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影就上演了,燈光一滅,華子建兩個人就控制不住,心有靈犀地摟抱在一起。
看完了電影,他們打車回到了政府給華子建長包的酒店,沒有回家去住。
兩人打了一會口仗,嘻嘻哈哈的鬧了一會,脫掉外套,江可蕊說:“我有點渴。”
華子建就去冰箱拿出兩罐兒雪花啤酒,兩個人就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啤酒。
華子建說:“咱們看看你們臺的節目?”
江可蕊說:“先不看,我要洗澡。我在家每天都洗,等洗完澡我們再看。”
華子建說:“好吧,你去吧。”
華子建繼續看電視。又看了一會兒,他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流水聲,就猜測江可蕊已經洗上了。他這時已經沒心看電視了,就把衣服脫掉去推衛生間的門。
江可蕊還沒有準備,就說:“你討厭啊,哥哥,我還沒洗完呢。”
華子建笑嘻嘻地說:“正好我們一起洗。”
“對了,華子建,你一個人在這我真不放心的,怕沒人照顧你,要不我調過來吧。”
“我也希望你過來,但怕在柳林市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歡你的專業和工作。”
江可蕊很矛盾的嘆口氣說:“但你一個人在這我老擔心,怕你是不好,睡不好。”
華子建對這件事情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只能說:“在堅持一段時間吧,要是你想好了那就調過來。”
江可蕊見他答應了,很高興的又吻了一下華子建,過了兩天,那臺灣的金董事長就帶上了隊人馬開了過來,地是早已經看好的,現在就是辦手續的問題,爲了快速簡化辦理程序,華子建就安排自己的助理陪同前去,這就快了很多,要是你一般的人,哼哼,把你跑斷腿,別的就不說,就算你辦好了,最後給你丈量土地的那些個小嘍囉都夠你受一壺的,一會說位置有問題,一會說今天忘了帶標尺,反正不折騰你個夠,你不把他們請着吃頓飯,一人不給買點好煙,那你這個地就很難丈量的完。
當然了,你要是懂行那也輕鬆的多,好煙一人給一條,先吃飯,後丈量,等他們喝的二家二家的時候,那就有搞場了,他們不想動手,你就讓自己人配合,那長卷尺就在你的人手上控制了,呵呵,稍微的繃緊點尺子,在稍微的看錯下數字,你就白得好大一塊地了。
金老爺子他們是外地人,哪懂這些,不過有市長助理一同辦理,那程序就很正規了,一是一,二是二,沒人亂來,大家都有了極高的工作效率和素質,你給人家發煙抽,人家都會用柳林市的普通話說:“謝謝,我們上班纔不球抽菸哩。
很快那地就打上了樁,畫好了界限,沒兩天,華子建就帶上一幫子人到了那現場,四周已經開始徹院牆了,金老爺子也在工地,那用鋁塑板做成的活動房就成了現場的指揮部,華子建進去那老爺子也連忙的迎了出來。
現在可不是他過去談生意的時候,那時候你是老大,但現在你就最好識趣點,現在市長就是老大了,不過華子建到底還是有些義氣,那能現在就翻臉不認人,華子建也趕忙上前握着金董事長的手,問東問西,關懷備至,讓金董事長大爲感動,一行人繞着場地轉了一圈,這一圈可也不小,現在還是初秋,天氣依然很熱的,大家都是汗流浹背。
金老爺子就請大家在那臨時的房子裡面坐下,泡上了臺灣的好茶,華子建也不好慢慢的品嚐,房子太小,房間那站的下自己帶來的大隊人馬,他就意思了下,喝了一口,對金老爺子說:“我就不多坐了,改天再來看你,有什麼困難你就給我說,不要怕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金董事長也是連聲道謝說:“市長,你放心,我有什麼一定要去麻煩你的。”
華子建才帶上大隊人馬到其他的開發工地去了。
華子建轉回來以後滿身的大汗,他就到衛生間稍微的搽了把汗,人也輕鬆了很多,今天到外面感覺一切都好,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給這些外商們做點什麼,不能人家來以前把人家當成上帝,現在錢一投進來,就不甩人家了,那不好。
