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雨那裡回來之後,那事兒一直困擾着我,上天對小雨已經不公了,讓她天生就聾啞了,現在又攤上了這麼一件爛事,老天還讓她活不活?
我想幫助小雨,可是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臨走時,我只說了兩點,其一趕緊換住處,其二暫時讓小雨和小紅離開花店。先讓她們先躲一躲,讓我有時間想想對策。
我想過請薛飛幫忙,但這事兒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我好意思把這爛事讓薛飛來處理麼?況且黑道是黑道,白道是白道,如果黑道的事情用白道的方式可以解決的話,那麼黑道就不稱其爲黑道了。自然白道的事情,也是不能用黑道來解決的。
之所以有黑道白道之分,想必也是因爲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吧?
所以,這事兒請薛飛幫忙,他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五一大假,從禮拜天開始,爲期七天。
放假頭一天雨涵給我打電話,問我五一大假會出去旅遊不?我說不會出去,還是呆在濱海城。
目前至少有兩件事情等我去辦,其一向夕兒求婚的事兒,其二怎麼解救小雨。
相對於解救小雨,向夕兒求婚的事兒,就顯得容易一些,後者卻不是一般的棘手!我想叫小雨逃走,離開濱海城,去一個遠離濱海城的陌生的城市生活。
爲了避免蔡老大一夥人再找到她,她必須隱姓埋名,還不能跟她家裡聯繫,也就是說她今後很長時間內都得獨自漂泊在異鄉了!
這對於一個柔弱的聾啞女而言,是一件被悽苦的事情!可是,相對於被蔡老大抓住,被他們玷污,然後被逼迫去接客爲他們賺錢,這個結果顯然要好得多!
爲了避免那種悲慘的結局,她就必須遠走它鄉,她就必須忍受孤獨,忍受跟親人和朋友斷絕聯繫的思念之苦!
可是小雨能答應這麼做麼?可她不答應的話,還有別的路可走麼?
小雨借了二十萬高利貸,一年後的今天利滾利,現在不知道該是多大一個雪球了?三十萬?四十萬?五十萬?
我想替她還債,可是我愛莫能助,大華集團的預付款還沒到,公司現在是墊資在做大華集團的項目,投入二十多萬之後,公司的賬號裡也就還有二十來萬。
這二十萬不能動,如果拿這二十萬去幫小雨還上她所借的本息,可萬一公司有個什麼特殊情況怎麼應付?
ωwш¤ttk an¤¢ ○
小雨只要在外頭躲一年,或者不需要一年,只要我把大華集團這項目做好了,我完全有能力幫小雨還清債務,那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重回濱海城了。
我又想到另外一種方式,那就是現在先幫小雨借錢。
問夕兒借錢呢?還是問雨涵借呢?亦或者是問妖女借?
可是如果她們聽說我借錢是爲了幫小雨還高利貸,她們會願意借給我嗎?我不知道,但我應該去試試看,或許她們是願意借給我的吧?
五一大假第一天,打假氣氛很濃,天氣又好,街上熱鬧非凡,沒有出去旅遊的男女老少都上街了。街上商家都在通過各種形式在
搞促銷活動。
車水馬龍,行人如織,歌聲飄揚。
在我打算約夕兒見面時,夕兒先給我來了電話。
她約我去五一廣場附近的一家叫做“普羅旺斯”的咖啡館喝咖啡,說那裡特別有情調。
到五一廣場邊上的停車場跟夕兒見面,夕兒領着我朝我邊上一條街巷裡徑直走去,邊走還邊給我介紹那家特色咖啡館的詳情。
說是一對留學歸來的夫婦開的,因爲特喜歡喝咖啡,又特別喜歡普羅旺斯的風情,所以五年前在這裡開了這家“普羅旺斯”咖啡館,雖然店子不算最大,也不算最高檔,但卻是濱海城各界知名人士常來常往的地方,尤其是文化界的人士,比如詩人、畫家,或者是報紙雜誌的專欄作家。
當然也有商人。
我們邊說邊走,這條街道讓我想起了普羅旺斯的某條街道,石子鋪的巷道,街兩邊的樓房,每家都有一個臨街的小露臺,雪白的牆壁,藍色的窗櫺,家家戶戶的窗臺上都養着一些白色紅色的花兒。
真的有種置身法國南部小鎮的感覺。
很快就來到了那家咖啡館門口,只見招牌上寫着“普羅旺斯”咖啡館,下面還有一行法文:
“Faitesbonaccueilàlaprésence”
這句我認識,好歹我也是去過法國的人,這句話的意思是“熱烈歡迎”。
門口有風鈴,我和夕兒並肩走進咖啡館。
風鈴聲一響,吧檯一個女人一邊用毛巾擦着手裡的杯子一邊向自己投來熱情友好的目光。
