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剛剛寫下,蜷縮在地上的雷建華就真的叫了兩聲。
“呵,哈哈哈,怎麼回事?這傢伙怎麼真的學狗叫了。”武修雄興奮莫名,接着又在紙上寫下一句,“雷建華脫光衣服,出去裸奔一圈。”
緊接着,雷建華居然真的把上半身的衣服都脫了,光着膀子直接衝了出去。
“哎,哎,老子讓你裸奔啊!”
雷建華又在紙上寫了幾句,只是都不見效果。
“難道說,一定要等這小子跑完了,再寫纔有用?”
雷建華氣也出得差不多了,當下則是得意洋洋地走出小巷,這時候,迎面恰好走來兩個長髮美女,雷建華眉頭一挑,當即在面巾紙上寫下一句:“讓前面這兩個長髮美女瘋狂地愛上我!”
“建華!”
“哦,建華,親愛的!”
果然,兩個長髮美女直接撲了過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把雷建華按在小巷的牆壁上,扯開雷建華的衣服,拼命地親吻着的他的身體。
雷建華爽到沒邊了,這時候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天仙般的容顏,他一邊享受着兩個美女的服務,一邊拿起筆在面巾紙上些下這麼一句:“讓李照瘋狂地愛上我,成爲我的女人!”
此時此刻,正坐在淑女之家客廳裡看恐怖電影的照兒忽然一愣,猛然扭頭看向雷建華所在的方向,此時她的瞳孔之中倏然迸發出幽藍色的火焰!
“噗!”
正享受兩個美女吹簫的雷建華頓覺胸口一悶,當即噴出一口血水,仰面倒飛了出去。
手中的派克鋼筆掉落在小巷的更深處,面巾紙上的字跡也緩緩消失。
“少爺!”五個大漢急忙圍上前,而那兩個長髮美女猛然回神,滿臉詫異地看着四周,兩人對視一眼,急忙拋開了。
這時候,小巷的深處,一個黑影緩緩出現,他從地上撿起派克鋼筆,隨後隱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早上八點,你開車如約而至。
阮玉伶在電話裡所說的地址其實是一個咖啡廳,一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而且看上去沒什麼生意的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的位置不在鬧市區,而是在大運河旁邊人影蕭瑟的青石街道上。
“煙水人家”,這是咖啡廳的名字,你把停在隔壁街道上,徒步走到咖啡廳門口,伸手掀開珠玉門簾,朝着裡面探了探。
咖啡廳主基調顯得有些小資,清晨的陽光從有數百年曆史的瓦礫上端傾斜而下,透過外面的玻璃牆,將小小的咖啡廳照亮了三分之一。
許是早上剛開門的緣故,店裡並沒有人。
你又朝着裡面走了幾步,探了探左右。
“雲弟弟,可是在找姐姐啊?”
阮玉伶的聲音忽然從你身旁傳來,這突兀卻又甘甜如飴的聲音讓你沒來由地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阮玉伶居然就坐在背光的位置,點着一支女士煙,優雅地抽着。
“伶姐,你一直就坐在那裡?”
“對啊。”阮玉伶優雅一笑,笑容裡帶着一份恬淡和一份你以前從未見過的雍容與嫺靜。
“坐吧。”
“好。”
不知道爲什麼,阮玉伶給你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帶着小石棺來找你尋求幫助時的阮玉伶,是個全身淬了毒的匕首,那麼現在的阮玉伶就是一匹白綾。
僅僅只是看着她,就覺得那匹白綾已然百轉千回地纏上了你的身體,在你脖子上環繞了數圈。
而即便是預見到自己生命會受此威脅,你依舊轉身坐在了她身前。
“這裡不太好找吧?”阮玉伶輕聲笑道。
“還行,這一片我小時候經常玩,位置大體上還是比較熟悉的。”
阮玉伶點點頭:“這家咖啡廳十年前就開了,我曾在這裡打過工。後來就出錢買了下來,這些年來儘管沒什麼生意,但一直都開着。”
你笑了笑:“沒想到伶姐還有這樣的情懷。”
“有一個詩人曾經說過,女人喜歡沉溺在自己的回憶裡。可是,我的回憶,只有這一家咖啡廳而已。”
此刻的她,顯得憂鬱而悽楚,雖然顏面上依舊風韻無限、嫵媚動人,但言語之中卻透着一個已然三十的女人內心的惆悵和茫然。
看着她,你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想要關懷她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懵懂少女,無論她外觀氣質如何改變,終究改變不了她是淬毒匕首的事實。
從懷裡取出那張早已準備好的晶卡,你將其放在桌面上,推到阮玉伶的面前:“伶姐,這卡還是還給你吧。”
阮玉伶這一次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輕輕吸了一口,對着你緩緩吐出淡淡的煙霧,她的吐出的煙很奇怪,沒有絲毫的尼古丁氣味,居然很好聞,而且還有一絲甘甜的意味。
她伸出纖細的玉指,把晶卡拿起,隨手放入自己外形精緻的小包內,笑着說:“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好。”
一個小時左右,你開着車子來到位於餘杭城西的一個山間小鎮。
此時頭上明明頂着一個朝氣蓬勃的太陽,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眼前這座近百年曆史的老宅,你總覺得內心有些發涼。
老宅所處的位置,在小鎮的外面一個教堂旁邊,教堂和老宅隔着三十來米,中間有一條潺潺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溪邊林木蔥鬱,風景倒是一片獨好。
它的外形看上去像是九十年代初的民國洋樓,佔地大概有七、八畝地左右,四周還圍了高牆。
待你和阮玉伶一同下了車,一個身穿西裝、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阮女士,很高興能夠見到你,我是之前跟您聯繫過的陳浩。”
阮玉伶連看一眼陳浩的興致都欠奉,轉頭對着你說:“雲弟弟,這棟房子怎麼樣?”
也沒多想,你轉頭對着阮玉伶問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阮玉伶笑語婉轉地看着你。
“具體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單從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這一棟已經不僅僅是凶宅那麼簡單了。”說着,你看向那房屋中介陳浩,“陳先生,這棟洋樓以前轉手過幾次?第一任屋主是誰,以前從事什麼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