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鏡頭從容應對道:“承蒙各位擡舉,我目前只是一個商人,還稱不上一個企業家。企業家在我心目中是一個光輝的形象,也是我個人正在奮鬥的目標,但我自知我目前還夠不上企業家這個光輝的形象!但是,爲災區捐款表達愛心,這跟我是企業家還是商人無關。我認爲做爲社會大家庭中的一員,面對災區人們,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表示下我們的慰問和關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儘自己所能地貢獻一份綿薄之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我覺得這不單是一句口號,這是一個開始,天地房產今後會在慈善事業上做得更好!謝謝!”
記者把話筒轉向了夕兒,問了夕兒一個問題,那就是爲何鵬程地產要和天地房產填寫同一張支票呢?
夕兒的回答相當精彩。
“其實我們只是想向大家傳達兩個訊息,一個就是顧董剛纔談到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社會是一個大家庭。從道義上講,我們應該向災區人們伸出援助之手,做爲商人,我們財富來自於社會,也應該在社會需要的時候回報社會。這就是團結的意義所在,不光祖國四方人們要團結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進步。我們企業與企業之間也要團結在一起,相互扶持,公平競爭,這就是我決定和天地房產共同填寫一張支票的真正想法。第二個,我本人和顧董是戀人關係,顧董已經向我求婚,這事兒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是想告訴大家,不要輕信謠言,我林夕兒雖然不是什麼才能超卓的女人,但我也不是個傻女人,我接受顧董的求婚,並非是一時衝動,或者像那些不負責任的媒體報道的那樣,我是被甜言蜜語矇蔽了雙眼,我非常清醒,在我看來,我選擇的男人是我認爲世上最好的男人!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的愛情無關財富,我很確定地告訴大家,就算我們倆都一貧如洗,我們依然會像現在這樣相愛!顧董是個非常好的男人!時間將證明這一切!謝謝大家!”
夕兒的話贏得記者們熱烈的鼓掌。
募捐會場裡的記者都是濱海各大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都比較有素質,而那些小報記者是根本連進了會場的資格都沒有。
募捐活動結束後,我和夕兒都戴着墨鏡從酒店裡走出來,夕兒還戴着一頂白色棒球帽。
最近我們出門都是這麼全副武裝的,就差沒戴口罩了,那些小報的狗仔們就像瘟疫,有時候你躲都躲不開。
可是越躲他們越是緊纏着不放,沒想到我和夕兒剛走出酒店大堂,就一干小報記者團團圍住了。
然後五六個無線麥克風朝我們臉上戳了過來,夾雜着七嘴八舌地提問,那些提問都非常冒昧無禮,甚至是攻擊和挑釁。
我一手護着夕兒,一手開路,強按不滿情緒,衝他們笑笑道:“對不起,我們今天不接受採訪請讓開,讓我們過去。”
我保護着夕兒朝我的越野車快步走去。
阿虎見此情景,趕緊推門下車,朝我們跑了過來。
跟我一起保護夕兒朝車前快步走去。
那幫狗仔卻得寸進尺,開始拉扯我們,有兩個還跑到前面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很想伸手粗暴得推開他們,但還是強壓着衝動忍住了。
我和夕兒目前正處在公衆的聚光燈下,一句話,或者一個小小的行爲都會被媒體無限放大!我今天要是動手推了他們,他們沒準兒回去會把寫出這樣一個標題。
“天地房產董事長財大氣粗,當衆毆打記者”云云。
我忍住了,但阿虎沒忍住,接連兩掌將前面兩個男記者推翻在地。
這下可好了!給了他們很生動很刺激的素材不說,還給了他們糾纏我們的理由了!
儘管我們仨已經上了我輛菲亞特,但那幫狗仔堵住在車門口,我們根本關不上門。
爲了不讓我們逃走,有兩個記者還跑到我們車前面,昂首挺胸盯着我們,大有一副要過去就從我們身上碾過去的架勢。
“林董,請問有你妹妹的消息嗎?請問你對你妹失蹤一事怎麼看?”
“林董,你認爲她是遭人綁架,還是爲你們所逼?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你妹還是你的愛情?……”
“顧董,對於林小姐的失蹤,你有負疚感麼?你有沒有覺得或許是你的絕望才使得林小姐離家出走,你不擔心她會想不開麼?”
“顧董,聽說林小姐曾經爲了你失去一隻脾臟,而你現在爲了跟顧董結婚,逼走了林小姐,你心裡作何感想?”
“請問如果你們真的結婚了,你們今後將如何面對昔日青人和自己的妹妹呢?”