華子建想到了金董事長那火熱的臨時辦公房,他就給辦公室的劉主任打了個電話:“老劉,我是華子建,早上我們去看的幾家工地你都有記錄吧,嗯,那就好,你這樣,每個工地給買一臺空調送過去,對,就說我讓送的,天太熱,是,嗯,費用先從辦公費裡面墊上,好,今天就辦好,再見。”
這樣安排了他才心裡舒服了點,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回家吃飯了。
到了下午上班時間,華子建又下廠礦檢查去了,但鋼廠他沒有去,因爲那裡最近形勢一片大好,在朱廠長的領導下,快速的回收了幾千萬的欠款回來,幾個鋼爐也全部開起,三號鋼爐的特種鋼材也投產了。
所以今天華子建就沒有過去,但就在今天,那裡卻出了事情。
在鋼廠的三號爐車間,轟隆隆轟隆隆的響着,哪龐大的電爐再次吼叫起來,滾滾濃煙一團團從爐體下部竄出,一會兒便涌滿了偌大廠房的角角落落。適才靜寂無聲的車間,天搖地陷一般晃動着,身處其中的人們,頓時感到了自己置於雷霆萬均中的渺小。
嗆人的氣息不時地透過門縫鑽入控制室內,人們不得不用溼毛巾掩住鼻孔,儘量迴避着有害氣體對身體無孔不入地侵襲。特殊鋼爐車間的老胡不顧煙燻氣嗆,跑前跑後的親自指揮着。
已經報廢了兩爐鋼了,公司楊總爲此氣得直跳。特殊鋼的3號爐已經停產很久了,是新廠長朱鵬宇用收回的部分欠款作爲技改資金,讓他們利用新設備煉出上等鋼材,以扭轉企業的局面。可是,出師不利,連續出了兩爐廢鋼,這不是要他難看嗎?這是第三爐了,鋼水無論如何不能再出問題。
爲此,他帶了全體技術人員,還有兩位德國專家,始終盯在控制檯上,監視着工人們操作的每一個細節。出鋼了。鋼花飛濺的絢麗場面並未令才能令老胡感到激動,胡主任的心都吊起來了。如果化驗時質量再不過關,他只能引咎辭職了。
化驗結果出來了,化驗室主任皺起了令人失望的眉頭,還是不合格。老胡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一爐滿有把握的鋼水,又弄砸了鍋。他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全身似乎已經虛脫,心底那股冰涼的潮水一波一波開始上漲。
“你們確實是按新規程操作的?”朱鵬宇也親自趕來了,他對着工人瞪大了眼睛,口氣裡明顯的不信任。
“這……”工人們把眼睛轉向了老外。
老外做證了。
“邪性,邪性……怎麼這麼倒黴?”朱鵬宇肚子氣得鼓鼓的,不停地揮舞着自己的拳頭。有外國專家現場監督,操作規程絕對不會有問題。憑心而論,他對老胡的認真精神是信得過的。
已經廢三爐鋼,他更得精心組織了。只是,這一爐一爐的老是不過關,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德國專家一邊打着手勢,一邊用不太流利的英語提醒這位新上任的朱廠長。
“原料……有問題?”朱鵬宇機靈地反應過來,立刻向電話機走去。“原料廠嗎?”朱鵬宇直呼廠長老謝的名字:“讓他馬上接電話!”
“朱廠長,沒問題。最近收購的廢鋼料,我一車一車都看過的。”
“真的。你親眼看過了?”
“你交待的事,我敢怠慢嗎?”老謝訴着苦。
“晚上送來的料,我和質檢員打手電驗收的。”
“哼!”朱鵬宇將電話一摔,衝着人們大喝一聲:“走,去料場。”
天空揚起了大風,料場飛砂走石,打得人睜不開眼睛,朱鵬宇氣呼呼從車上下來,直奔原材料收購處,隨行的人員不顧風沙迷眼,亦步亦趨地跟着跑過來。鋼鐵公司的料場分東西兩片。
東片堆放的是煉製變通鋼材的礦粉;西片是堆積的是煉製特殊鋼材的廢鋼料。往昔,鋼鐵公司興盛時,料場的礦粉和廢鋼料堆積如山,煉上幾年都用不完。公司效益下滑之後,銷售回款不力,原材料採購困難,昔日的廢鋼料山夷爲平地,進一點料都要拆東牆補西牆似的籌集資金。尤其是這廢鋼料,價格昂貴。進一批廢鋼料。就象是窮人家買點兒細糧吃,金貴得很哪!料場上機車轟鳴,一輛輛滿載的汽車緩緩的駛近料場大門,等待檢斤計量。
場長老謝接了朱鵬宇的電話,立刻帶領機關人員趕赴料場來了。
“朱廠長,你來了!”看到朱鵬宇神色不悅,身後又跟了一羣人,覺得事情嚴重了。
“這就是進爐的那批料嗎?”朱鵬宇指了指眼前的廢鋼料堆。
“是的,就是這一批。”老謝解釋着,“哦,都是建明物資公司送來的。”
“建民公司,那個‘廢品王’?”朱鵬宇問。
“嗯哪。”
“哼!”朱鵬宇冷笑一聲,隨後使勁揮了揮胳膊,“走,看看去!”
