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一切逐漸開始進入正軌。
項目運作正常,隊伍不斷擴充,這幾個月,公司已經擴張到了十六人,他們各司其職,所以我也不必再事事親力親爲,只是在策略的層面上把把關,僅此而已。尤其有郭曉婷和胖子這樣的得力助手,確實是很省事。
如此一來,我便有大把的空閒時間,除了我和孟聽雲的那個賭約之外能給我帶來稍許的壓力之外,其他的事確實不必操心太多。
這天張雅舊事重提,繼續軟泡硬磨,非要讓我陪她們去旅遊。理由是她馬上就要回深圳了,回去以後生意會很忙,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可旅遊了。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加上最近確實無聊,出去走走也沒什麼不好,反正我最近已經不怎麼忙了,索性出去看看,至於跟孟聽雲的那個賭,這兩天當我看到他們的銷售報表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判斷不會錯,因爲這一個禮拜,他們只賣出去了三套房。這完全符合我的預料,以他們的思路再這麼下去,恐怕會更少。
我跟劉總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劉總痛快的答應了,一來確實公司被我安排的井井有條,二來他也想讓我緩和一下和孟聽雲之間的矛盾。
等一切就緒後,我們才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還沒有定下來要去哪兒?
張雅的意思是要去日本,去北海道,自從看了馮小剛的《非誠勿擾》以後,她深受其害,對北海道充滿了嚮往,想去那兒吃螃蟹,泡溫泉。
我則不想去,我對日本這個國家,甚至是日本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能有很多人會說,都什麼年代了,中日早就建交了早就和解了,連政府都不再計較那段歷史,我們小老百姓還跟着瞎起什麼哄?
我是中國人,我愛這個國家,但是我同意魯迅先生的一句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只有真正愛這個國家,真正愛到骨子裡,纔會瞭解他們最深處的劣根性,那就是太麻木,太容易淡忘,說通俗點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南京的傷害纔過去多久?但是現在沒有任何紀念性的活動,頂多也就是敲敲警鐘而已。
這對於其他國家來說是不可想象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三十多萬人呀,不是一個炸彈炸死,而是一個一個,一刀一刀,一槍一槍,純粹爲了殺人的快樂,純粹爲了滿足人性裡最恐怖的獸性。血流成河,這是一個誇張性的詞語,但是用在那個場合,卻毫不誇張。
你能想象那些同胞他們當時的絕望嗎?自己的親人,就在身邊被一個一個全部殘忍的殺死,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那種恐懼和絕望,有人能想象嗎?
可有人想過爲他們報仇麼?
也許當時有人想過,可過了這幾十年,還有多少人想過呢?他們早已對那個生長着曾經犯下滔天罪行的劊子手的國度充滿嚮往,中國人成了日
本接待遊客最多的國家。
再看看美國人是怎麼做的?日本人只是偷襲了他們的一個小小的珍珠港而已,才死了幾個人?但是他們視爲國恥,處心積慮,不惜研究航程最遠的飛機,只爲痛快的復仇,兩顆原子彈,炸平了廣島。
在這一點上,我絕對是崇洋媚外的,我毫不掩飾的說,我就是欣賞人家這種有仇必報的國家性格。
當然對於我來說,我不可能傻到我自己跑到日本扔炸彈,但是我覺得至少對於自己的仇人,你不報仇,也至少要規避。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我是絕對不會踏入那個國家一步。
張雅代表了大部分中國人,她說,“你幹嘛這麼憤世嫉俗的,跟個憤青一樣,日本人怎麼了?日本人是在南京殺人了,可也沒殺你的祖宗,沒殺你的家人,你這麼氣憤做什麼?”
