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和冼千凌趕到刑警大隊時,關雄已經被單獨關押起來了。
“隊長,李少。”
審訊室內,正在做筆錄的孫銘宇見你們進來,急忙起身行禮。
冼千凌點點頭,對着孫銘宇問道:“張子峰呢?”
“他在辦公室吃泡麪呢,從凌晨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
冼千凌點點頭,身爲刑警,她自然知道箇中艱辛。
此時,一個體形肥胖的男人被單獨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他面前只有一張黑色的桌子,餘外別無他物。
你們三人與他隔着一堵牆,牆壁上還有一面玻璃,從外面看進去,能夠清晰地看到裡面的動靜,而裡面則看不到外面。
冼千凌看了一眼關雄,對着孫銘宇問道:“問出什麼來了沒有?”
孫銘宇點點頭:“在審問方面,還是張哥經驗老到,這傢伙一開始拼死不認,後來張哥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他就就全招了。”
冼千凌笑了着說:“張子峰平時看起來不怎麼靠譜,但跟罪犯打交道也有四、五年了,經驗倒是積累不少。”
孫銘宇接着說:“關雄也是一個保險推銷員,不過他的業績一直很差,可能是因爲他外形的緣故,很少有人會相信他,並且買他推銷的保險,因此他一直都在拿底薪,生活很拮据。”
你隨便拿了一張椅子做了下來,翹着二郎腿道:“這很正常,因爲這本身就是一個看臉、看外觀的世界。以他的外觀,想要推銷出保險,實在太難了。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他業績很差,他們公司經理爲什麼不開了他?現在大學畢業生那麼多,想要找一個比關雄更好的人實在太簡單了。”
讓你這麼一說,冼千凌和孫銘宇不禁對視了一眼。
“你這話中似乎還有故事啊?”冼千凌在你旁邊坐了下來。
你翻了翻白眼:“那是肯定的,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實在太低了,很多時候,自卑、迷茫和痛苦會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使得他越發地偏激,最終墮落。”
說着,你站起身,朝着密閉空間的木門走去。
“你去幹什麼?”冼千凌問道。
“跟他聊聊。”
說着,你打開木門走了進去。冼千凌想了想,原本已經站起來的她又緩緩坐了下去,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是男人和男人之間好交流一些。
房間很暗,這是你進入審訊室之後的第一印象。
關雄的頭一直垂着,眼見有人進來,這才擡起頭,兩眼無神地看着你。
隨手拉過椅子,你和關雄隔桌而坐。
他穿着一件很大的黑色羽絨服,使得他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身軀顯得更加臃腫;他頭髮也十分凌亂,油膩膩的,一根一根地耷拉下來,看上去有好幾天沒有洗頭了。
他的臉色也不均勻,此時正用一種略帶鄙夷的目光看着你。
看到他雙眸流露出來的嘲諷,你笑了:“讓我來猜猜你現在的內心想法吧。你一定是在想,我肯定是因爲家裡背景,才混入警校,然後警校畢業之後就被父母安排到了警隊工作,像我這樣的,根本就是國家蛀蟲;然後,現在又耀武揚威地坐在你面前,接下來肯定會大義凌然地說一些****,是不是?”
關雄眼中的鄙夷之色頓時換成了詫異,沉聲道:“哼,學心理學的麼?”
你笑了笑,道:“關先生,在跟你聊天之前,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姓李,現在還是江浙大學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學生,順道一提,我並沒有所謂的家庭背景,考上江大也完全憑靠自己的本事。”
“哼,誰信?”關雄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是刑警,你怎麼能夠坐在這裡?”
“你以爲我想來麼?你也讀過書,你知道冬天一大清早被一個瘋女人從被窩裡拖出來,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麼?”不理關雄詫異的表情,你接着說,“其實吧,我本來也不想進來的,只是,之前在林芳的臥室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不然的話,這個故事就無法圓滿了。”
“哼,誰要那個賤人的東西!”
“關先生,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雖然現在你看上去很落魄,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這個世界上受過苦難的人不止你一個。”
“少他麼跟我說教!”雙手被銬住的關雄狠狠敲了一下桌面。
“OK!”你聳聳肩,依舊面帶笑意,“其實吧,我他麼也想揍你,你知道爲什麼?因爲老子看你不爽,極度不爽!”
“看吧,你們這些人就是這幅嘴臉!”關雄忽然朗聲大笑,笑聲之中充滿了對世事不公、對世態炎涼的憤怒與仇恨。
“別笑了,再笑我就真有可能會抽你了。”說着,你從懷裡拿出了一本粉紅色的本子,本子蠻厚的,不過看上去有些舊,想來不是天天在用,就是已經有些年歲了。
關雄看了本子一樣,問道:“這是什麼?”
“給你的東西,不過再給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哼!”關雄別過頭,“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不是警察,對你的犯罪事實,我不在乎,我所在乎的,是你爲什麼會被魑所控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笑了笑,這時候,一張符紙從你的口袋徑自飛了出來,符紙落在了你的掌心之中,頓時化成一團烈焰。
眼見烈焰在你的手心裡燃燒,而你卻依舊面帶笑容,關雄驚了,指着你道:“原來是你!”
“很驚訝是麼?”你扯了扯嘴皮,“其實我也很驚訝,我沒想到,你居然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的前女友下手。”
“那是她賤!”
“是麼,其實我倒覺得你蠻賤的。”你把粉紅筆記本放在了桌面上,“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嗎?”
“我沒興趣!”
“你會感興趣的,因爲當你看了裡面的內容時,你會恨不得,把你的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它是不是黑的,臭的!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