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股陰氣不見了,留在空氣中的只有那股血腥的味道,非常濃烈的血腥的味道。
這種奇怪的事情,讓我想起了天蒼的皇宮,難道南詔的皇宮也跟天蒼一樣,有着各種不乾淨的東西。
想起後宮的爾虞我詐,怎麼可能幹淨的了,不過這麼大的血腥味,到底怎麼回事?
在我的印象中,我只有在幻覺的時候,聞到過鬼嬰身上的血腥味,還有就是常青山祭臺之下,血液翻滾中,也有這種味道。
今晚,我竟然在這個一個簡單的寢室中,味道了這種濃烈的血腥味,怎麼回事?
我安下心來,低頭再次向牀下望去,什麼都沒有,只是地面有一灘血跡,很奇怪的血跡,好像有人趴在那裡,剛剛留下來一樣。
天陰沉沉得,薛秋風不知道去了哪裡?安都野在故意孤立我,我必須想辦法,
人皮書卷有着毀天滅地的能力,它能否幫我呢?
我撫摸着雷劈木盒,心中有些激動,那種能力是每個人都渴望的吧?如果我有了這種能力,安都野能乃我何?
我心已定,手指在木盒的花紋上浮動,然後停在了卡鎖上,以前我曾經打開過兩次,情況都不太好,這次呢?會發生什麼呢?
我管不了那麼多,伸手將卡鎖撥動,然後隨着卡的一聲,木盒打開了,裡面出現了那張人皮,白花花有着彈性的人皮
“怎麼不是書卷?”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剛要合上木盒,就聽見房間中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啊……”
這聲音空洞尖銳,好像有人被殺死而發出的聲音一樣。
“我的皮!”那個聲音再次出現,而且就在我的耳邊。
我迅速回頭,身後竟然有個血肉模糊的人站在那裡,我跌坐在牀上,一具**,血噠噠的屍體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那雙眼睛冒着悠悠的冷光看着我,整個人就好像沒有皮的人一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血屍。
怎麼回事?這裡是南詔的皇宮,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今晚的人皮書卷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張人皮,我突然想起,只有我控制不住它的時候,它纔會這樣,我緊張的看着面前這張沒有皮的臉,模糊一片。
我瞧瞧回手便將雷劈木盒關上,然後手指撥動卡鎖。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而那個血屍也沒了蹤影。
怎麼這麼快?他剛纔明明還站在這裡,而且他還能說話,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除了軒轅暮之外能說話的屍體。
若不是地上那攤血水,我會認爲剛纔我只是做了個夢,可是那溼漉漉的印記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就這樣走了?怪不得軒轅暮一碰到雷劈木,就會像燙到一樣,看來辟邪能力果然很大。
我看着雷劈木盒,想着裡面的人皮書卷,眉頭緊緊的皺起:“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控制你?”
接下來幾天,我在長龍殿,就像一個被囚禁的人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跟隨,薛秋風還是沒有消息,我真的害怕安都野已經對他下了毒手。
安都野最近也很忙,絲毫不在乎藍雪的事情,他越是這樣,我越發肯定我的想法,藍雪只是一個幌子,他從來沒有將那個女人放在心上,故作癡情,也只是騙我來南詔的計謀罷了。
這天,天空晴朗,南詔的藍天白雲甚是美麗,宮女們也很熱情,幫我沐浴更衣。
看着她們爲我準備的白色衣裙,我心一愣,雖然我不討厭白色,但是這種款式,沒有束腰,怎麼感覺那麼奇怪?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也是穿着這樣的衣服,如同陰鬼一樣。
“我不穿這種,還是我藍色的那件吧!”我開口拒絕,感覺今天的宮女怪怪的。
那些女人低着頭,不做聲,手裡端着銀盤,盤中放着我扔過去的衣裙。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們還是站在那裡不動,我套着浴巾向外走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不用她們。
可是她們站成了一排,擋在了門口,根本不讓我出去,明顯的,今天我無從選擇,只能穿這件。
我看着銀盤中的衣服,心中奇怪,她們到底要幹什麼?我身在南詔皇宮,就算他們對我做什麼,我又能怎樣,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吧!
套上白衣,一個表情冷漠的姑姑對我說道:“姑娘,請隨我來!”
然後一隊人護着我向深宮裡走去。
夜色很深,那些隱隱約約的鬼哭的聲音在黑夜中蔓延,我跟着前面的人慢慢走去,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今晚怎麼這麼安詳,即使有鬼哭的聲音,也是那麼遙遠。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很疼,我害怕自己入了什麼結界,只能暗中不斷的掐着自己。
“到了!”姑姑停了下來,然後推開了一扇門。
我眼睛眨了眨“這是什麼地方?”
我面前黑乎乎的是什麼?山?南詔的皇宮中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高山呢?
沒人回答我的問題,我卻被人推了一把,然後整個人向那黑乎乎的門裡衝去。
我落入了一個懷抱,淡淡的檀香味道衝進了我的鼻子,然後我被人緊緊的抱在懷中。
“放開我!”是安都野,他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
然後我感覺他在黑暗之中低下頭尋找我的脣,我用力的推搡,卻無濟於事。
“啪!”黑暗中響起響亮的聲音,我撤了他一個耳光。
我往後退去,身體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這是什麼地方?我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我卻發現,我身上穿的白色衣裙竟然能發出悠悠的白光。
怪不得那些宮女讓我穿這種衣服,沒有束腰,還能發光,這不是明擺着送給安都野的嗎?
他到底要幹什麼?喜歡我?不可能吧?
“你……”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害怕人要比害怕鬼還厲害,尤其是像安都野這樣陰鬱的人:“我知道你是誰,安都野,你到底想幹嘛?”
“把你變成我的!”他的聲音很冷很慢,如同森冷的陰鬼一樣。
說着,他便向我撲了過來。
我從來不知道他是這種人,我心裡又是氣憤又是無奈,伸手想要找塊石頭自衛都找不到,我只能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