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小張喝了一會兒,開導了他半天,他的情緒才似乎有所好轉。
便準備結賬送他回去,沒想到結完帳,小張說能不能把剩下的菜打包他帶回去,我連忙點頭,我想他大概還記掛着家裡的父親和妹妹吧。這讓我一方面十分同情他,另一方面,也堅定了我調查這事兒的決心。
“謝謝你,於浩,咱們雖然只見過一面,但今天兄弟出事,你能來找我,請我喝酒,我心裡感激的很。”
“沒事兄弟。”我勸他道,“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對人對事,你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他一愣,似乎有所動,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叮囑他不要將我今天問他的事告訴別人,尤其是陳露,他滿口答應。
……
第二天,我先將工作安排了一下,然後便去了趟香格里拉酒店。
進了酒店,我徑直走向前臺,前臺上是一個漂亮的美女,禮貌的問我,“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對那姑娘說,“我是交警隊的,讓你們領班過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
她不敢怠慢,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一位略成熟一些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過來,同樣也是十分禮貌的問我,“先生你好。”
“我是交警隊的,前天晚上你們門口的紅綠燈出來一起車禍,你有印象吧。”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點點頭,“知道,怎麼了?”
“我今天來調點資料,你們的監控室在哪兒,帶我去。”我說道。
一切順利,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問我看證件,說道,“請跟我來。”
我想,那晚我能在衛生間窗口看到的那個黑影的話,那麼酒店的監控一定拍的到,即使是晚上,也一定拍的到。這可是最直接的證據。
那美女帶我下到地下一層,來到了他們的監控室,監控室裡的值班的工作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男的,正在抽菸,他大概沒想到這裡會突然有人進來,十分緊張,連忙把煙掐了。大概他們有不許抽菸的規定。
監控室裡烏煙瘴氣,那美女顯然是聞不慣煙味,一直捂着鼻子,給他介紹,“這位是交警隊的工作人員,要調一下咱們的監控,馬師傅你配合一下。”
那男人連連點頭,誠惶誠恐,大概是擔心那美女告發他抽菸的事。
“好了,你回去吧。”我對那美女說道。
她大概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地方,點頭笑道,“你有什麼吩咐直說。”
她走了以後,我對那馬師傅說道,“拜託你,幫我把前天晚上大概十點鐘左右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那馬師傅急忙點頭,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奇怪了。”他一面找,一面納悶,“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找不到了竟然。”馬師傅好像犯了什麼彌天大錯一樣,驚慌失措,手都有些抖了。
我一愣,看來那人也早想到了監控錄像這茬,在我之前來這兒把它銷燬了。
“怎麼會這樣?”馬師傅十分焦急。
“別找了。”我說道,“馬師傅,最近今天有沒有別的人來這兒找過你?”
“別人?”他努力思索。
“比如一個女的,約莫三十來歲,長的還挺漂亮。”我提醒道。
“沒有啊。”他說道,“這酒店裡三十來歲的,除了後廚,就是剛纔領你進來的何經理了,可她們並沒有來過呀。”
“你再想想,有沒有別人?”我說道。
現在階段,我只是懷疑搞這事兒的人是陳露,但並不十分確定,或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再說就算是陳露做的,她也不必親子來銷燬證據,大可以派別人來。
“別人……也沒誰。”馬師傅說道,“這地方平時不大有人來,只有每週六的例行檢查,或者出了什麼事兒纔有人來。這兩天沒有什麼事兒呀。”
“你們的工作是輪班,還是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人,這工作又不怎麼繁忙,我一個人兒夠了。”他說道。
看來從這兒找證據是沒什麼希望了,早被人先一步銷燬了,不過這樣一來,我更加確信,這絕對是一個陰謀。
“好了,馬師傅,你忙吧,我走了。”我說道。
“領導領導。”他將我叫住,給我發了根菸,說道,“你幫個忙唄。”
“我不抽菸,什麼忙?”我問道。
“這監控丟了的事兒嘿嘿……你能不能幫我瞞一下……我這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幫個忙,行不行,別跟何經理他們說。”他懇求道。
“你們不是有例行檢查麼,他們到時候不是還得知道?”我說道。
“他們很少看這些,頂多檢查一下衛生,這東西,一個月覆蓋一次,等過了這個月,我就沒事兒了,你要是告訴他們,我可就失業了。”他說道。
又是一個險些被那幕後黑手弄失業了的人。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謝謝謝謝!”他千恩萬謝的送我出來,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
回到家,柳如月早已做好了飯,吃飯的時候,我還一直在回想這件事。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陳露做的(至少目前爲止她的可能性很大),那她到底圖什麼呢?謀殺了自己的丈夫,爲了什麼?他的財產?可妻子不是可以分享丈夫的財產麼?再說孟總對她不錯呀,至於麼?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你不好好吃飯,想什麼呢?神遊四海的。”柳如月突然問道。
“我問你個問題啊。”
“什麼?”
