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其實當時我也挺難受的,但是當時身邊太多不確定因素了,我怕她再呆在城裡會有危險,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如果她還呆在城裡的話,西裝男肯定已經找上她了。
不過現在西裝男也跟到了鄉下,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而已。
之後我將這件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沒想到最緊張的居然是我,他們,甚至連石頭都安然自若。
吃了午飯,下午跟他們幾個聊了一下午的天,直到傍晚的時候,爺爺才癟了癟他那乾癟的嘴脣跟我們說:“這幾天晚上可能有些不安寧,你們聽到外頭有聲音的話,千萬莫開門出去!”
額……其實我想說,我們這裡四個人一般的鬼都不敢惹,爲什麼不能出去,但是我憋了回去,不然一會兒又得挨爺爺的罵,他說的話,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爺爺問你一個事兒!”我把椅子往爺爺身邊挪了一下。
爺爺吐出一口白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
“爲什麼你都不到城裡去啊?”
這個謎團困惑了我好久,每次只要一看見他,就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爺爺一聽這個問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不過當着石頭還有黃瑩的面,他也不好發作,所以取下菸袋,把火掐滅了,然後才說:“過幾天我就跟你說!”“哦,那我再一個問題啊,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叫我把那個紅色粘液塗在死穴上,之後就有另外一個靈魂操縱了我,那個女人是誰?”
“以後再跟你說!”爺爺又癟了癟嘴巴,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他還是什麼都不跟我說,不過有些事情我會找到答案的,即便別人不告訴我。
晚上屋子裡兩張牀,顯而易見,我跟黃瑩睡,石頭跟爺爺睡。
躺在牀上,我回想起了今天白天下車時腦袋中突然閃過的畫面。
我實在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麼,整個村子全都籠罩在一片死氣中,在那一片死氣中,我甚至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奶奶還有身穿黑裙的李韻,就連黃瑩也在那片死氣之中。
雖然不明白這個場面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一看到這個場面,我就會忍不住心驚膽戰。
我沒敢跟別人說起這事,因爲在那漫天的死氣之中,黃瑩,李韻還有自己的奶奶全都充滿着血腥。
實在睡不着,我翻了一個身,側着身子,眼睛看向窗子外面。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爺爺家裡養的豬也殺掉了,豬圈空空如也,這才幾個月而已,變化居然這麼大。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一陣若有如無的小孩兒哭聲從窗子外面穿了進來。
聲音很小,若不是環境極度安靜的話,我還真的聽不見。
爺爺說過,這幾天外面可能不安寧,叫我們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能出去。
我閉上眼睛,村子裡面只有一兩個小孩兒,而且都是女孩兒,哪兒來的小男兒的哭聲,多半又是那些冤死鬼在外面作亂。
我閉上眼睛,努力想要睡着。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的嗚嗚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
我依然什麼都不理,閉着眼睛睡我的覺。
“外面好像有人在哭?”黃瑩突然說道。
小孩兒的聲音沒嚇到我,黃瑩突然說話倒是把我嚇得一彈。
感覺到我身體猛地一顫,黃瑩馬上說道:“對不起!”
“噓!”
外面聲音越來越大了,我仔細聽了聽,離這邊窗子很近了。
嗚嗚嗚嗚……
這次聽得很明顯了,是一個小男孩兒。
“別出聲兒!”我小聲說道,然後睜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動靜。
現在的哭聲就是從窗子外面傳來的,那個聲源就在我的窗子下面。
在我的窗子外面停留了一會兒,聲源慢慢離去,最後又在爺爺的窗子下面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
等到聲音全部消失,我才問道:“你在這裡前幾天有這麼古怪的動靜嗎?”
“沒有!”現在是晚上,她搖頭我看不見,所以用語言代替了,要是白天的話,她一準兒用點頭搖頭表示!
“哦,睡覺吧!那個小鬼應該是過路的。”
小時候在農村玩兒的時候,奶奶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個鬼故事。
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小孩兒晚上在家裡不聽話,經常哭,於是他的父母爲了嚇唬他,就把他關到門外了,過了幾分鐘,小孩兒的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他的父母以爲是小孩兒在故意嚇唬他們,所以沒有太在意,最後哭聲消失之後才把門打開,但是已經沒了小孩兒的蹤影,那個小孩從此就沒有出現了。
但是在那之後,每天晚上,這個村子的每一戶人家都會聽到一個小孩兒的哭聲從窗子外面慢慢飄過,但是每次開門,門外又沒有人。
現在我在懷疑,剛纔那個小孩兒的哭聲是不是就是奶奶講的那個故事裡面的人,因爲跟那個故事裡面的情景極度相似。
想完這個故事裡面的情節,我的思緒又自動跳到了老屋中掉在房樑的小男孩兒那兒去了!
那個小男孩兒死的也很蹊蹺,黃瑩說過,那根本不是她做的!