五六支無線麥克風朝我們臉上戳着,夾雜着他們不懷好意地七嘴八舌地提問。
阿虎想盡快把車開走,離開這裡,他甚至踩住了油門,想嚇走那幫狗仔,但他們根本不怕,他們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麼多攝像頭下,我們根本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阿虎沒法開車,氣得又按喇叭,又拍方向盤,伸手指着記者吼道:“我警告你們!我數到三,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壓死你們這幫無賴!”
別說數三下,就是數三十下他們也未必會走開。
阿虎氣得抓住最前面的一支麥克風,扔到水泥地上去了,然後強行要關車門。
有人擠進來阻止車門關上,阿虎用腳踹那人,緊接着肢體衝突發生了,阿虎跟駕駛座邊上的幾個男記者相互推搡了起來。-
“我靠!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老子非得收拾你們一頓!”阿虎叫嚷着,要推門下車教訓他們。
我喝住了他
。
阿虎只得乖乖坐回到駕駛座上,不服氣地看着我嘟囔了一句道:“那我們怎麼辦?糾纏別人是這幫無賴的工作,可我們的工作怎麼辦?我們不可能一直被他們堵在這裡吧?”
我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時間竟然毫無主意,要不報警吧?
就在我們左右爲難的時候,一抹紅光在我們視線裡一閃,氣勢如虹地朝我們車門邊上奔了過來。
邊上
的記者目瞪口呆地紛紛避讓。
我定睛一看,是曦兒!
我和夕兒又驚又喜,趕緊推門下車去接她。
“曦兒,你到底去哪了?”夕兒奔過去拉住她妹的手急切地問。
我看着她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到底去哪兒了?這些天你姐爲你擔心得吃不下睡不下……”
曦兒掃了我們倆一眼,還沒開口講什麼,那幫反應過來的記者轉而把她團團圍住了,七嘴八舌地提問了起來。
“林小姐,這一個禮拜你去了哪裡?”一個記者把麥克風戳到曦兒面前大聲問道。
林曦兒瞟了那記者一眼,淡淡一笑說:“去非洲旅行了。怎麼?你們有意見呀?”
“不是被綁架了麼?”那記者問。
林曦兒怒視着她說:“綁架?綁什麼?你詛咒老孃我被綁架是吧?你缺不缺德你?”
“林小姐,據說你是無法忍受顧董的移情別戀,被迫離家出走的?”另一個記者大聲問。
“據說?”曦兒冷眼盯着那記者說,“據說你媽還跟你爸戴綠帽子呢?你相信麼?據說,據說的事情太多了!豬腦子纔會相信據說呢!”
那記者被弄了灰頭土臉,悄悄把麥克風撤走了。
“林小姐,我不想冒犯你,可顧董向你姐求婚這是事實,你姐現在還戴着顧董那枚一克拉大鑽戒呢!而且我們瞭解到你和顧董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而他現在突然背叛了你,而且將要迎娶的是你親姐姐!你恨他麼?”
“你說的沒錯,我和顧董曾經是有過一段戀情,”曦兒盯着那記者說,“但是,你也說了,那只是曾經。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無數段曾經,不是麼?而且,事實並非你們想象的那種,背叛的人不是顧董,而是我。因爲本小姐一向喜歡新鮮刺激的東西,我厭倦了他,所以我拋棄了他。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那麼林小姐,”後面一個記者擠上前,把麥克風舉到曦兒面前提問道,“顧董和你姐結婚後,你如何面對這個曾是你戀人的姐夫?”
“笑話!我真懷疑你們這幫狗仔腦子裡是不是裝的全是臭泥?”曦兒覷着那記者說,“一個是我深愛的姐姐,一個是我曾經的戀人,他們都是影響過我人生的人。我當然是要真心祝福他們了!面對?需要提到面對這個詞麼?如果非要說,我想我們會更加融洽地在一起相處,因爲我們仨互相都很瞭解了。就是這樣!”
曦兒沉穩而強勢的回答,出乎了那幫狗仔隊的預料,事情並未像他們希望的那樣發展。
出乎預料的,還有我和夕兒。
沒想到曦兒突然從天而降,將我們解救了出來,而且很顯然,她是極力維護我和夕兒的愛情和公衆形象。
那幫狗仔自討一番無趣,都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正當我和夕兒準備拉住她問問她這一個禮拜到底幹什麼去了,曦兒卻甩甩頭,很瀟灑地拉開跑車的車門,坐進車裡,轟然一聲駛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