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伸出去,想碰碰她的肩,手還沒碰到她的肩,她猛地醒了過來,擡臉看着我,一臉茫然。
“你怎麼下鋪了?”她仰臉看着我說。
我道:“我想叫護士給我買包煙。”
“別抽了,”她說,擡起雙手把頭髮擄到耳後,“你身上又是傷,還抽菸,你不想要命啦?”
我笑了一下道:“以後再慢慢戒,讓我一下子戒掉,肯定不行。”
她嗔我一眼,站起身,攙扶着我說:“我扶你回病房。”
“我讓護士買菸……”我道,伸手指了一下護士工作站。
“好了,”她拿目光嗔着我說,“我去給你買吧。這裡是醫院,護士又不是服務員。我先送你回病房。”
我“喔”了一聲道:“謝謝……”
“你還知道說謝謝?”她白我一眼,攙扶着我往病房門口走。
我捏了下鼻子道:“謝謝林小姐的搭救之恩”我朝她笑了一下。
“我不用你謝謝,”她仰臉看着我說,“只要你以後別再打生死拳就行,只要你不再拿生命開玩笑就行。”
“不會了。”我又笑了一下道。
曦兒把我送到病房,攙扶着我在鋪上躺下蓋上被子後,拿目光嗔我一眼說:“唉!陽陽!想想你戒菸的成效啊!從去年夏天戒到今年夏天,不但沒戒掉,還越抽越兇了。”
“戒掉是多麼容易的事情,我都戒了上百次了。呵呵”我看着她笑笑道,引用的是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的一句名言。
“要是當初……”曦兒看着我欲言又止,“唉!算了,不說了……”
說着她轉身出了病房,去醫院的超市幫我買菸去了。
我還原出了她最後那句不想說了的話,“如果當初我們不分手,在本小姐的督促下,你早就已經把煙戒掉啦!”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傷感。如果,人生如果有那麼多“如果”就好,當然,如果人生有那麼多“如果”,那也不是人生了。
……
次日薛飛來醫院看望我,他開玩笑說我是住院專業戶,我啞然失笑。
薛飛給我帶來了好消息,昨天他們搗了蔡老大的老巢,有了重大而意外的收穫。
蔡老大的老巢地下室果然藏有驚天內幕,他們竟然在地下室裡進行小規模的製毒,而且是病毒!
這下蔡老大死定了!
碰什麼別碰毒品!那傷天害理的玩意,害得多少原本恩愛溫馨的家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
沒說的!製毒死罪啊!
這真是他孃的大快人心啊!
薛飛告訴我蔡老大逃走了!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警察局已經出動警力追查蔡老大的下落,局裡還專門成立了辦案組,警察局上下集中力量決定要剷除蔡老大這顆毒瘤!
好!好!好啊!
我連呼三個好字!
我拉住薛飛的手道:“辛苦人民警察了!一定要儘快把蔡老大這幫無賴捉拿歸案!審判定刑!爲那些被迫害的無辜羣衆伸冤!”
“是!顧局長!”薛飛朝我敬了一個軍禮!
我推開他道:“去你的!我只是以一
個受害人的身份督促你們這些人民警察把壞人捉拿歸案嚴懲不貸,爲我們這些受害羣衆報仇雪恨!”
“是!顧局長!”薛飛嬉笑道。
我瞪他一眼道:“我要是你們局長就好,我要是你們局長,濱海城肯定會被評爲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我不會讓濱海城出現半個不法分子!讓全城市民,以及廣告外來務工者們,在這座城市生活得安定而幸福!”
“我靠!你可以去參加競選市長的演說了!”薛飛看着我嬉笑道。
我捏着鼻子笑道:“靠靠靠!市長算什麼!我在考慮要不要去參加美國總統的競選!”
“靠你的!有雄心壯志!”薛飛笑道,伸手在被子上用力拍了一掌!
我痛得呲牙咧嘴,丫的一掌劈在我那那被塔萬踢傷的膝蓋上了!
“沒事吧?……是不是打在你傷口上了?對不起對不起啊,呵呵呵……”薛飛忙朝哈腰道,笑着搔後腦勺
我嘴裡“嘶嘶嘶”地倒吸幾口涼氣,扯住薛飛道:“太過癮了!我日!”
“過癮?那好!我再給你來一下猛的?”薛飛看着我嬉笑道,揚手作勢再次捶打
我趕緊撲上去捉住他的拳頭,盯着他道:“陰險啊!你想要我這條老命啊?”
“讓你過把癮吧!呵呵呵”薛飛笑道。
我道:“今天夠了!下次吧!”
……
住院的這三天,我專心做出了那份關於房地產的創意案。
出院這天是禮拜六,晚上我去了琴姐家裡。
這些天琴姐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要我去她家吃飯,她問我這段時間忙什麼,她說昨天去我公司找我,他們說我出差去了。
本來今晚謝鵬叫我喝酒去的,我把這事兒推了,爲的就是來琴姐家看看她,看史文懷那混蛋是否還在糾纏她?
