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我不說!”顯然,方子路不會什麼武功,若不然這麼輕巧的氣功,也能讓他跪這麼久?
“讓他坐下!”我對紫竹說道。
“我喝,想喝水!”方子路踩着鼻子就上臉。
我皺着眉頭看他,紫竹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上茶!”這兩個字幾乎是我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三年了,從來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
方子路幾乎喝了一壺茶水,纔開口說道:“我就在她的房間,當時還有兩個姑娘。”
“你們在做什麼?”難道另外兩個姑娘也有嫌疑?
“當然是喝茶聽曲了,你以爲做什麼?三連樂呀?哈哈哈,你好開放……”
房間中安靜了下來,我看了看紫竹,紫竹也看了看我,然後她轉身對方子路問道:“什麼叫三連樂?”
我腦子突然炸開,從字面意思上看,不是什麼好事。
“三連樂,就是找三個女人樂呵,那滋味,那場面,哈哈哈……絕對的過癮!”
“你……你……”紫竹聽見此話,臉紅脖子粗,氣的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葡萄,你什麼你,惹我不高興,我什麼都不說。”
“那清月爲什麼會死?”我繼續問道。
“當然是被人吸血了,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喝了不少酒,房間中的燈突然滅了,我隱隱約約中,好像看到一張鬼臉出現在房間中,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方子路說道這裡的時候,稍微認真了一點。
“鬼臉?什麼樣的鬼臉?”
“白色的,一雙眼睛陰森森的,剩下我就沒看清了,說不清,感覺好像……”方子路回憶道。
“是不是沒有五官,沒有鼻子,嘴巴,只有兩隻眼睛活動,像一個奇怪的野鬼?”我開口問道。
“是,是,這樣想起來,果然是那樣的,哎呀,想起來真是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盯着方子路,圍着他坐着的椅子慢慢轉着,按照他的口述,他應該是見到了軒轅昊,爲什麼他沒殺他,就算他不是軒轅暮,單就他長得跟他一模一樣這件事,軒轅昊也不可能放過他?
這其中到底怎麼了?
“然後官兵就來了,把我帶走了,我就奇怪,官兵爲什麼沒帶走那兩個女人,就算是嫌疑人,她們應該也有份纔對……”方子路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說道。
“紫竹,把他的嘴堵上!”我冰冷的開口,轉身向裡屋走去。
“喂,你們不能卸磨殺驢呀,怎麼着也得讓我吃飽了,再堵我的嘴呀,我在大牢裡一天沒吃東西了……”
“磨嘰,你就知道官府沒抓那兩個女的?再磨嘰就把你舌頭割了!”紫竹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用手帕將他的嘴堵上。
如果軒轅昊還存在,那麼軒轅暮絕對也存在,神上人說過,只要用我的血,設置祭壇,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就能讓死去的人得到重生的機會,如果軒轅昊得到了這種機會,那麼軒轅暮肯定也能得到,除非神上人又做了別的什麼事,否則的話,兩人不可能只活一個。
我已經肯定,外面那個人就是軒轅暮,只是他忘記我了,而且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我的角度來說,他雖然跟軒轅暮長得一樣,但是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對於他來說,我就是陌生的,他有他的人生,而他的人生中不會有我。
只是我需要知道的是,他到底怎麼了?是真的失憶,還是根本重生後就沒了記憶,如果是失憶還能找回來,如果重生爲另一個人,我還有權利影響他的人生嗎?
想到我的孤苦,想到我與生俱來的薄命,我不禁心中悲涼,也許我父親說的對,我就是一個不詳的人,所有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想想我的人生,就是如此,楊辰是唯一留在我身邊最長的人,還是我不在乎纔會如此,如果我也在乎他,恐怕他也早就有危險了吧?
南倉,是當年天蒼跟南詔的一個小小的村鎮,當時因爲雨水沼澤鬧鬼,地形複雜,又是兩國交接的村鎮的原因,這裡人口稀少,不是什麼重要的城鎮。
現在卻因爲神土統一,官府新建了水道,人口流動量大,南北疏通生意往來都是靠着這條雨水通道發展起來。
而南倉村鎮,也變成了城鎮,短短三年的時間,這個地方已經發展到了十幾萬人口,更是南下的重要樞紐。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大街之上,有天神教的人正在遊行。
“天神正道,拯救蒼生,歸順我教,必得永生,剷除魔女,不做鬼魂,若得安寧,正道天神!”一個女子就坐在白沙帷幔之間,一身白色道袍,有股仙然之氣。
我站在二樓,向下望去,遠遠地,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是隔着紗幔,聽着那個聲音,我總一種熟悉的感覺。
走下樓梯,我站在門口向外望去,那馬車正好經過客棧,人羣涌動之間,我看清了車裡的人,竟然是安明珠,已滅亡的南詔的公主,安明珠。
她的眼神向我這邊看我,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進一個人的懷抱,不禁擡頭看那人,是方子路,他也看着外面“天神教的聖女好漂亮,不知道牀上功夫如何?”
他嘴巴雖然說着這樣的話,手指也摸上了我的腰。
我躲開他的懷抱,想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突然想到身後的安明珠,不禁轉身進了客棧。
我坐在桌前,手指靈動,排算現在的情況,三年來,我的道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次我卻什麼都沒算到,想起這幾天的夜晚,幾乎都是陰雲密佈,看不到星辰,更不能排算星位,我心中不禁發毛。
難道我入了鬼局?
短短几天裡,爲什麼所有我認爲死了的人都出現在我的面前,薛秋風,軒轅暮,還有未見面的軒轅昊,現在是安明珠,那個逃出皇宮,被追兵殺死的南詔和親公主。
所有的人都出現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我低着頭,努力的忍住,汗水落下,疼痛直鑽腦子。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紫竹正好進屋,看見我這樣擔心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