“假如說啊,假如說,有一天,咱倆結婚了,我有錢了,特別有錢,你會不會想辦法殺了我。”我問道。
她繼續吃飯,“當然會。”
“啊?你……”
“你問這種問
題就該殺。”她瞪了我一眼,“不好好吃飯,瞎琢磨什麼呢。”
“我就是隨便一問。”我笑道。
“有你這麼問的嘛,我殺了你圖個什麼?爲了錢?殺了自己的丈夫,拿着錢能心安理得的花麼。”她說道。
我笑了,“這還差不多。”
“我說的是實話麼。”她說道,“也沒必要非殺人呀,多血腥,可以想點別的手段嘛。”
“啊?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我國著名良家婦女潘金蓮的一句話。”
“什麼?”
“大郎,該吃藥了。”
她笑了起來,“行了,別瞎捉摸了,整點有用的吧,你特有錢,咱倆結婚,這兩樣哪有個實際的。”
“前面那個看起來不實際,但我可以努力夠一夠,後面那個不是很簡單麼。”我說道,“領個證就可以了。”
“你覺得婚姻就是領個證?”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感情基礎了以後,領個證不就完美了麼。”
“那你覺得得是什麼樣的感情基礎。”
“最起碼……得能牽手擁抱接吻啥的吧。”我說道。“咱倆現在這個狀態肯定不行吧。”
“話裡有話呀。”她笑道,“你想得美!”
“你看你又這樣,既然你也覺得咱倆現在這狀態,距離結婚這個理想比較遙遠,那爲什麼又不肯爲理想付出行動呢?對不對?咱們不能只說不做對不對?也得付出行動嘛。”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真的想付出行動?”她問道。
我一喜,瞧她這意思,好像有戲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別說上牀,哪怕就是牽手擁抱接吻,這哪一樣都足以讓我心花怒放呀!
一想到那些甜蜜的畫面,我簡直怦然心動,有一種想通知全世界的衝動。
“當然,必須得有行動。”這回我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丁點的拖泥帶水。
“你準備好了?”她笑道。
“當然準備好了!”
我說完期待的看着她。
她點了點頭。
一瞬間我簡直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
“那就這麼定了,這週末,你陪我去蹦極吧。”她說道。
“等等!什麼?蹦極?”我萬分意外,一顆即將起飛的心立刻墜機了,“這就是你所說的行動?”
“當然啊。”她說道。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蹦極跟我們的感情有什麼關係?”我說道。
“我不得考驗一下你的魄力和膽量麼。”她說道,“如果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將來怎麼有勇氣面對那些阻礙?”
“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我反對道,“再說我怕高呀,沒這個必要吧?”
“那就更得證明了,咱倆這事兒本身就是一種冒險,我要去冒險,你有沒有勇氣陪我去冒險?”她說道。
天!她就不能按我的思路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