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紫蘇的母親剛想說話,卻聽到裡屋傳來一聲男子的劇烈的咳嗽聲。
“小囡,快去給你爸拿痰盂。”聽到咳嗽聲,顏紫蘇的母親便急忙對顏紫蘇說了一句。
“阿姨,我去見見叔叔。”說着,你便起身和顏紫蘇進入左邊的屋子。
和你所設想的一樣,臥室依舊十分整潔,而且這個房間裡的香味更加濃郁。房間不大,一張老舊的木製牀上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氣色看上去並不好,一直在不停地咳嗽。
顏紫蘇坐在中年男人身後,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
“叔叔好,我叫李牧雲。”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你,隨後緩緩點頭,臉上帶着一種笑意:“李同學,我家小囡沒給你添麻煩吧?”
“哪能啊,紫蘇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我媽一直揪着我的耳朵讓我向紫蘇學習呢。”
“嗯,你們現在還在高三,一切都要以學業爲重,等上了大學,咳咳”
說着,中年男子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在顏紫蘇爲中年男子拍背的時候,你突然站起身,伸手快速地在中年男子胸部幾個位置點了幾下,很快中年男子的咳嗽就停了下來,他有些發愣地看着你,好一會兒纔開口:“你、你會醫術?”
你搖了搖頭:“醫術倒是不會,不過對人體穴位有些研究,叔叔應該是得了類似於肺結核這樣病,雖然阿姨和紫蘇照顧得好,但是這病不能久拖。”
說到這裡,你的表情也逐漸肅穆了起來,你的手逐漸向下,放在中年男子的小腿位置,道:“我能不能掀開被子看看?”
這時候,顏紫蘇的母親走了進來,她定定地看着你,隨後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對其點點頭,笑着說:“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怕嚇到你。”
微微聳肩,你輕聲笑道:“這世界上能夠嚇我的東西真心不多了。”
說着,你伸手掀開了被子,中年男子穿着一件短褲,大腿看上去倒沒什麼,只是他膝蓋以下的兩條腿都瘦得跟乾柴一般,只剩下皮包骨,好像只要輕輕用手一折,就能將這腿骨折段。
看到這裡,你不由緩緩閉上了雙眼,將被子重新蓋上。
中年男子以爲嚇到了你,顯得有些抱歉:“小李啊,沒事吧。”
搖了搖頭,你的眉頭也同時皺了起來,半晌終於開口:“橫紋肌營養障礙,多半應該是併發症引起的。叔叔,你這小腿肌肉萎縮有多久了?現在小腿能動嗎?”
顏紫蘇的母親和父親當即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出驚異之色,你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出了病症,這可絕對不是一般高三學生所具備的能力。
心中雖然驚訝,但顏紫蘇還是開口回答:“爸爸小腿肌肉萎縮有三年了,情況越來越差,去年過年的時候他的小腿就不能走路了,現在只能輕輕移動一下。”
你帶給衆人的驚訝實在太多了,以至於現在顏紫蘇心中對你能夠治癒糾纏父親多年的疾病產生了極大的希望。
“一級肌肉萎縮,嘖,有點麻煩,不過好在不是零級,不然的話,一個月內必須得去一趟瑞典了。”你伸手輕輕摩挲着下巴,你陷入思考狀,“要想把叔叔的病治好,現在首要的一點是把叔叔身上的多重併發症一一根除。阿姨,短時間內不要給叔叔吃中藥了,中藥的治療速度過慢,而且還必須得有老中醫坐鎮,時常調節,餘杭市目前能有這種能力的老頭雖然有幾個,但咱們可請不起他們。”
“可是……”顏紫蘇的母親臉色當即差了下來。
這時候早有準備的你從懷中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工作本來,只見這工作本上有着五個燙金字特級工作證。將工作證放在顏紫蘇母親的手中,你面色平淡地說道:“明天阿姨你帶着叔叔去軍區醫院,拿着這個本子就可以了,無論看病、拿藥,他們都不會收錢。”
“這……這不可能吧。”
顏紫蘇的母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顏紫蘇的父親卻是面色大變,他以前畢竟在相關單位工作過,知道一些秘辛,雖然他不太明白這“特級”的真正含義,但是他聽說在軍醫醫院裡,有些人看病是終生不用花錢的。
面對三人直瞪瞪的目光,你笑得很隨意:“哦,這是我外公的工作證,雖然他現在退休了,但是這工作證還是能用的,而且工作證本身並不是特定個人,只要持有這個工作證,院方就會無條件服務。”
顏紫蘇的母親轉頭看向顏紫蘇,她想從顏紫蘇這裡瞭解到一些情況。
見母親看向自己,顏紫蘇忙點頭道:“爺……他的外公是個老兵,人很好。”
“可、可是,這讓我們怎麼好意思啊,畢竟這算起來得要很多”
“別提錢,提錢傷感情。”你徑自掐斷顏紫蘇母親的話,臉上很快就流露出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看着身前三人,笑嘻嘻地說:“正如我外公所說,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人重感情,而一分光陰的感情絕對不是一兩金錢所能比擬的。”
說到這裡,你便開口告辭:“時候不早了,要是再晚一點,我的耳朵估計要遭殃了。”
“哎,你至少吃點東西再走嘛。”顏紫蘇的母親急忙挽留你。
“哦,對了,說到這裡,我倒是很想嚐嚐阿姨煮的紅薯。”
“鍋裡就有,我馬上給你拿!”說着,顏紫蘇的母親快步走了過去。
見顏紫蘇看向自己,那深邃的眸子裡探露出一絲詢問之色,你不由笑道:“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見你在亭子裡吃紅薯,看你吃得津津有味,想來阿姨的手藝一定不錯,嘿嘿,紅薯、土豆什麼的可是我的最愛啊,小的時候因爲烤紅薯可是把人家十幾平方米的竹子都給燒了,當時可是被我老媽吊打了一個多小時啊。”
“哧。”
縱然顏紫蘇不善言語,她還是被你這種直白的幽默給逗樂,不過在父親面前,她笑得很小聲,但正是這樣,越加顯得秀雅、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