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交易_201---204



第201章 問題還是發生了

應該說所有該防範的地方都防範到了,該小心的地方也都小心到了,但問題還是發生了!

當時路鑫波領導的車子剛停到吳都西站外面,墨綠色的鐵絲網把西站工地全圍了起來,爲迎接路鑫波領導,施工單位特意在離簡易公路八百米處搭建了一拱門,這天又在拱門外加了兩道廣告彩門,上面寫着“熱烈歡迎省市領導來工地現場檢查指導工作”,邊上是十八隻大氣球,高高懸掛在空中,上面懸掛着五顏六色的條幅。路鑫波領導走下車,擡頭仰望天空,臉上頗有激情。就在施工單位和車站負責人迎上來的一瞬,人羣裡突然鑽出一位婦女,根本沒看清她是從哪鑽出來的,之前藏在哪裡,反正,那一瞬,她撲了出來。幾乎同時,羅天運和李惠玲那邊,呼啦啦也撲上一羣人,差不多二十位,是來自邱家灣的邱建平,還有錢富華一家!

這些人其實提前埋伏在一輛農用車裡,他們在地上挖個大坑,再挖一條路進去,就能將農用車開下面,人藏在車裡,上面鋪些樹枝或草,就瞞住了公安的眼睛。剛等羅天運車子停下,撲拉拉的,就從車裡跳了出來,還擡了一口棺材,是邱家灣一同來的村民幫着擡的!

“還我父親!殺人償命!”錢富華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兒子打着一道白底黑字的幡,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剛走下車子的羅天運面前。

羅天運根本顧不上這邊,眼神急切地往前瞅去,見路鑫波領導也被一個女人抱住腿,女人大喊:“路鑫波領導,你兒子是個流氓,你還我侄女青白。路鑫波領導,你個遭天殺的,今天我跟你拼了!”

女人是邱丹丹的姑姑邱玉花,她這麼突然喊出來話來,全場人都驚呆了。

這時候馬英傑乘坐的車子纔開到現場。一見陣勢,馬英傑緊忙讓司機停車,跳下車就往羅天運那邊跑。忽然又看見李惠玲的車子被邱建平幾個圍住,邱家灣幾個年長的老人將李惠玲拉下車,拉拉扯扯中好像還撕住了李惠玲頭髮。馬英傑又掉轉身子,往李惠玲這邊跑。沒跑幾步,羅天運的秘書何先暉叫他了:“馬秘書長,書記被錢富華的兒子纏住了,他身上有炸藥。”

“什麼?!”馬英傑的步子又慌忙停住。

錢建國這天真是在懷裡綁了炸藥,這個蹲了幾年監牢的年輕人,居然練就出驚人的膽子,他撲向羅天運,在羅天運還沒有任何防備前,一把撕住他,用有力的大手卡住羅天運脖子:“我爹怎麼死的,是不是你讓他們害死的?”

羅天運一邊掙扎一邊說:“你別亂說,你父親的死有了定論,你別胡來!”

“定論,你們讓他死他就得死,你們說他是病死的他就是病死的。你們這些狗官,王八蛋,老子今天跟你們玩點狠的。”說着,衝圍過來的人說:“都給我走開,看看爺們懷裡揣的啥,不要命的就上來!”話未落地,錢建國猛地撕開了懷,就有人驚叫起來:“炸藥,他有炸藥!”

“哈哈,算你們眼還沒瞎。冤有頭債有主,我錢建國今天是給父親討命來的,一命償一命,你們沒害我父親,走開!”錢建國笑着說。

撲上前去的市裡幹部齊齊地止住步子,驚詫地看着錢建國。錢建國一手卡着羅天運脖子,一手拉着導火索:“現在該說了吧,是誰下的指示,你,還是那個母豬市長?!”

母豬市長就是指李惠玲。

“這事與我無關,也與惠玲市長無關,你要問具體辦事的,信訪局洪局長會給你答覆和解釋的。”羅天運面部一點表情都沒有,可他在驚慌之後,迅速平靜下來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他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他?哈哈,他有那個膽?你姓莫的不發話,哪個敢讓我爹死?說,爲什麼要害我爹!”錢建國步步緊逼。

“我確實不知情,作爲吳都的書記,我不可能事事都管。再說了邱家灣的事情,主要是政府在負責,政府的事情由李市長管,你弄清楚這些程序嗎?而且,年輕人不要太沖動了,有事去辦公室解決,你這樣威協所有人,又有什麼意義呢?”羅天運反而變得更冷靜了,這事由路鑫波和黃領導而引起來的,他自然得把矛盾引到李惠玲身上的,特別是路鑫波在場的時候,不能讓他們以爲羅天運應該替他們背黑鍋的。

馬英傑就是這個時候趕過來的,羅天運這句話他聽了個正着。一顆緊張的心瞬間穩了穩,奔向羅天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老闆在這人時候還能如此平靜,着實讓馬英傑服氣。

馬英傑快靠近的時候,目光定定在錢建國臉上審視了幾秒鐘,竟然發現錢建國懷裡的炸藥包是假的,是用來嚇唬別人的。這一發現讓馬英傑懸起來的心落地了,於是望着錢建國說:“把書記放開,有話跟我說!”