料場入口處,滿載廢鋼料的卡車,排成了一條長龍,依次駛向檢斤的計量磅上。質檢人員們拿着錘子等器械跳上車,仔細地檢查來料的成色和質量。待他們一揮手,室內的計量人員便報出稱完的噸數,將單子交給司機,讓他們以此爲憑去財務部結帳領錢了。
看到朱廠長朝料場走來,工人們乾的更起勁了。他們跳上跳下,認真地敲打着來料的堅硬度,生怕出現什麼毛病。
“停!”朱鵬宇突然喊了一聲。然後,他讓車上的質檢人員下來,讓自己帶來的人上車複檢。
“沒,沒問題啊……”複檢人員敲了敲鏽跡斑斑的廢鋼料,絲毫看不出什麼破綻。唉!咱們的廠長,是不是太敏感了?名煙名酒有造假的,這廢鐵塊子,還有人弄假的?他們一面咕噥着,一面叮噹叮噹地敲打着翻騰着,弄了半天,也沒現可疑之處。
“卸!”朱鵬宇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兒,大喝一聲。
“什麼,卸?卸這兒?”老謝不解。
“卸!”朱鵬宇又嚷了一聲,隨後告訴副廠長:“把裝卸隊那些膀大腰圓的好小夥子調幾個來!”
聽到一聲卸,卡車司機的眼裡閃出些驚慌的神色,在朱鵬宇鐵青的臉色裡,他們乖乖地開動了卸貨裝置。隆隆的機械轟鳴裡,車廂前部緩緩升起,隨着後擋車板的拉開,轟隆一聲,十必噸的貨物被掀落在地。
頓時,一股濃重的灰塵飛揚起來,遮擋了人們的視線。剛剛調來的小夥子們手裡拄着帶來的大鐵錘,一個個虎視耽耽,不知道朱鵬宇調他們來幹什麼?
“喂,小夥子們,”朱鵬宇豁亮的嗓門兒帶着激動:“看到這些廢鋼坯了嗎?你們啊,拿出吃奶的勁,給我砸!”砸?人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透出了驚疑的目光。
咣噹當,咔啦啦,幾聲巨響,震得人們心驚肉跳。眼前的一幕,看得人們目瞪口呆。一塊塊花高價買來的廢鋼坯,重錘之下現了原形:在薄薄鐵皮包裹下,裡面卻是建築工地扔掉的水泥塊子。
“老胡啊,”朱鵬宇回過頭,衝着特殊鋼車間的主任心疼地說,“看,你們的鋼水,就是用這水泥塊子煉出來的……哼,你就就是煉上一萬爐,也不會合格!”
“朱廠長,朱廠長……”坐在後面轎車裡的“廢品王”聽說前面出了事,火燒火燎地跑過來。他身穿一件價格昂貴的男式套裝,戴一副墨鏡,酷似傳統電影裡的反派人物,“別……別誤會,是我的收購人員馬虎,看走了眼,損失我們賠,我們賠……”。
此時的他,點頭哈腰的,人們不看還好,越看越來氣。“媽的,你要砸我們工人的飯碗啊!”裝卸隊的小夥子瞪起血紅的眼睛,掄起錘,就要衝
他砸下去。
“啊,朱廠長。”廢品王失聲喊着,急忙躲到朱鵬宇背後。
“別亂來!”朱鵬宇舉起手,制止了小夥子們的衝動。但是,他的眼睛裡,卻燃燒着熊熊怒火:“廢品王,爲了賺錢,你就這麼坑我們!”
“朱廠長,朱廠長,是我錯了。我包賠損失……你罰多少錢,我都認了。”
漏了餡的“廢品王滿臉驚慌,急出了一頭冷汗:“你說個數,我這就去取錢取錢……”
“賠?幾百萬,你賠得起嗎?”朱鵬宇的眼裡透着兇光。
“幾百萬?這……”看到對方的眼色,廢品王心裡咚咚地打起了鼓。
“告訴你‘廢品王’,你這些貨僞裝得這麼逼真,肯定的不是收來的,是你們成批生產出來的。你要給我們說清楚,你們製假的窩點兒在哪兒?你給我們送了多少這樣的貨物?另外,你損害了我們剛剛進口的新設備,這是國家花幾百萬買來的。這損失怎麼算?還有,你影響了我們新產品的質量和公司信譽,造成了公司效益下滑,這怎麼算?我看,咱們應該算算總帳了!”
“什麼?”“廢品王”沒想到朱鵬宇這麼認真,感覺很意外:“算總帳?”
“是的。算總帳!”朱鵬宇板着面孔,堅定不移地重複了一句。
“算什麼總帳?”廢品王眼珠子一骨碌,使出了江湖上放賴的看家本領:“本人闖蕩江湖幾十年,一直就這麼幹。還沒碰到敢戳我眼睛的人呢?”
