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再一次,石棺的棺蓋打開。
我衝了出去,那個人頭也衝了出來,就在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
我衝下了樓梯,想要打開房‘門’,卻怎麼努力都打不開,緊接着,那顆人頭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如果你做不到,我只能把你吃掉,讓你永遠在棺材中陪着我!”‘陰’森的話語再次在身後出現。
“啊……”我喊了一聲,那顆人頭的嘴巴越張越大,已經向我的脖子咬來。
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回到了那口棺材裡,看見了火紅的帶着喜字的被子蓋在我的身上,身邊還多了一串鑰匙,那顆人頭笑着看着我,黃‘色’的眼睛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再次醒來,我發現我真的在棺材裡,而且身邊真的有一串鑰匙。
“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有錢,你拿錢去集市買把鐵鏟來,我要你幫我找回我的身體!”突然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看了看四周,那顆人頭就飄在不遠處。
我看了看天‘色’,還很黑,看來天還沒亮,我怎麼就醒了呢?
“可是我……”
“做不到就等着死了做我的鬼王妃吧!”說完,那顆人頭消失不見。
我爬出棺材,拿着鑰匙打開了一個房間,裡面一片金黃,全是金銀珠寶,一邊的角落還放着各種珍珠‘玉’器。
這麼多錢,都是他的?我拿了一定比較小的銀子和一定黃‘色’的大金子踹在了衣袖中。再次打開另一個房間,裡面放的全是衣物,不過這些都是男人的,回身看了看自己身上髒破的白衣裙,我決定換一身衣服。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我深深的吸氣,然後出了房‘門’。
剛走到‘門’前,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別妄想逃跑,做了我鬼王的新娘,就生死都是我鬼王的人。”
我聽見此話不禁打了個寒戰,‘豔’陽高照,白天的竹林少了一絲恐懼,但是一樣很難走出去,我將在鬼屋外扯下來的紅絲線綁在竹子上,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迷’路。
我沒有家,左相府不是我的家,現在想想,如果那顆人頭不嚇唬我的話,其實那個地方也不錯,沒人打擾,可以有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今天我有機會,手上還有錢,我不跑就是傻子,等着回去做他的鬼王妃,誰稀罕?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是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出了竹林,而且只用了半個時辰,我不敢相信的回頭去看黑竹林,也許這個地方並不是很大,只是在林子裡瞎跑,纔會感覺它無邊無際。
看見一些趕馬車的人拉着貨物往前走,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前面三裡地的地方就有個小小的集市。
到了集市,先填飽肚子,然後買了鐵鏟,又買了一些吃的東西之後,我坐在路邊休息了一下。
看了看身上的裝扮,還真是不文不類,上好的灰‘色’錦衣,專‘門’富貴人家當做內衣穿的衣服,被我穿在身上,腰上只是紮了一條灰‘色’絲帶,出了布料之外,看上去真像是普通鄉下小郎君。
然後又看了看前面的村子,剛纔打聽了,穿過村子,就是官道,如果能找到順腳的馬車,往南三天就是江城,往北半天就是京都。
我站起身子,向官道的方向走去,我纔不會再回到那個鬼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我一定要珍惜才行。
對面走過來一個老道士,看見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慢走,這位公子,不對,這位小姐,你是鬼王妃?”那道士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呀?”我一臉的憤怒,故意做出男人的樣子,想要示意他我現在是個男人。
那老道士從自己的背篼中拿出一面八卦鏡,遞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鏡子一看,心中一驚,我的額頭不知道何時竟然有着一個紅‘色’的符咒圖像,我用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直到鏡子中看不到那個印記之後纔將手中的八卦鏡‘交’還給道士。
“這種印記是鬼王專屬,深入骨血的,根本擦不掉,這都是命!天黑之前回去吧,否則今晚你就會命喪荒野……”說完,那道士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唱到:“禍國殃民龍血祭,卻道天邊何時晴,人生草芥都非命,何必苦掙榮華生……”
我繼續走我的路,我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上了官道,就遇見了拉貨的馬車,上了馬車,一路向南,我要去江城,有了懷裡的金元寶,我完全可以買處房子,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的頭越來越疼,我倒在馬車上,車伕急的不行。
“大爺,把我送到鬼竹林,這錠金子給你。”我的頭太疼了,以至於抓‘弄’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上面的髮鬢,頭髮散了下來。
車伕驚訝的問道:“你是姑娘?前天鬼王選妃,你不會竹林裡跑出來的姑娘吧?過了昨天,就不能再出竹林了,你怎麼出來的?”
“送我回去吧,就送到鬼竹林邊上就行。”我已經疼的不行了,我沒有力氣再回答他的話。
“真倒黴,竟然遇見了真‘陰’鬼‘女’子。”馬伕不情願的調轉車頭,向着來時的路奔去。
無數的鬼氣在我的身邊縈繞,我看見那顆頭張開嘴巴想要撕咬我的樣子,我知道這些都是幻覺,但是我想活命的話,就必須回到鬼竹林。
進了林子,我的頭疼漸漸的消失,我雙眼發眯,看不清腳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地下的鬼手撕扯着我的‘腿’腳,身邊的野鬼衝擊着我的身體,我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我要回到那個鬼屋。
死可以,活也可以,可是我卻沒有從來沒有爲我自己努力過,這次我想試試,爲了自己努力一把。
我的身體往前走着,我看見身後又出現一個我,跟在我的身後,低垂着身子,無力的樣子。
終於我的腳跨進了那個空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回頭去看,那個跟在我身後的我還低垂着頭顱,雙臂耷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