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也在這兒？”我竟然有些緊張。
“我……跟我男朋友來的，這不是地產峰會麼，他是這圈兒的，你呢？不會也是這圈兒的吧？”她問道。
“十分不幸，確實是這樣，我也是混這口飯的。”我笑道。
我儘量讓自己從容一點，好讓自己不想起和她那晚的事，其實說起來，她畢竟也是我的初夜。
“世界真小。”她也笑道，“不過沒看出來，你混的還不錯呀，年紀輕輕，就能參加這樣的會議，據我所知，能參加這個會議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是政府要員，也得是地產巨頭，再怎麼也得是老闆吧。”
“我是最差的那類。”我笑道。
“那也得是老闆了。”她說道，“你這麼年輕，已經很可以了。”
“馬馬虎虎吧。”我說道。
我沒有具體解釋我其實只是個二老闆，算不上什麼，只是我實在不想再和她深聊下去了，跟她在一起一秒鐘，我的內心就是翻天覆地的，那種羞愧和內疚折磨着我。
“走吧，進去吧。出來這麼久，你男朋友也該着急了。”我說道。
“是你老婆該着急了吧？”她笑道，“這麼怕老婆的人，還在外面瞎混。”
“我沒結婚呢。”我說道，我不想給她留下這種結了婚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形象。
“那就情有可原了。”她聽了以後，若有所思，笑道，“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玩玩也沒事。”
我實在不想再接話，便說道，“走吧，進去吧。”
她點點頭，跟着我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我便沒有和她再說話，直接回了我的位置。
直到我走回去，我纔想起來她的名字，亞楠。
我試着在人羣中尋找她的身影，看到她和一箇中年男人坐在一起，那男人大腹便便，頭髮也不多，油光滿面，典型的領導。原來這就是她男朋友，我心裡感嘆，現在這幫女孩，真是。
我隱約記得在我上中學的時候，馬路上還經常能看到一些漂亮的姑娘，但自從我畢業以後，就不怎麼看到了，其實想想看，現在這些漂亮的姑娘，大部分都在那些有錢人的豪車裡或者酒店裡待着呢，我們這些屌絲何以得見？
看到亞楠，我開始覺得，其實柳如月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過分，只不過是最基本的物質條件嘛，她的美貌可不輸於亞楠，雖然她當初也追求物質，但畢竟現在也覺醒了。
我正想着，突然看到胖子一個人站在那裡，悶悶不樂的喝酒，便走了過去。
過去以後，我才發現，他眼圈是紅的，好像是哭過。
“你怎麼了？”我問道。“這一會兒不見，怎麼了這是？”
他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郭曉婷，發現郭曉婷十分氣憤，我覺得這倆人肯定發生了什麼。
“到底怎麼了？”我問道，“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能說什麼呀。”胖子說道，“是人家找我的，讓我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也不要再做傻事，讓我死心。”
“你怎麼說的？”我問道。
“我說她不喜歡我是她的權利，我喜歡她也是我的權利。”胖子說道，“然後我們就吵了一架，她說我是癩蛤蟆，就是這樣。”
郭曉婷這張嘴呀，其實我也知道其實郭曉婷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有的時候話趕話說到那兒就出來了，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惡意。
“算了，別多想了，剛纔你心態不是挺好的麼，大不了不追她了，這麼好一小夥子，追誰不是追，對不對？”我安慰他道。
“我就是賤。”胖子說着，狠狠喝了一大口紅酒。
“大哥，這是紅酒，不是啤酒，你悠着點。”我說道。
我正準備多安慰他幾句，沒想到一回頭看到孟總和張天麻走過來了。
“於總，忙完了嗎，跟你說點事。”孟總十分客氣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推我，“快去吧，我沒事。”
我便跟着孟總走了出來，張天麻也跟了出來。
“我就叫你於浩吧。”出來以後孟總說道，“叫於總總覺得怪怪的，裡面除了政府的人，全是總。”
“您客氣了，叫什麼都行。”我笑道。
“嗯，於浩，我這次找你呢，其實是想舊事重提。”孟總說道，“之前呢，我找過你一次，想讓你去我那做營銷副總，但你當時拒絕了我，因爲當時那種情況，我估計你大概是誤會了我的初衷，認爲我是爲了感謝你照顧小云，才請你的。所以現在呢，這事兒也過去了，我正式請你，來長海，跟着我幹。”
我一愣，“孟總，其實……我覺得你可能有些高估了我的能力，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優秀，可能小云跟你說我如何如何，但其實我在地產這行，真的只是個小學生，跟您要學的東西還太多。”
