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那麼,我現在正式向林夕兒小姐求婚,林夕兒小姐,你願意嫁給我顧陽麼?”
夕兒俯首攏了一下耳畔的秀髮,擡頭眼眸灼灼地看着我用力點點頭說:“我願意……”
“太好了!”我笑看着她道,拿起她的手,夕兒主動把無名指伸出來。
我把鑽戒慢慢戴上了她的無名指。
“這可是一克拉的鑽戒,18k白金的,”我低頭笑看着她道,“彤彤陪我一去買的,你喜歡麼?”
夕兒眼眸裡蒙上了一層淚霧,仰頭看着我用力點頭:“嗯。我很喜歡……”
四目相對,深情凝視着彼此,兩張嘴脣情不自禁地觸在了一起,緊緊吻在了一起。
“喂!你們倆完了沒有?後面還有人排隊呢!”工作人員在頭上衝我們喊道。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被彈力繩拉到了跳臺邊上了。
夕兒今天穿的是寬領的,我低頭的視角,正好可以望見她白膩如玉般的胸,深深的勾……
“還沒抱夠啊?呵呵”我鬆開她,低頭看着她嗔道。
夕兒這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趕緊鬆開我,面頰緋紅,因爲她發現上面的工作人員和倆個遊客都在看我們。
待工作人員把彈力繩從她身上鬆開,她一轉身就走掉了,可是還沒走幾步,她便“哎呀”一聲跌在地上。
我急忙走過去攙扶起她道:“怎麼了?沒摔傷吧?”
夕兒喃聲說:“沒、沒事,就是腿有點兒軟……”
我扶她到路邊的香樟樹蔭下,讓她先在鐵藝雕花長椅上坐會,我便跑到路對面的冷飲店買飲料。
等我拿着兩瓶綠茶往回走的時候,卻瞥見先前那個穿紅色T恤染紅毛的跟蹤者,他躲在一棵香樟樹背後,虎視眈眈地盯着夕兒,表情猥瑣。
我的疑心再次泛了上來,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我盯着那紅毛,邁開大步走過去。
紅毛見我走過來,掉頭撒開腿就跑,轉瞬間就消失在路邊濃密的樹林裡了。
“怎麼啦?陽陽……”夕兒從長椅上站起身看着我問。
我伸手指着她身後,看着她道:“你……沒有發現有人站在樟樹後面?”
夕兒回頭看了一眼,又左右環顧一圈後,回頭看着我疑惑地說:“沒有呀……”
“是那個紅毛啊!”我看着她,有些惱怒地道,“我覺得那小子真有問題!”
“在哪兒呢?”夕兒依然疑惑地看着我問。
我伸手指着那片茂密的樹林,對她道:“跑了!我親眼看見他鑽進樹林裡去了!”
夕兒看着我問:“你沒看錯吧?陽陽……”
“怎麼會?我又不近視!”我看着她道,“我看那紅毛一定有問題!上山之前,我就看他鬼鬼祟祟地跟在你後頭,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只是個同路人,他幹嗎一直跟着你?”
“可他什麼要跟我們呢?”夕兒看着我問。
我看着她,聳聳肩道:“我要是知道原因,我就不納悶了!”
“會不會是小
偷?”夕兒問我說。
我擡手捏了下鼻子,看着她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見你穿一身香奈兒名牌,挽着香奈兒的包包,沒準兒認定你是個有錢人,所以一路跟蹤,伺機偷竊或搶劫!”
“陽陽,你說的太恐怖了!”夕兒看着我說。
我走進,遞給她一瓶綠茶,拉起她的手,看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看着她道:“而現在你手上又多了一枚一克拉的鑽戒,這對竊賊們而言,是多麼具有誘或力啊!”
“好了!親愛的!”夕兒挽上我的胳膊,仰頭安慰我說,“別疑神疑鬼了!也許人家恰好是經過這裡了。”
“我還是覺得有問題,”我看着她道,“別讓我再看見他,下次他可沒這麼好運氣了!”
……
林曦兒站在玫瑰莊園二樓自己臥室的露臺上,她舉着手機,一副傻掉了的表情
良久她纔回過神來,衝手機那頭說:“顧彤!你再說一遍!”
“姐!我說的是真的,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聽了難過,但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顧彤在手機那頭說。
林曦兒說:“你確定陽陽今天要向我姐求婚?”
“我不會騙你的,姐,”顧彤在手機那頭說,“我哥前幾天買了一枚一克拉的鑽戒,還是我陪他去買的,我哥說是時候向夕兒姐求婚了!”
林曦兒衝手機那頭問:“他們去了哪兒?”
