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看着姐姐輕輕一笑說:“我想應該是這樣,但前提是他也要愛我,我不能失去他!姐,你會介意的吧?”
夕兒俯首,躲開了妹妹直視的目光。
她說:“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接受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我所愛的那個男人的愛因爲姐沒試過,以前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以理解,姐的思想比較傳統,比較中規中矩嘛。”妹妹說,“但姐認爲婚姻只是一種形式,而形式卻是人制定的,時代不同環境不同,形式也會跟着改變,古代的人們認爲自由戀愛是傷風敗俗,因爲父母之命媒釣之言纔是符合道德的。古代人認爲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婚配,而現代人認爲一夫一妻制是正常的婚配,都說男人在外面包金屋藏嬌是傷風敗俗,但誰能百分之說他們之間就沒有真正的愛情呢?這只是特定時代背景下的特定的思想觀念罷了。而決定形式的是人們的傳統觀念,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傳統觀念,白色在中國是被認爲是不吉利的顏色,而白色卻是西方人們最喜愛的顏色。現代的印度一夫多妻被認爲是正常,而現代的中國已經取消了一婚一妻制!”
“不過,我聽有人說現代的婚姻制度是對人性的扼殺,”姐姐說,“因爲它能把一男一女牢牢禁錮在一段無愛的婚姻圍城裡苦苦煎然苦苦掙扎!”
“也不能說是絕對,”妹妹說,“說這話的人多半是男人。如果非要這麼說,那古代的戀愛婚姻觀念不同樣是對婦女人性的扼殺?”
姐姐說:“也是。”
妹妹說:“就是!”
姐姐說:“所以說制度都是人制定的,而觀念都是培養出來的。制度在不斷改變,觀念也在不斷改變。”
妹妹說:“因爲形式和觀念都可以改變,所以不應該太受它們的左右,真愛才是本質。”
姐姐說:“可人們都說愛是唯一性的排他性的。”
“姐爲什麼要把所有的男女關係都定位成愛情呢?”妹妹說,“愛情這個詞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含義,當今社會沒有一個詞可以被濫用到像愛情這個詞這麼糟糕透頂!真愛必須是一對一的嗎?一對一的愛情就一定是真愛嗎?”
探討到這裡,姐妹倆對視一眼,都扭頭看向湖面,湖面霧氣瀰漫。一輪秋月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與霧氣交織,周遭的精緻如夢似幻。
這個湖邊的夜晚,姐妹倆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但從對方的眼晴裡似乎能看出一種共識性的交融,或者用一個成語來替換,那就是心照不宣了。現在她們只等顧陽的消息了,如果能跟他取得聯繫,姐妹倆想必會把她們心照不宣的決定告訴他,她們不會再被世俗的觀念所左右了,更不想顧陽因爲這個只能選擇逃離這種無奈的方式。
走出來時,姐妹倆的腳步都有些沉重,走回去時,腳步卻較前輕鬆了許多。
林曦兒回到自己的臥室,衝完澡後躺在牀上。
她
似乎毫無睡意,再次想起那個在茫茫大海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的濃雲密佈的逃生之夜。
那次她能死裡逃生完全是因爲愛,是愛拯救了她!
林曦兒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在海上死裡逃生,都要感謝顧陽是他前年送我的項鍊的鍊墜檔住了那顆足以致命的子彈,又因爲對顧陽的愛才讓她在海上孤身一人遊了那麼遠,終於抓住了一枚救生圈(那隻救生圈很可能就是當時海生他爹和林夕兒逃離遊艇時所用,因爲事後海生他爹說慌亂中他們丟失了一隻救生圈)。
總之,林她完全是依仗了顧陽對她的愛以及她對顧陽的愛,才讓自己又幸運地活了下來。
事後顧陽直呼奇蹟他當年送她的那條連綴天使形狀的,材料是鉻合金做的。當時談及這樁奇蹟時,薛飛也在場,他分析說銀白色的格素有“硬骨頭”美稱,它是自然界最硬的金屬,化學性質穩定,在水和空氣中基本不生鏽。它的主要用途是製造合金,煉製不鏽鋼,在一定程度上是構成防彈衣的材料之一。當然,並非硬度越高其耐溫性能或者杭穿刺能力就越強!硬度高可以引起入射角度的變化,從而使子彈產生偏移或跳彈,而無法擊穿!
