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一早,我便離開了橫店,下午時回到蘇州,第時間去了公司,然後將情況彙報給了經理陳景明,而爲guci拍攝宣傳海報的事件也就這麼隨着楚何給我的承諾得到了解決。
這個下班後的傍晚,我坐在辦公室裡久久沒有離去離開了那個住了兩年多的屋子,無處可去的恐慌便一直糾纏着我。
其實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我現在的痛苦完全源於習慣,習慣了安琪曾經給我的愛,習慣了那個屋子曾經給的溫暖和安慰我有點不懂這些年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丟掉生中彌足珍貴的東西,收穫卻又那麼少?
也許我知道答案,但又不願意承認,便安慰自己:現在總算在工作上看到一些希望,工作中的進步一定會讓以後的生活好過一些,所以收拾心情準備迎接新的生活吧!
離開公司,我並沒有去找新的房子,決定暫時先住在盧玉那邊,至少夜晚時兩個同樣孤獨失意的男人可以聊聊音樂,聊聊這扯淡的生活。
個人晃盪在街上,無聊透頂,便打算去酒吧找盧玉,再喝上幾杯。
說走就走,我當即攔了出租車去往盧玉駐唱的酒吧。來到酒吧,依舊是熟悉的燈紅酒綠,依舊是腰肢亂顫
的人羣,我只是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盧玉提着幾瓶啤酒來到我這邊,在我對面坐下,又遞了一瓶啤酒給我,說道:“我以爲你和這兒絕緣了,怎麼
又來了?”
我四處看了看,開着玩笑說道:“來這兒吸點頹靡的氣息,最近活得有點太得意!
盧玉拿着酒瓶和我碰了一個,笑問道:“你就是苦ri子過慣了,得意點兒活着有什麼不好我也笑了笑,舉了舉瓶子,說道:“這是生活的境界,小同志你還得慢慢悟……喝酒!”
盧玉笑着聳了聳肩,也隨我喝了一口,接着問我你昨天是去橫店找楚何的吧?”
“我瞞的這麼嚴實,你怎麼知道的?”我詫異的問道。
“今天和楚何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她說你去了。
“其實我去橫店還真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情, guccI不是要在我們百貨設專櫃嗎,非指定楚何給他們拍產品的宣傳海報,這苦差事就落我頭上了。”我說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難怪楚何說白高興一場,可能一開始還真以爲你是專程去找她的。”
就算專程去找她,也得周未吧
盧玉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兩人又喝掉一瓶啤酒,閒聊了幾句之後,盧玉便離開了,馬上該他上臺演出了。
來酒吧裡找消遣的人越來越多,我依舊坐在角落裡,口口喝酒,一陣陣失神,和楚何在一起的昨夜也若有似
無般的岀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因此有些傷感,這種傷感很讓我費解,但又真實存在。
演出臺上,盧玉和另一個駐唱的女歌手唱着他自己寫的歌,現場斷斷續續的晌起掌聲,我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跟着音樂的節奏,打着響指。
盧玉其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民謠歌手,只是氣節太重,不願意寫一些商業氣味重的流行歌,也不願意參加爛大街的選秀,所以這些年一直默默無聞的在酒吧駐唱,生活清苦,但他自己好似並不太在意這種清苦,他常說:玩樂不一定要揚名立萬,但一定要有心中的堅持。
只是相處了好些年我也不知道他的堅持是什麼,但這不影響我欣賞他。
音樂聲中,手機在我的口袋裡震動着,我依舊跟着節奏打着響指,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後沒看號碼便接通了。
電話是李洋打來的,他好似聽到了酒吧的嘈雜聲,對我說道:“昭陽,又在酒吧鬼混呢?”
“好好渡你的蜜月,別cao哥們兒的閒心。”我說着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跟着音樂的律動隨着人羣搖擺了起來。
“你在哪個酒吧,我去找你
你不是和妍傑去三亞了嗎?”我疑惑的問道
“三亞這幾天一直下大雨,過幾天再去。”
“過幾天再去,你那婚假還夠用嗎?
“玩不了幾天,夠用了…你小子別廢話,趕緊告訴我在哪個酒吧。
“蘇荷酒吧,你來吧,請你喝酒。
那你得多準備點銀子,妍傑也去,還有安琪、聽到安琪和邰靖的名字
我心中一陣亂顫,愣了許久開
口罵道:“你他媽結婚結傻了吧,帶他倆來幹嘛?”
“你瞎激動什麼,咱們五個人好幾年沒聚在一起了吧,再說,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嘛,喊出來一起聚聚,也就
別想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了?”
“安琪啊,你要沒女朋友,我也不可能帶着安琪和邰靖去給你找不痛快吧,這點分寸我有我這纔想起在李洋結婚的那天,我的確在安琪面前謊
稱張日煊是自己的女朋友,沒想到這個謊言,此刻像一塊被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腳,躲都躲不掉。
愣神中,李洋又對我說道:“其實找你聚聚是邰靖的意思,我們都是從大學走過來的兄弟,別因爲感情上的那些事情弄的不痛快…..現在大家都成雙成對的,一起聚聚不挺好的嘛!”
我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就這麼沉默着。
李洋又提醒我,道:“記得把你那個女朋友約出來,我可聽安琪說:美的不像話,能讓安琪都這麼認爲,我和
妍傑還真想開開眼界!”
我剛想說點兒什麼,李洋已經掛掉了電話,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我頓時傻了眼!
酒吧裡依舊嘈雜,我卻坐立不安,李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能臨陣脫逃,這事兒壞就壞在我那天不計後果的亂說張日煊是自己的女朋友上,可當時那種情景,我真的就像一個溺在水中的人急需救命的稻草,所以我倒是挺能理解自己當時的做法,可現在該怎麼辦?
六神無主了半天,我終於決定給張日煊打個電話,如果她還有那麼點兒義氣的話,一定會拔刀相助的。
拿出電話,找到張日煊的號碼,卻半天按不下去,猶記得前天搬出去時,我們還因爲沒買殺蟲粉的事情吵了架,然後她逼着我還欠款,我難堪的留下那把吉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現在這個時候再給她打電話是不是太沒有男
人的氣節了?
“不管了,反正我在她眼裡就一人渣,還談什麼氣節我嘀咕了一句,隨即帶着人渣的名聲,膽子一壯,按
下了撥號鍵。
聽着撥通的提示音,我竟然有些緊張,這種緊張是有來由的,我擔心張日煊會冷嘲我沒氣節的行爲,更擔心她不願意江湖救急。
片刻之後電話被接通,我再次聽到張日煊不苟言笑的聲音:“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江湖救急。”
“江湖救急?你是又準備跳江跳湖了嗎?”
我被張日煊噎的半死,半晌才說道:“這次不是跳河,你還記得上次在我朋友的婚禮上,我告訴一個女人,你是
我的女朋友嗎?
“你還好意思提這事兒?”
我立即順着張日煊的話感嘆道:“唉~~!可不就這事兒給我惹禍了嗎,我朋友都說要見見你,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趕緊來蘇荷酒吧搶救我一下
“你這樣的人,耶穌都救不了!”
“你就別損我了,真的是十萬火急,你要不來,我今天真就無地自容了!”
“誰管你!”
“算我求你,行了吧?”我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姿態急切的說道。
張日煊不爲所動的回道:“你自求多福吧。”
我怒了:“你滅絕師太投胎的啊!有沒有一點江湖義氣…,以後別讓我在蘇州見到你…”
電話忽然被掛斷,聽着“嘟嘟”的掛斷音,我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