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學生都知道這個笑話是諷刺農村人見識少,連電梯都不知道是什麼!
聽了何玉鳳講的這個笑話,大家都沒怎麼笑,要笑也都是禮貌性象徵性地笑一笑。
“這笑話真冷!”歐陽宇瞟了何玉鳳一眼道,他臉上連一絲笑紋都不見。
只有何鳳玉獨自在那裡“咯咯咯”地笑得很大聲,笑得在餐椅上前仰後合的,彷彿被人戳中了笑穴似的!
“不好笑麼?”她邊笑邊看着大家說,“你們不覺得鄉下人像豬一樣蠢麼?咯咯咯……”
笑畢,何鳳玉伸出筷子去夾那道野菜吃,是那道“一點紅”,她笑說:“這道野菜真地不錯!我平時就愛吃這道野菜!夕兒!你怎麼吃得那麼少?多吃點野菜呀,對皮膚好呢!我家阿澤看你吃那麼少,會擔心的!”
夕兒笑笑說:“我爸不喜歡吃野菜,可據說菊花腦可以降血壓,所以王阿姨做了‘菊花腦滾蛋花湯’,我就逼我爸喝,我爸血壓超高呢!”
“喲!是麼?”何玉鳳大驚小怪說,“那我不會吃成低血壓了吧?”
夕兒微微一笑說:“不會的。伯母。‘一點紅’是清咽潤喉的,沒有降壓作用的。”
“那我就放心吃了。”何玉鳳嘎嘎嘎地笑,她笑得總覺得有些神經質。
在何玉鳳講笑話過程中,曦兒一直默不作聲。等何玉鳳笑得差不多了,她突然開口了。
“伯母,你剛纔講的那個笑話真地蠻搞笑的啦,”她笑看着何鳳玉說,“我也想到一個好笑的笑話,讓我講給你聽吧?伯母。”
“好呀,好呀。”何鳳玉看着曦兒,笑着拍手說。
曦兒講的笑話是這樣的:
有個城裡女人特別喜歡吃紅薯葉,一次去鄉下探親,特意買了幾捆紅薯葉帶給親戚,還高聲說:“這可是城裡的美味,放到火鍋裡是最好吃的,你們鄉下人是無法吃到的。”幾個小孩子童言無忌,說:“姐姐,我們這裡紅薯葉子一般是拿來餵豬的……”
曦兒講完這個笑話,全場啞然!
何玉鳳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一口野菜含在嘴裡,嚥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顯得有些尷尬!好像她嘴裡真含着鄉下餵豬吃的紅薯藤似的!
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聽出來了,曦兒講這個笑話是諷刺城裡人的,是針對何玉鳳的!
真夠解恨的!曦兒!你算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了!
曦兒故作不解地睜大眼睛環視一圈說:“噯!你們怎麼都不笑一下?也太不尊重人家的勞動成果了吧?”
曦兒又笑着說:“我可聲明哦!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笑話,不針對城裡人,也不針對鄉下人,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笑話的!”
歐陽道明接話笑笑道:“笑一笑,十年少!笑話不錯,笑話不錯!”
何鳳玉扭頭狠狠瞪了歐陽道明一眼。
“來!大家吃菜!”林嘯天也附和着笑道,“大過年的,秀英爲準備這頓飯,忙活了大半天,爲了尊重我們家御廚的勞動成果,大家要決心把這些菜統統吃光!”
“那是當然了!”曦兒朝她爸擠擠眼睛笑說,“我林曦兒以身作則,前面這三道菜,我全包啦!”她又笑看着何玉鳳說,“伯母,你得包了那道‘大蔥燒海蔘’和那一大盤野菜‘一點紅’吧?”
何玉鳳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兩下,看着曦兒笑笑說:“爲什麼不?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菜!”
想必何玉鳳對曦兒的性情是瞭解的,想必她也知道曦兒不好惹?惹到林家這位二小姐,比惹到歐陽宇更讓人下不臺!
“喜歡你就多吃點呀!”曦兒朝何玉鳳一笑說,目光裡帶着一絲譏諷,帶着一絲詭異。
被曦兒這麼一反諷,何玉鳳老實了許多,直到午飯結束,她都沒有再曝出什麼尖酸刻薄之類的話。
飯後,林嘯天提議玩橋牌,歐陽道明、何玉鳳響應。
何玉鳳拉夕兒一起玩,夕兒的態度有些猶疑。
歐陽澤拉住何玉鳳,笑着替夕兒解圍道:“媽,您就別拉着夕兒了,她剛從省城回來,也累了。您就讓夕兒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嘯天和歐陽道明已經在牌桌前坐好,一邊咬着雪茄煙在那裡抽,一邊說笑着。
歐陽道明擡臉看着他兒子和夕兒道:“你們都不玩,就只有我們仨老人在這玩,有什麼意思?人多才熱鬧嘛!”