是的!這是愛的奇蹟!愛感動了上天,她才奪過生命中的這一次浩劫!如果顧陽不愛她,當年就不會送她項鍊,如果她不愛顧陽,也不會把項鍊一直戴在脖子上,如果她不愛他,他對她就不會產生那麼大的激勵作用,她就不會有足夠的意志力在可怖的茫茫大海上堅持到最後一秒鐘!
接下來的兩天,顧陽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林氏姐妹倆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不僅要尋找顧陽的下落,還要應對親朋好友的問題,同一個問題被不斷地提問,“你們怎麼又要延遲婚禮啊?顧董也太委屈你了吧?”,這就像有些歌星不管走到哪裡,都被要求唱自己的成名曲,以致於一聽到自己的成名曲,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對此,林夕兒無言以對,只能很窘迫地對他們笑笑說:“顧董出差去了,男人以事業爲重嘛,我沒什麼的。”
說完全沒什麼委屈是不可能的,林夕兒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委屈的,她對那個混小子是有愛又氣,可就是恨不起來!
林夕兒心想那混小子現在到底在哪裡呢?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呢?他到底想消失多久啊?
林夕兒突然想到了謝婉茹,她心中一個激靈!
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這裡來呢?顧陽怕不是去了巴黎了吧?上次謝媽媽來濱海不是多次表示希望她和顧陽去巴黎玩兒麼?難道顧陽真的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就去了巴黎了麼?
想到這裡,林夕兒趕緊撥了謝媽媽在巴黎使用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 “媽,我是夕兒……”林夕 禮貌地對手機那頭說。
“是夕兒呀!你好你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夕兒,你別太生陽陽的氣,那小子估計心中有什麼
解不開的情結,所以纔會離家出走的吧?唉,這長不大的混小子!真讓人不省心!”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語氣裡充滿了對兒子責怪的意味。
但林夕兒聽得出來,謝媽媽心裡對她那個寶貝兒子滿心都是疼愛,這就像《紅樓夢))裡王夫人罵兒子賈寶玉,說“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若狂”的寶玉是個“混世魔王”,表面是罵,實際是疼。
“媽,我不怪陽陽,我瞭解他,我知道他不會無故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正如您剛纔說的,他心裡一定有什麼結打不開。 ”林夕兒溫言細語的說,她儘量不表現出任何對顧陽的生氣。
畢竟是面對正兒八經的婆婆,而且她明白顧陽的親母和養母完全不同,顧陽的養母有着農村婦女的淳樸,而顧陽的親母畢竟出自名門閨秀,行走商場數十年,她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不一定會忠實地表達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事實上是她對顧陽的親母並無過多瞭解,也只是見過一次面,通過幾次電話而已,一切還都在相處的初級階段。
“唉!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也在到處陽陽,這孩子可都把我急死了。等我找着他,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給你解氣!”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
林夕兒笑着說:“別,媽,你別生氣,身體要緊,陽陽他一定會主動出現的,我瞭解他,我只是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頭不會照顧自己。”
看來顧陽並不在她親母那裡並不在巴黎,這已經不需要問了。
“好孩子!我兒子能娶你做老婆真是一種天大的福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想不開,正準備給個打個電話安慰安慰你呢!”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
林夕兒說:“媽,那我就不多佔用你的時間了。您有陽陽的消息一定及時通知我,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平平安安的!”
“媽今天沒什麼事,正在左岸上喝咖啡,我剛拿出手機準備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就過來了。你說響們多有默契呢。”謝婉茹在手機那頭笑了一下說,“有時候我就在想,哪天你也到巴黎來,我、你和陽陽,我們仨坐在大教堂下的露天咖啡館邊喝咖啡邊聊天兒,那幾多愜意呢!”
不知道怎麼的,林夕兒總覺得謝婉茹好像知道顧陽的下落似的,否則她說話語氣怎麼會那麼輕鬆,語氣中表現出來的憂慮感並不太明顯,可她又不好再問,因爲謝婉茹已經間接表示了顧陽並不在巴黎。
同林夕兒聊了一會,倆人才掛了電話,謝婉茹擱下手機,拉過我擱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握在她的雙手裡,嗔眼看着他說:“兒子!媽可從來沒對好人說過謊,你這是逼媽做壞人呀!”
我們正坐在巴黎左岸一家聞名於世的咖啡館門外的遮陽傘下,這座咖啡館舉世聞名,多少文人墨客都曾在這裡喝過咖啡吃過點心寫過東西,我喜歡的美國大作家海明威就曾經在這裡寫下過許多精彩的文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