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上天給我們的緣分只有那麼多嗎?難道從此以後,我都將是一個人嗎?暮,你在哪?
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方子路沉默了,好半天,他才說道:“你們會見面的,你對他這麼癡心,一定能感動上天,再給你一次跟他相知相惜的機會。 ”
我苦笑了一下,跟他說這些,就是希望能勾起他一些回憶,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他也許不是軒轅暮,就像安都野身邊的面具人,不像軒轅昊一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元並沒有回來,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在附近的村莊投宿,明天白天再去雙龍城。
村子很小,只有十幾戶人家,依山傍水,也算寧靜,看到我跟方子路走在一起,東家大娘高興的將我們讓到了房中:“鄉下簡陋,你們夫妻二人就將就着用吧!”
紫竹跟在身後,聽見此話,不禁抿嘴笑着,也不解釋,這個丫頭,早就盼望着我找個男人了,現在聽了這樣的話,算是如了她的心願了。
方子路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也笑開了‘花’“是呀,娘子,我們早點休息吧?”
“閉嘴!”我低聲說道,小心的看着放油燈的大娘,對方子路說道:“出去!”
方子路看我真的生氣了,不禁吐了吐舌頭,然後搖了搖頭,向外走去。
“怎麼了?是不是嫌棄我們鄉下條件不好?”大娘回頭正看見搖頭走出去的方子路,不禁開口問道。
“不是不是……”方子路馬上回頭,笑容滿面的說道:“大娘,是我家娘子正在生我的氣,我出去找些東西讓她開心一下。”
有些時候,方子路真的很麻煩,就像現在,本就是誤會,只要他不說什麼,也就過去了,可是他偏偏要解釋,還要往黑了解釋,我無奈,也懶得配合他們,轉身進了房間。
洗漱完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打開房‘門’,看見臺階上放着一大束的野菊‘花’,淡淡的紫‘色’,芬香撲鼻,特別漂亮。
方子路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是他採的。
我抱住一大把的野菊‘花’進了房間,呆愣在‘牀’前。
看到灰‘色’的毫無生機的雙龍城,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看看。
雙龍城現在又被人叫做死城,慢慢靠近城‘門’,就能感覺到一股股的死氣,沉悶而壓抑,有種讓人喘不上氣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只有學習道法,或者有‘陰’陽眼的人能感覺的到,像紫竹和方子路,就沒什麼感覺,方子路還是一路躁舌,而紫竹雖然小心翼翼,但是從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收到的影響並不大。
城‘門’大開,城中塵土飛揚,一個老嫗拄着柺杖慢慢的向城‘門’口走來,她的速度很慢很慢,身形彎曲,看不清她的臉。
我停下腳步,方子路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聽見此話,我不禁皺眉望了他一眼,難道他沒看見那個老嫗嗎?從他的表情上我可以肯定他確實沒看見。
我們三人慢慢想城裡走去,在經過那老歐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陣冷氣,是鬼!
那老嫗突然擡頭看了我一眼,一雙沒有眼睛的眼窩黑乎乎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全十‘陰’命格,她想嚇我根本就辦不到,可是看到噁心的東西,人的基本反映還是有的,我驚訝的往後退了一步,方子路扶住了我的身體。
“雪?”
突然,那老嫗舉起柺杖就向我攻擊過來……
我的耳邊嗡嗡作響,一陣陣翻天倒海的喊聲衝了過來。
“殺死魔‘女’,血債血償,殺死她,殺死她!”
“啊!”我的眼前一片雜‘亂’,我看見了無數的屍體,看見了血流成河,看見一個‘女’人雪白的頭髮,頭髮上‘插’着無數的屍體,那個人是我。
“小姐,你怎麼了?”紫竹緊張的不行:“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
“離開這,趕緊離開!”我的心砰砰的跳着,我感覺有無數的‘陰’鬼向我撲了過來,他們要殺我,雙龍城果然是一座死城。
回到距離雙龍成最近的城鎮,紫竹扶我躺在‘牀’上。
我的眼前還是雜‘亂’一片,所有死去的人的影子都在我眼前轉着,我的心狂跳不已,所以冷血在這一刻變得那麼卑微,原來我也會害怕,也會擔心,也會覺得愧疚,可是我能怎樣呢?
所有的一切已經鑄成,我走到現在這種地步,該負責的人真是隻有我嗎?
“別想了,好好休息!”方子路將杯子該在我的身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心疼的看着我。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現在的他跟軒轅暮好像好像,我閉上眼睛,頭髮將臉頰遮蓋,他伸手幫我挑開:“雪,好好活着,別想太多!”
我聽着他的話,竟然覺得很安心,只要暮在,我就不怕!
我開始高燒,我覺得我真的很弱,連死城的大‘門’都沒進去,竟然就被妖鬼‘弄’得高燒了,紫竹忙上忙下,方子路也不歇息。
“喝點薑湯吧,小姐!”紫竹端着瓷碗走了進來。
“給‘弄’點湯‘藥’吧,她不喜歡薑湯的。”方子路開口說道。
我的心“哄”的一下,如同被炸開一樣。
我從小吃苦,很多事情就算是不喜歡也隱瞞的很好,方子路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薑湯的?這一點,就算是軒轅暮也不知道吧?
我躺在‘牀’上,睜開眼睛,認真的從方子路的身後看着他,他?到底是誰?難道他真的是暮?
我的心狂跳起來,頭疼也減輕了不少,我想坐起,但是又怕驚動了方子路,他如果是軒轅暮的話,爲什麼要隱瞞我?這三年他有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神上人又隱瞞了什麼?爲什麼讓薛秋風在三年後約定的時間,告訴我,他已經死了?他們這樣做的願意又是什麼?
“好,我去換!”紫竹對我很瞭解,我這個人不是個矯情的人,即使我不喜歡,我也不會表示,所以方子路說我不喜歡薑湯,她也沒有懷疑,直接端着瓷碗走了出去。
方子路回到‘牀’邊,我閉着眼睛,他以爲我睡着了,坐在‘牀’邊微微嘆着氣。
我雖然閉着眼睛,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而且非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