聽歐陽道明這麼一說,夕兒就不好再推脫。
夕兒要玩牌,歐陽澤自然也不會離開牌桌了。
我不會玩橋牌,離開了客廳,站在外面的大廳門口,一邊眺望着玫瑰莊園的雪景,一邊吸菸想着何玉鳳這個娘們方纔在飯桌上的刻薄表現。
這時候顧彤拉着曦兒的手從客廳奔了出來。
我回頭看着她們笑笑道:“你們去哪呀?慌慌張張的。”
“去看朝朝暮暮。”顧彤說,“它們可能都餓壞了呢。”
經顧彤這麼一提醒,我也纔想起“朝朝暮暮”來,它們還待在寶馬車的車後座下面呢!
於是我就同曦兒和顧彤一起奔到停在大理石臺階下的寶馬車前。
顧彤打開車門,把竹編的籠子提了出來。
“曦兒姐,現在你相信了吧?”顧彤把籠子拎起來給曦兒看,“這是我哥和夕兒姐去山上捉回來的呢!我們老家的山上有很多兔子,但雪兔很罕見,被我哥和夕兒姐給碰上了!”
曦兒接過籠子,興奮地湊到面前,驚叫說:“哇!真地好可愛呢!顧彤!這是公是母?”
“兩隻都是母的!”顧彤笑說。
曦兒擡眼看顧彤說:“你怎麼知道?”
“我哥說的。”顧彤說,轉身拉住我的手,“要我哥給你解釋吧!”
我擡手捏了下鼻子,訕訕笑道:“這個很複雜,很深奧,我給你們說了,你們也未必也明白過來。”
顧彤白我一眼說:“哥,你是不是以爲全世界就數你最聰明?把我和曦兒姐當傻瓜?少裝大尾巴狼了!”
我擡手捏鼻子,笑笑道:“這個……說起來很複雜,而且……”
曦兒看上去對此非常好奇,看着我說:“對呀?我怎麼就分辨不出公母來呢?顧陽,你到底是怎麼分出來的?奇怪了!”
我看着曦兒,笑笑道:“幼小公兔的器官隱藏在肚子裡,大約3個月以後就慢慢降落下來。成年公兔的那裡周圍不長毛,所以十分容易辨認! 小兔子120天內性徵很難從外觀分辨,除非有經驗的飼養者,常常有飼主及賣方搞錯寵物兔的性別。兔子要到5個月左右纔有明顯性特徵!”
“哥!”顧彤蹙眉看着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就告訴我和曦兒姐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道:“我開始也沒法分辨出來,後來特意去請教了我們村裡的養兔專業戶,最後才搞明白怎麼區分幼兔的公和母!”
顧彤看着我說:“那你講呀!哥!”
曦兒也擡頭看着我,不停地眨眼睛。
我拿出一支香菸點上,吸了兩口,笑看着她們道:“至少有三種辦法鑑別幼兔的公母。最簡單的一種就是,用兩隻手指在兔子的器官上按下去,沒有東西突出來的是雌性。用兩隻手指按下去,有一釐米以上的東西突出來的是雄性了!成年的雄性兔子,性起官的兩邊都長有明顯的蛋蛋,就更容易區分了!”
“呀!哥!你真厲害!”顧彤聳起鼻翼看着我,貌似並非在誇獎我。
“無賴!”曦兒瞪我一眼說。
我噴出一口煙霧,委屈地笑道:“噯!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傳道解惑,你們還不領情?”
曦兒撤了一聲,覷着我說:“下流!連小兔兔都不放過!”
顧彤拉住曦兒,遠遠地看着我,掩嘴“咯咯咯”地笑。
我崩潰!
曦兒看着又問:“我好像聽說野兔沒有純白色的?”
“這個問題問得有水平!”我笑看着曦兒道,“但純白色的野兔還就是被我給撞上了!我只能說這是個好兆頭,指不定預示着在新的一年裡我將大展宏‘兔’,前‘兔’無量,兔來吉祥如意,春回神州大地!”
“得!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曦兒瞟我一眼說。
顧彤說:“哥,你都快成了養兔專業戶了!”
顧彤這句話把我和曦兒都逗笑了!
曦兒看着我又問:“野兔養得活麼?據說野兔家養後會絕食的呢!”
我道:“野兔的野性有點大,但這對小兔子剛出生沒多久,野性很小。事實已經證明,它們很喜歡吃紅蘿蔔。只要用心照顧,養活下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這就像人,那些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什麼都不懂,只有最本能的需求。你只要用一顆棒棒糖,就能慫恿他們去做任何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