“這個我不清楚,姐,”顧彤在手機那頭說,“我哥用了早餐就出門了,他只說跟夕兒姐去一個好地方,我就感覺很可能我哥今天要向夕兒姐求婚了。我哥昨晚還問我女孩們是不是都喜歡男人給她帶來出其不意的感覺。”
林曦兒一時間心煩意亂,心裡悶得發慌。
“好了,顧彤,我不跟你說,先掛了”林曦兒衝手機那頭說,然後直接按掉了通話。
她在露臺上快速走來走去,撥通了顧陽的手機。
“喂,曦兒?”顧陽熟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姓顧的!我問你!你現在在哪?”林曦兒急切地衝手機那頭道。
“怎麼了?有事麼?”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衝手機那頭叫起來:“我問你!你現在在哪?”
“你小聲點兒行吧?耳朵都被你震聾了!我在青雲山,怎麼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氣沖沖地說:“我問你!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你姐呀”顧陽道。
林曦兒說:“你們在那幹什麼?”
“來青雲山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爬山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再次叫起來:“爬山?沒那麼簡單吧!老實說,你們到底去那裡做什麼?”
“說了沒幹什麼,我跟你姐去蹦極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說:“你說謊!你爲什麼不肯跟我說真話?爲什麼?有種你說實話啊!有種你說啊!”
“曦兒……”顧陽道。
“別叫我!”林曦兒叫
道,“我不想聽!有種你告訴我你們在青雲山做什麼!”
“回頭我再告訴你吧!”顧陽道。
“不!你現在就說!敢做敢當!有種你對我說實話!”林曦兒衝手機那頭叫道。
“我回去再跟你說!你姐在叫我呢!我得過去了,掛了先”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急迫得衝手機那頭“喂”了好幾聲,但手機那頭只傳來冷酷的“嘟嘟嘟”的聲響。
“姓顧的!我恨你!我恨你!”林曦兒跺腳尖叫起來。
手機從手裡飛了出去,撞擊在露臺的牆壁上,咔嚓一聲碎了。
連同一起碎掉的還有林曦兒的心。
我無力地倒靠在牆壁上,身子順着牆壁絕望地下滑,她蹲在牆根上,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十分毒辣,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炙烤着地面,露臺上氣溫比地面更高,但林曦兒全然不覺,因爲此刻她內心的痛苦要遠遠大於烈日對皮膚造成的灼燒感。
她就那樣捂住臉失聲痛哭,雙肩哭得一聳一聳的,她感覺自己的心像凋零的花朵一樣一瓣一瓣地被風撕扯下來,隨着水流漂遠。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哭到沒氣力了,一直哭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她裸露在吊帶裙下面的膝蓋時,她纔將一張淚臉從雙膝上擡起來。
淚眼朦朧中,她看見愛麗絲正在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正蹭她的膝蓋,黑漆漆地小圓眼緊看着她,好像在溫柔地對她說:“別哭了,主人,別哭了,主人……你要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
此刻林曦兒覺得跟愛麗絲同病相憐,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麼可同病相憐的,她並不知道。
她俯身把愛麗絲抱了起來,在起身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雙腿發麻無力,這是蹲在地上太久了。
她一手抱着愛麗絲,一手撐着牆壁,慢慢走回到臥室裡,慢慢走到鋪邊。
愛麗絲從她手臂一竄,竄上了大鋪,回頭用黑漆漆的一對小眼睛緊看着她。
她無力地坐在鋪邊,一股傷痛再次漫上來,她支撐不住,又俯倒在鋪褥上痛哭起來。
愛麗絲又用毛茸茸的小腦袋來蹭她裸露在外的光潔的手臂,林曦兒微微擡頭看着它哽聲說:“愛麗絲,你爸爸要跟我姐結婚了,以後就只剩下你和你媽我相依爲命了……”
愛麗絲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毛茸茸的小腦袋還點了點。
“我可憐的愛麗絲,”林曦兒伸手把它抱了過來,輕撫着它身上柔軟的毛髮,哽咽着說,“你爸是個負心男人!還記得當初我們一家三口在西西里莊園的美麗時光麼?那時候你也聽見你爸是怎麼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媽媽的對吧?他還說要照顧我們倆一生一世的,他還對着星月發誓,說他愛我們的心,天地可鑑,日月爲證,可是、可是他現在出爾反爾 ,他今天已經向我姐求婚了,今天再沒人去阻攔他們的幸福了,嗚嗚嗚……”
林曦兒的眼淚滴滴滴落在愛麗絲潔白的毛髮上,愛麗絲像一個受害者一樣悲哀地看着它的女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