“哼,你別叫號。今天,老子就非要戳你的眼珠子不可!”
“好,你要治我,先找你們市委呂書記去。我的企業,就是他資助創辦的。”
“媽的,你小子幹了虧心事還‘拉硬’?”朱鵬宇氣得一跺腳,轉身衝小夥子一揮手,“把這王八蛋到鍊鋼爐前,扔進爐子給我燒了!”
說完,他拉開隨行而來的轎車門,鑽進車子揚長而去。
“好嘍!”怒氣衝衝的小夥子歡呼着,一擁而上,把個廢品王按倒在地,劈劈乓乓,開心地練起拳腳來。
“你們這些個‘臭苦力’,敢打老子?老子一個電話,把你們統統給抓起來!”廢品王被一個小夥子踩在地上。嘶啞着嗓子喊叫起來。
“你媽,今天,就讓你嚐嚐我們臭苦力的厲害。”廢品王一叫喚,工人們打得更歡了。
這,這要出人命啊!老胡老謝兩個廠長趕緊上去制止。
可是,他們的力氣哪是小夥子們的對手。喊也不聽,拉也拉不開。老謝伸出一支胳膊,本想保護被打的人,卻不知被哪個毛頭小夥子誤擊了一拳,疼得他嘴裡嗷嗷直叫喚。
“嗚嗚。”警笛叫響了,直到廠公安處的人趕來,這場惡鬥才被平息。
當天晚上,在一個包廂裡,一縷幽藍的壁燈射線,映照着那張玲瓏剔透的小餐桌,桌上的美酒果盤擺上半天了,客人還是遲遲未到。
“老闆哥,您的客人……”包廂小姐的嘴兒甜甜的,神色卻像是有些不耐煩,她一次又一次地推開門,一遍一遍地探進頭來問着。
“別急,這位客人公務纏身,應酬不斷。到這兒最早也得十點鐘。”廢品王氣呼呼的說。
“那……我?”小姐囁嚅着。
“你有事就走開。讓你們的老闆給我換一位。”廢品王煩燥地瞪了她一眼。
“不不,老闆哥別誤會。”小姐自知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慌忙解釋:“你的客人這麼尊貴,我得有個思想準備,好好服務啊!省得一見面措手不及,讓人家挑理呀。”
“好了好了。到時候我喊你。”廢品王揮揮手,皺着眉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早上捱了一頓揍,身上火燒火燎的還有些疼。這倒可以忍受。在社會上闖蕩了幾十年,受點作皮肉之苦是家常便飯。只是,這心裡,心裡憋的這肚子火氣,怎麼也難以撫平。自己做這種事是缺德了些,受點兒懲罰不算冤枉,光天化日之下讓人家這麼臭揍一頓,太掉份兒了。
賺了這麼多年昧心錢,是不是也該倒點兒黴了?那些個裝卸工,手掌打在身上不像是打人,像是打牲口。你一拳我一腳,活像是在大街上抓了個賊。幸虧穿了一件厚厚的背心。要不,他的骨頭就零碎了。這位朱鵬宇,過去常常在電視上露個面,給人的印象,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今天,他的火氣起來,簡直像個土匪。
“扔進爐子裡經我燒了!”這是什麼話?人死了才扔進煉人爐燒呢!廢品王恨恨的想着,再說,我騙的是國家的錢。你幹嘛這麼心疼?雖然說現在改制了,鋼鐵也不等於你家開的呀!多少年了,他就是這麼幹下來的。
改革開放,不就是讓人不擇手段抓錢嗎?作爲蹲了幾年大獄的人,他知道,秉公守法抓不到大錢,老老實實抓不到大錢,他哥哥是礦機勞動模範,企業家一破產,連個餬口的飯碗都端上不。他呢,靠着腦袋靈活,票子掙得都數不清了。抓錢的方法並不複雜。既不需要大專文憑,也不需要經營之道。
只要心眼兒活,膽子大,你就可以大膽地撿票子。當年,二十歲的他,剛剛從監獄裡放出來,人們送給他的全是白眼。街道辦事處安排他到廢品站收破爛。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路。那種貧賤的讓人擡不起頭的日子,消磨了他多少青春的幻想啊!可是,他不甘認命,不想過這種毫無生氣的平庸的生活。
享受和佔有的慾望催動他天天想着發財夢,一個晚上,他蹬着三輪車,把廢品站收來的廢紙殼送往廢品公司。半路上,建築工地的一堆碎磚引了他的靈感。他停下車,熟練的將幾塊磚頭塞進了捆綁好的廢紙殼裡。於是,一百斤的廢品漲出了二十斤。他把一百斤的貨款一分不少地交回廢品站,把漲出二十斤的錢買了酒,與那位不十分熟悉卻很講哥們兒產義氣的檢斤員喝了個通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