想想也有一段時間沒跟琴姐見面了,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史文懷是否還在騷擾她安寧的生活,以及她想安寧生活的一顆心。
琴姐看見我,特別高興,她似乎每次見到我都是這麼高興,總是那麼親切,就像看見了自己的親弟一樣。而我每次看見她,也感覺很溫暖,想到了家,想到了姐姐,想到老媽。
琴姐這段時間貌似過得不錯,氣色很不錯,離開了那個折磨她的魔鬼,忘記過去的不幸,她似乎愈發得美豔,愈發地楚楚動人了!
總之,離婚之後的琴姐現出了一種別樣的美豔!
只是不知這美豔來自於希望,還是來自於絕望!
琴姐像招待自己最心愛的弟一樣招待我,噓寒問暖,眼睛既愛又恨,既疼又嗔!
恨的嗔的是因爲我老久不來看她一次,愛的疼的是因爲我是她認的弟,勝過親弟的弟!
我們坐在沙發上,面朝面,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琴姐告訴我史文懷現在不敢再糾纏他了,她說她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他再敢來糾纏她,她就讓他去坐牢!
我笑了,連呼好!女人不能太軟弱,一味地軟弱,只能被那些狠心的男人折磨!琴姐能對史文懷硬起心來,她能把那混蛋制住,我很替她高興!
我沒問琴
姐抓住了史文懷什麼把柄,想必是那混蛋腐拜的證據。現在幾個官員不腐拜呢?只要有腐拜的機會,有幾個人能把我住自己呢?況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一個整體的利益鏈,身在一堆腐拜官員中,你不想腐拜都很難,爲了大家的利益,你想高風亮節你想廉潔爲公,那是不容易做到的!
所以我對官員腐拜的問題,實在不想說什麼,跟着亂糟糟的起鬨有什麼用,政府都不能有效地遏制腐拜問題,何況我們一個平民呢。
此刻正是華燈初上之際,我沒吃飯就來的,琴姐喊我吃晚飯的,說下午專門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要做一頓可口的飯菜給我吃。
六點過的時候,琴姐就起身去廚房了。我要幫忙,她把我推出了廚房,拿目光嗔着我讓我呆在客廳裡看電視,別給她添亂就行了。
電視里正在轉播cctv10的人物欄目,是講鱷魚先生史蒂夫.歐文在非洲尋找全世界最兇猛的斑馬射毒眼鏡蛇,面對世上毒性最大的毒蛇,他竟然毫無畏懼,像面對一條蚯蚓一樣,將它從路面上捉起來送到灌木叢中。
看得觀衆是心驚膽戰,史蒂芬.歐文才是最勇敢的男人,他主持的動物欄目在全世界有兩億人收看過,他在澳大利亞家喻戶曉,堪稱澳大利亞國寶級人物。
正看到精彩處,手機響了。
我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顧老闆,在哪泡妞呢?你太不夠哥們了!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比花在兄弟身上時間多得太多!”謝鵬在手機那頭嬉笑道。
我道:“我哪有時間泡妞。謝大主管。我正看電視節目呢。”
“在哪個溫柔鄉里看電視呢?”謝鵬道。
“你吃撐了是吧?”我道,“怎麼感覺好像沒女人,我就不能活了一樣。”
“事實上,也是如此。”謝鵬嬉笑道。
我道:“滾!不跟你喝酒,你一定跟女人在一起?”
“那你看什麼電視呢?”謝鵬嬉笑道。
我道:“看鱷魚先生都毒蛇呢!”
“哪個鱷魚先生?”謝鵬道。
我道:“孩子!讓你多看點話,你不聽話,現在顯出孤陋寡聞來了吧?史蒂夫.歐文,世界上這麼勇敢的男人,你竟然不知道?”
“我把青春和生命都獻給了事業了。”謝鵬嬉笑道,“你知道公司裡別人都叫我什麼?”
我道:“什麼?”眼睛卻緊盯着電視屏幕,非洲真是一塊神秘而原始的土地啊!
“他們現在管我叫大內總管!”謝鵬抱怨道。
我呵呵一笑道:“那不是很好的!說明你敬業啊!這是大家送給你的最崇高的敬意啦!”
“你個資本家!”謝鵬道,“我辛辛苦苦爲你管理公司,我容易嘛我,你連陪我喝杯酒都那麼困難!”
我道:“滾!我正看電視呢!給你五秒時間陳述,要不我掛電話了!”
“來陪我喝酒吧!我一個人很孤單呢!”謝鵬在手機那頭道。
我道:“我掛電話了!”
“別!”謝鵬在手機那頭道,“我前幾天搞到一個好東西!你想不想要?”
“不想!”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