老屋一直很神秘,黃瑩的屍骨就是在那裡面破碎了,還有那條白緞子也在把裡面出現過,裡面稀奇古怪的死人,以及奶奶爲什麼最後會在那裡出現,這一切的一切肯定不是巧合。
其實在第一次看見老屋的時候我曾經疑惑過,爲什麼不把老屋拆掉,還有裡面的屍體爲什麼不處理掉,另外就是爺爺從來不准我一個人單獨到老屋裡面去,不是請求,而是警告和命令。
晚上再牀上想了好久,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聽到爺爺在外面叫我吃早飯,我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本來準備還眯一會兒的,但是怕爺爺親自來請我,我只能努力將眼睛睜開。
現在才六點多鐘,平時的週末我一般都睡到十點多才起牀的,在鄉下這是爺爺的地盤,所有的規矩還是要按照他的來。
“今天有什麼安排?”我打了一個哈欠,對着他們說道。
黃瑩跟石頭都不說話,於是我把視線放到了爺爺身上。
爺爺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說:“莫亂跑!”然後就把眼睛移開了。
“哦!”我們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隨後就各自拿碗吃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爺爺把菸袋放到了身邊,我敢肯定,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跟菸袋在一起的時間有十八個小時。
“爺爺,昨天晚上你聽到小孩兒哭聲沒有?”
“嗯!”爺爺點了點頭,坐在爺爺旁邊的石頭也一個勁兒地點頭。
我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又問:“爲什麼不把他抓了啊?”
“麻煩!”
好吧,現在我不得不對他豎起大拇指,真的被他幹敗了!
吃完早飯,本來準備出去轉悠一圈的,但是一想到西裝男可能就在這附近,於是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黃瑩,你會鬥地主嗎?”我們三個人坐在屋裡大眼瞪小眼實在是極度無聊。
“啊?”黃瑩一臉疑惑,鬥地主是神馬玩意兒她都不知道。
“算了我教你!”然後我轉身對爺爺說:“家裡有牌麼?”
爺爺連菸袋都沒取下來,咬在嘴裡說:“沒得!”
“我去買!”我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石頭陪我去!”
村裡有一個老人開了一家零售店,說是零售店,其實裡面就是買的一些油鹽醬醋還有一些佐料什麼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撲克牌。
石頭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跟我出去了,爺爺家在村的最上方,而那個小商店在村子的最下方,中間相隔大約有幾百米左右。
我們去的時候,買東西的那個老婆婆已經下地幹活了,我站在門口大聲吼了好幾聲,她才慢悠悠地從地裡回來。
“有撲克麼?”我很有禮貌地問道。
“我找找!”老婆婆顫顫巍巍走到門前把房門打開,然後從牆角拖出一口棕黃色的紙箱子。
這個紙箱子裡面就是她所有的存貨了,什麼東西都在裡面,包括油鹽醬醋,還有上墳用的黃紙之類的
翻了好幾分鐘,她才從箱子的最底部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我們眼前說:“這個牌他們以前打過的,你們要不要嘛?”
“額,就這一副了麼?”我拿着那副牌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後滿臉嫌棄地說道,我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但是爲什麼這幅牌的每張牌的背面都用鉛筆寫上了它對應的數字啊!
“就只有這一副了,不要就沒有了!”
“好吧,多少錢?”我把手伸進兜裡開始掏錢。
老婆婆卻招了招手,說:“你們用完還回來就是!不用付錢”
這幅牌已經破得不能再破了,還要還回來?鄉下的人果然比城市裡面節約幾十倍。
雖然看不起這副牌,但是我還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拿着這副牌往家裡走。
一想到黃瑩拿着一副牌跟我們打的樣子,就感覺特爽,另外這副牌還可以作弊,等晚上我跟黃瑩兩個人的時候,可以躲在牀上玩兒誰輸誰脫衣服的遊戲,黃瑩應該不會發現牌背面的數字吧!
但是在我們從一個大約三米高的田坎下面經過時,在前方,我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他雙手插兜,一臉風輕雲淡看着我們,那個人正是西裝男。
“換一條路,快跑!”我沒有跟石頭多做解釋,來者不善,入果動起手來的話,光憑我跟石頭兩個人跟本不夠看。
說完這句話,我馬上掉頭回去,石頭還站在原地,一臉疑惑看着我說:“怎麼了!”
“快走,前面那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追到鄉下來的人!”
石頭一聽立馬會意了我剛纔臉色大變的原因,也馬上跟着我的步伐狂奔了起來,現在只要走到爺爺家的附近,一切就安全了。
但是事實卻往往不能往自己想的方向發展,就像每一個考生都想考清華北大一樣,我們一開始就應該想到最壞的結局,而不是去想最好的結局,因爲那樣失望會加倍的。
“終於找到你了!”
一道聲音在前面響起,我擡頭看去,那個西裝男又出現在了我們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