“來了!請隨便坐!”那女侍朝我們招呼說。
語氣很隨意,話語很隨意,讓上門來的人的心裡頓生一種親切感,心情隨之放鬆。
臨吧檯的牆邊,碼放着一個個木製啤酒桶,標籤全部向外,而和它相對的那面牆邊有隻書架,擱着一盞檯燈,還有一些散發着古樸氣息的書本。
吧檯前放着許多椅子,上面坐着一些男人和女人,大家都很隨意地聊着什麼,表情都很輕鬆愉快。走到裡面有許多散座,窗邊的座位已經坐了一些人,有幾個男人抽的是雪茄,散着雪茄特有的香甜味兒。
窗戶外面還有個臨街的後花園,太陽傘下也很多座,有個長頭髮的男青年坐在太陽傘下彈吉他唱一首情歌,沒聽過的歌詞與旋律,大概是自己創作的歌曲吧?—旁邊一些人在跟他唱,氣氛都很好。
咖啡館裡的燈光開得恰到好處,而每個桌上,也有一隻泡在水杯裡的圓蠟燭,那些蠟燭,也是色彩各異。
一名臉蛋可愛、身材嬌小的女侍走過來問我們要喝什麼,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腰間繫着一件粉紅的小圍裙。
“林小姐,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喔。今天要喝什麼?老規矩麼?”女侍笑着問夕兒。
夕兒擡頭朝那女侍呡脣一笑說:“還是老規矩,謝謝……”
女侍轉而朝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臉問:“那麼先生你呢?”
“我跟林小姐一樣,呵呵……”我朝女侍擠擠眼睛笑說。
“好嘞
!請稍等……”女侍朝我一笑後,翩然而去。
夕兒佯怒得看着我說:“你剛纔沖人家小女孩做什麼動作了?”
“沒什麼呀。”我聳聳肩訕訕一笑道。
夕兒說:“你朝人家擠眼睛了?”
“沒有呀。”我捏着鼻樑訕笑道。
夕兒哼聲說:“還說沒有?我都看見了!”
“那你還問!”我朝夕兒擠擠眼睛笑道。
“下次在外面再隨便擠眼睛,我回家再收拾你!”夕兒看着我哼聲說,一手叉腰,一手朝我一揮,作潑婦狀。
我捏着鼻樑看着她道:“家教真嚴啊!老婆!”
倆人邊喝咖啡邊打情罵俏,過了一會兒,夕兒收斂住臉上的笑意,正色看着我說:“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我道。
夕兒從包裡拿出一隻紅色的小方盒擱在桌子上,笑看着我說:“你認識它麼?陽陽……”
我看看夕兒,又看看那紅色小方盒,驚愕地看着她大聲道:“我的鑽戒?”
“你先確認一下,看是不是你的?”夕兒看着我笑笑說。
說着她把那紅色小方盒遞到我面前。
我伸手接過,打開盒子一看,這不是我的鑽戒是誰的?我精心挑選的鑽戒,難道我還不認識麼?當然這世上有許多一模一樣的鑽戒,但是我擱在盒子裡那張小紙條,以及小紙條上寫的求婚誓詞,這世上能找到一模一樣的另一份麼?
不能!所以這枚鑽戒肯定就是我上次遺失的那隻!可是……
它爲什麼會在夕兒那裡?
我拿着鑽戒,擡頭看着夕兒道:“親愛的,這枚鑽戒是屬於你的!它的歸屬地就是你!可是,我是想用一種隆重的方式親手把它戴在你的無名指上,而不是像這樣稀裡糊塗地就到了你手裡了。所以,老婆,請你務必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夕兒擡手攏了一下頭髮,朝我微微一笑說:“那你不許生氣?”
我搖頭笑了一下道:“不生氣!”
“你保證?”夕兒看着我說。
我道:“我發誓!”
“別,不用發誓,”夕兒看着我說,“我告訴你好了,其實這枚鑽戒是我從曦兒那裡拿到的……”
“曦兒?”我伸手一拍桌子,皺眉看着夕兒,幾乎都叫了起來,又意識到自己的聲調太高了,壓低聲調問,“我的鑽戒怎麼會在妖女手裡?”
夕兒說:“陽陽,你剛纔可答應過不生氣的……”
“好,我不生氣,”我摸着鼻樑看着她道,“你告訴我鑽戒爲什麼在妖女手裡?”
夕兒看着我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叫她小妖女麼?小妖女自然會一點小妖術的嘛!所以要拿你的鑽戒還不簡單……”
“這麼說來,我的鑽戒就是被妖女偷走的?”我眯眼看着夕兒道,“我說呢!一開始我就舉得她十分可疑,沒想還真就是她!這個可惡的妖女啊!我真想立馬去教訓她!氣死我了!”
夕兒嗔我一眼說:“你看,你說好不生氣的,怎麼又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