去。
氣血直衝我頭上。
我把琴姐慢慢扶到邊上,示意她上樓回房間去。
趁此機會,史文懷已經撿起了地上的警棍朝我撲了上來。
我側身躲開當頭一棍,一記擺拳
甩在他臉上,打得他腳跟都站不穩,緊接着一個前蹬腿踹在他腹部,把他踹得跌倒在牆邊,我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踏在他持警棍的手腕上,待他鬆開了警棍,我一腳把警棍踢得老遠,俯身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用力往牆上撞去,不停地撞,直撞得他求饒爲止。
當然我沒用全力撞,否則一下就夠他斃命於此的了!
我鬆開他,站起身,朝他臉上啐了一口道:“滾!再不滾,信不信我打死你!”
史文懷扶牆掙扎着站起來,扶牆走到樓道口,回頭看我,卻又嘿嘿嘿地笑了,邊笑邊後退着沿樓梯下樓。
“神經病!滾!再敢來騷擾我姐,我不會對你再手下留情了!”我緊盯着他沉聲道。
“小子!你覺得我史文懷好欺負是不是?……前年的賬我們還沒算清楚,這次你又把老子惹下了!……我、我跟你的賬算不清楚了,你等着,還有那娘們,留點神兒,一不小心,我會把你們這對狗男女都送上西天!對、對了,還有那個姓唐的老海龜,你們這三個狗男女,是不是想玩3D啊?哈哈哈……”
我回頭去撿地上的警棍,待我回轉身來時,樓道里已經沒人了,只聽見下面的樓道上傳來咚咚咚地跑步下樓的聲響,準確地說,不是跑步,是連滾帶爬的。
一年多不見這混賬,他果然越來越分裂了!我懷疑他腦子出了問題!
我懷疑他不會就此罷手,所以我還是勸琴姐最好把掌握的把柄交出去,把那混賬徹底給廢掉!只有那樣,琴姐纔會有安寧日子過!
但琴姐的疑慮也不是多餘的,官官相衛,他們會誓死保護史文懷,實在保不住,纔會把他推出去當替死鬼!當然史文懷會得到各方面的保證,他們不會讓他白白作出犧牲的!但事情鬧大了,必須有人出來當這個替死鬼,以平息輿論壓力!
沒準兒他在牢裡會過得很舒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來,雖然仕途上再無發展,但他會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他舒服得過好下輩子了!當官爲什麼,終極目的還不是爲了錢。既然有錢了,還當什麼官?
這天晚上我一直在琴姐家呆到十一點半纔回家,因爲琴姐害怕,我本來想在琴姐家裡住下的,但伊莉雅不停地打電話催我回家,說她也害怕,這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倆個女人都在害怕。
我安慰琴姐不要怕,史文懷真地再來騷擾,不要開門,打電話叫保安,不行報警,警察不動,就打電話給我,我會讓薛飛派人來對付。
琴姐對我說史文懷一定會報復的,他一定還會找上門來的,他已經瘋了!
我駕車回家的路上,雨還在下,雨下得很大,我不得不打開雨刷。
車載音樂裡播放的是歌手陳玉建的那首《愛上離婚的女人》
“寂寞的時候,我在聽着,
那些離別傷感的情歌,
夜裡的時候,我想着誰,
能陪我單身的被窩,
自從我遇上離婚的她,
我也開始唱起了情歌,
每次的訴說都能感動她,
難道我已經愛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