我懶得跟她講這些道理,大部分中國人都是這樣,一件事如果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永遠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他也絕對不會重視。
“我反正不去,你們要去就你們去。”我說道。
“好了,我也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柳如月出來和稀泥,說道,“咱們就國內吧,國內也就可以泡溫泉的地方嘛,幹嘛非得去那麼遠?再說現在出國不是不安全麼。”
“好好好。”張雅說道,“我知道你們倆穿一條褲子,那你們想吧,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要不咱們去麗江吧?”柳如月說道。
“太俗了吧你也。”張雅說道
“雖然俗是俗了點兒,但是我確實是挺想去的,你覺得呢於浩。“柳如月徵求我的意見。
其實我對去哪兒真沒有什麼要求,只是想出去轉一轉。
“聽你的吧,只要不去日本,哪兒都可以,我沒有意見。”我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柳如月說道,“咱們就去麗江吧,張雅,我覺得你應該去,那兒不是號稱豔遇之都嘛,說不定你就來個豔遇。”
張雅說道,“這倒是也行,我去也合適,沒準兒就有豔遇呢,不過你們倆去就不合適了吧?”
“怎麼不合適了?”柳如月問道。
“哪兒有帶着對象去找豔遇的呀,難道你們還想玩個雙飛?”張雅笑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可揍你了。”柳如月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分頭行動,我去訂機票,張雅你去看看酒店什麼的,於浩你多看看攻略,看看那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咱們提前好準備。”
我們分頭行動,柳如月定好了第二天的機票,張雅也定好了酒店,我看了一晚上的攻略,對那地方的景點甚至是小吃爛熟於胸,然後我們收拾好行李,準備第二天出發。
機票定了第二天晚上,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睡個懶覺,也可以吃頓美食。
一早,就聽見有人敲門,我睡的迷迷糊糊,發現纔剛剛七點鐘,不知道是誰,便起來去開門。
一打開門,發現外面站着楊洋。
“你怎麼來了?”我吃驚的問道。
“你好像很不歡迎。”楊洋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麼一大早,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我。”我說道。
“沒有,就想見見你。”楊洋說道。
“你不是去北京考試去了麼?考完了?”我說道。
楊洋點了點頭,看起來情緒不高。
估計是沒有考上。
“也別太在意結果。”我安慰她道,“沒關係,下次再考唄。”
楊洋聽了後,似乎情緒更加失落起來,看起來十分委屈,就要哭的樣子。
“你能陪我說會兒話麼?”楊洋說道。
我一愣,想到柳如月,本來想拒絕,但是看到她如此低落,又有些不忍。
“那你等會我,我去換身衣服,咱們出去說。”我說道。
她點了點頭,我轉身進屋,看到柳如月和張雅就揉着朦朧的睡眼走了出來。
“楊洋。”我急忙對柳如月說道。
柳如月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高興,但沒有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張雅指了指我。
我換好了衣服,跟着楊洋出來,但這個點兒,大多數店鋪都還沒有開門,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兒說話。
好在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進去以後要了兩杯咖啡。
“你知道嗎?”楊洋一坐下就說道,“我這次真的特別失望,因爲就差一點點,我們去了四十多個人,最後就錄取了三個,而我的名次排在第四個。”
“那是真有點可惜,不過沒關係,這說明你離你的夢想已經很近了,也許下次你就考上了。”我安慰她道。
楊洋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嗎?這次的一位老師說了跟那次那位老師同樣的話,她說我其他條件都很好,但是對藝術的理解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我似乎感覺到她要說什麼,於是連忙說道,“別聽他們瞎說,那幫老色狼,就是想趁機佔你便宜。”
楊洋否定了我的看法,“如果一個老師這麼說,那還有可能,但是兩個老師都這麼說,那說明我的問題就在這兒,何況這次這個老師還是個女老師,她不會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那你的意思?”
“我覺得也許我只有突破了性的關口,體會到了性以後,才能真正的理解藝術,我的理想才真正會離我更近。”楊洋說道。
我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話。
“也許……”楊洋低下頭,小聲的說道,“也許我真的得跟男人上牀以後,纔有希望。”
又來?我心裡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