孟總一笑，說道，“於浩，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種自我認知的態度，這在現在的年輕人當中可真不多見了， 我想我隨便找一個年輕人，或者不限於年輕人，以長海集團營銷總監的頭銜來說，恐怕沒有誰會拒絕我。”
“孟總過獎了，其實我真不是謙虛，確實是我大概能力還達不到你要求的水平，去了恐怕也只是給您添亂而已。我知道，您可能是因爲小云的緣故，對我有所好感，但我覺得我確實不適合。”我說道。
孟總聽了一笑，說道，“於浩，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看來，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身份的人？”
“這……您當然是一個成功的人，一個讓人尊敬的人。”我說道。
孟總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其實，我是一個商人，一個合格的商人，在一個合格的商人的眼裡，是沒有好感和親情之類的顧忌的，這些和生意沒有任何關係，商人的眼裡只有生意，所以一個成功的商人聘人也是要有自己的衡量的，能對自己的生意有幫助，
纔可以。當然，一個人的業務能力，只是一方面，但我聘人，最重要的，還是品德。這也是我最近經常對天麻說的。”
張天麻點了點頭。
“所以，我請你，真的不是因爲任何別的原因，我確實是深入的研究過你帶的項目，實不相瞞，我認爲你對房地產的理解和對市場的理解，在濱海年輕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你現在能理解我的初衷了嗎？”孟總說道。
說實話，我真的十分感動，有的時候，遇到一個賞識你的人，確實足以讓你熱淚盈眶，尤其還是孟總這種地產界的巨頭。
雖然我並不認爲我已經達到了孟總所說的數一數二，但我確實仍然感覺熱血沸騰。
“這次找你呢，正好也是有個契機，我那個營銷副總走了，這個位置正好空着，天麻呢，他是企業管理的碩士生，所以我主要想讓他抓一下集團的人事，而你，就是以後我營銷方面重點要培養的對象，怎麼樣？來吧，以後你和天麻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孟總說道。
孟總話剛落音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有一種立馬就答應他，跟他去幹一番事業的衝動，一個如此成功的人，這麼誠懇的來請你，一個晚輩，而且是一個無名的晚輩，讓你成爲他的左膀右臂，你怎麼能不感動？
我的眼淚幾乎就在眼眶裡打轉，孟總看在眼裡，期望的眼神望着我。
但當我看到孟總背後張天麻似笑非笑，帶着有些恨意的神情，又想起孟總的老婆陳露那晚說的話，再想起那晚驚心動魄的手持匕首的人，我還是漸漸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一來，他們這裡面確實太複雜，我不想以後的工作面對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二來，我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要成就一番事業，我也想憑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爲孟聽雲，雖然孟總嘴上說，是賞識我的能力，我也相信他是認真的，可如果不是孟聽雲的關係，他怎麼會知道我？
想到這兒，我十分坦誠的說道，“孟總，其實你把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我要是再拒絕你，那真是有點不識擡舉了，但是，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可能還是要拒絕你。”
孟總十分驚詫，“理由呢？”
“至於理由，這是我心裡的一些想法，我就不說出來了，希望您能夠諒解。對於您，還有您的事業，以及長海集團，我都是充滿了敬仰和期望的，以後，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想我會答應您的。”我說道。
孟總一愣，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就釋然的笑了，點點頭，說道，“於浩，你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十分意外，我難以想象你拒絕我的理由，我想也許你真的還年輕，不清楚這個平臺對你意味着什麼，但你既然已經拒絕，那我也尊重你的決定。好，那咱們有機會再合作。”
我和孟總他們走了進去，孟總一進去就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跟人家招呼。
我正想回去，旁邊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一回頭，看到是陳露。
她打量着我，跟看賊似的，問道，“孟總跟你說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