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連續四個畫面在你的腦海之中浮現,畫面裡,一個留着黑色長髮的時髦女性款步經過,長腿、蜂腰、面容精緻,是那種看了一眼就會留下深刻印象的美女。
待你睜開雙眼,冼千凌問道:“有沒有發現?”
見你搖搖頭,冼千凌徑自帶着你進了電梯。
“等等。”
英俊男子和張子峰也快步擠了進來,他對着冼千凌道:“千凌,張局可是下了命令讓你協助我破案,怎麼說這個案子是由我主事,你在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知會我一聲。”
冼千凌看也沒看男子,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錄了一個音,之後把手機對着英俊男子播放出兩個字——“知會。”
這時電梯恰好開了,冼千凌率先走了出去,你和照兒也跟了上去,當着她的面豎了一個大拇指。
“別學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這個案子相當棘手,而且兇手專挑身材高挑、外形豔麗的年輕女性下手,你難道想看到一個嬌滴滴的美女成爲那副樣子?”
冼千凌說話的語態雖然強硬,但並不刺耳,你心裡反而對她心生敬佩,這樣的女孩子,在現今社會的確不多了。
609室內已站着三個刑警,死者就躺在她臥室的地板上,身上覆蓋着一張白布。
“死者叫林美嬌,是職業白領,生前在雄峰集團上班……”一個刑警跟你說了她的相關信息,聽了之後,你伸手準備去觸摸一部放在她遺體不遠處的手機。
“住手!”
那英俊男子急忙走過來,一個甩手就把你的手給打開,同時瞠着兇狠的眼睛,劈頭蓋臉就罵了過來:“你瞎啊!不知道這是重要證物?連這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你這樣的廢物能幹什麼?給我滾出去!”
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你轉頭對着冼千凌道:“既然有人不喜歡我的做事風格,那我還是離開好了。”
冼千凌雙眼一瞪,當即嬌叱一聲:“王霄、範洪!”
“到!”兩個刑警應聲而至。
“把胡志遠給我架出去!”
兩名刑警聽了,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遲疑了。
“還愣着幹什麼?”
見兩名刑警真的把自己架起來,胡志遠對着冼千凌大喝:“冼千凌,你別以爲自己長得漂亮就能爲所欲爲,這個案子我佔主導,你得聽我的!”
“像你這樣成天只知道吃喝胡混、溜鬚拍馬的東西能做什麼?你留在這裡就是個累贅!”冼千凌冷冷一喝,“架出去!”
任由胡志遠如何呼喝,冼千凌依舊沒有予以理會。
站在門口的胡志遠雖然怒火萬丈,卻不敢再有逾越,雖然他自問家裡有些勢力,但是跟冼千凌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若是真的惹惱她,她隨便打個電話就能讓他捲鋪蓋回家。
胡志遠不開腔,室內又歸於平靜。
冼千凌對着你說:“你在觸碰現場物品的時候,最好戴着手套。”
接過一個刑警遞來的手套,你伸手拿起了手機。
就在你拿起手機的瞬間,腦海之中連續閃過十幾個畫面,只是這些都是她平時生活片段,並沒有兇手的痕跡。
而正當你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衆人的神經當即繃了起來。
見冼千凌對着你點點頭,你接了電話,並且開了揚聲器,這時揚聲器裡傳出了“沙沙”聲響,這其中還夾帶着一個女人的聲音:“救我,救救我!”
“你是誰?現在人在哪?”
冼千凌沉聲問道。
“我在你身邊……我好悶……不能呼吸……好疼啊,好疼……”
女人的聲音逐漸變得淒厲起來,這時,現在除了照兒之外,所有人都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揚聲器裡所傳出的尖銳聲音實在太刺耳了。
實在受不了,你掛了手機。
冼千凌對着身邊的一個刑警道:“看看能不能追蹤一下信源。”
你當即對着她開口道:“不用那麼麻煩,她就在你身邊。”
這話一出,室內的衆人忽覺四周氣溫降了許多,就連站在門外的胡志遠也是縮頭縮腦地走了兩步進來。
“李牧雲,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子峰說話已有些哆嗦了。
你放下手機,走到死者遺體邊,伸手欲去掀開白布。
“等一下。”冼千凌縱然內心再強大,也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當即流露出一絲小女人的姿態來,“那、那個,她難道還活着?”
“我不確定,不過直覺告訴我,剛纔的話是她說的。”
當你掀開白布之後,呈現在你面前的是一張被剝去表皮的面容!
她臉上的血紅肌肉紋理、血管、經絡,以及五官都在,只是少了皮,僅僅只是多看一眼,你也覺得心中有些寒顫。
“嘔!”
胡志遠僅僅只是看了兩眼,就趴在一邊狂吐起來。
餘外幾個刑警也是面色有些蒼白,冼千凌皺着柳眉,捂着嘴巴,定定地看着你。
說實話,真人和照片比起來還是驚悚了許多。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比起他們來,你的狀態要好很多,在你的眼中,眼前這個死者與普通人無異,僅僅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惋惜而已。
你轉頭看着身後面色蒼白的張子峰,指着張子峰身邊一張死者平時的照片道:“張警官,那張照片漂亮嗎?”
張子峰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他轉頭看了一眼,還是點點頭:“的確是美女。”
你又轉身對着身前死者遺體問張子峰:“爲什麼只差了一張人皮,你的反應會差那麼大呢?平時你在追求一個女生的時候,最常用的話應該是說喜歡她的內在,而不是她的外表吧?”
“我……”
張子峰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沒有死。”
“什麼!?”
這話一出,衆人不由驚詫出聲。
“這不可能!”
其實你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還活着,只是一種感覺,知道她應該還活着。
“她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怎麼確定她還活着?”
冼千凌話剛出口,一直不說話的照兒慢慢走到你身邊,在你的身邊蹲了下來,對着身前的遺體簡單地說出幾個字:“人魂、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