“你滾,這裡沒你的事!”錢建國衝馬英傑叫。

“放開!”馬英傑往前跨了一步。

“你再走,我跟他同歸於盡!”錢建國做出一個拉導火索的動作。羅天運此時還是有些緊張了,這陣似乎已經聞見火藥味,不過,他在情急地衝馬英傑喊:“馬英傑,你走開,快去看領導!”

那麼多的人,省裡的、市裡的、還有區裡縣裡的,沒一個敢上去,敢控制錢建國,就連wei穩大隊何進軍他們,也都抖着雙腿站十米開外,全都瞪大眼睛看。更有甚者,已經悄悄往後縮了。馬英傑就看見,信訪局長洪亮還有人大秘書長,已經躲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馬英傑掏出手機,直接打給公安局長彭青山,電話一通,馬英傑趕緊說:“彭局長好,現場會出現意外,你馬上趕過來。”

“叫天王老子來也不行!”錢建國喊了一聲,卡着羅天運脖子的手更加用力,羅天運眼看呼不上氣。

這邊,路鑫波領導的情況更慘。路鑫波領導根本沒想到,會在督查中遇到這樣的情況。千叮嚀萬囑咐,要把這些路障掃清,他們怎麼就?路鑫波領導先是憤怒,進而懊惱,到這陣,就是怕了。

不是怕人生安全有問題,一個女人撲向她,抱住他,根本不存在安全問題,他一個人就能應付。這些年下基層,被人抱腿攔車告狀訴冤的情況時有發生,他們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斷地總結,不斷地積累經驗。如果在路上,或是下榻的賓館,幾步躲過去,把抱腿者留給後面的人處理。但在這種公開場合,他就不能這樣,更不能暗中用力,一腳將女人踹開。他得做出一種姿態,得有大將風度,臨危不懼,坦坦然然站在那裡,還要裝出巨大耐心,要親手扶起女人,認真聽她反應情況。

可能聽嗎?如果是反應別人,或者告別人的狀,那對路鑫波來說,就是一次好事,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展示一下他親民的形象,在攝像頭前好好露一次臉。可是,可是這女人告的就是他兒子啊。多可惡的女人,告他兒子也就罷了,怎麼能,怎麼能把那麼醜的事當這麼多人說出來呢?

邱丹丹這個名字,路鑫波領導不可能陌生,至少他是知道他那個不聽話的兒子在外面的花花事,只是兒子大了,由不得他管,再說了,他不也是一堆的花花事嗎?昨天被一女者闖進了車隊裡,本來是要被拉走的,可他不是示意留下了女記者嗎?就因爲女記者的膽量和嫵媚打動了,讓他執意讓這女記者跟着,幾個美女不是供他們男人玩耍的嗎?那個女記者就是冉冰冰,是司徒蘭告訴冉冰冰路鑫波到了吳都,教她演了一曲單闖領導隊長的。

媽的,柯老闆,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路明飛哪能認識邱丹丹!路鑫波領導擡起眼來,四處找柯老闆,前面還跟在他屁股後面,這陣怎麼不見人?驀然間,一個念頭跳出來,攫住了路鑫波領導的心,難道?難道這是柯老闆一手操縱的?路鑫波領導想起他跟柯老闆之間的種種交易,想起最近兒子頻頻給柯老闆施加壓力。這畜牲,指不定就是他乾的!

路鑫波領導恨恨摔了下頭,把柯老闆那張臉摔出去,低下頭來,開始面對眼下的艱難局面。

按說,遇到這種情況,下面人根本不敢看熱鬧,也不能看熱鬧,必須在第一時間,或者瞬間工夫,就該撲上前去,一腳踹開或是一把提開邱玉花。但這天沒。這天實在是太怪了,居然沒一個人在第一時間爲路鑫波領導解困。後來想,原因可能有這麼幾點:一是羅天運和李惠玲也被困住了,這影響了吳都幹部的行動,讓他們猶豫着不知該先奔向誰。二是跟隨者中,彭易源始終沒反應,就像沒看見一樣。他的冷漠影響了其他人的行動,因爲人們都在等他做出反應,如果他往前撲,其他人絕對義不容辭,甭說一個邱玉花,十個八個也輕易拿下。彭易源不動,其他人就不敢動。還有一個原因,是路鑫波領導後來想到的,省裡還是市裡的幹部,並不真的擁戴他,或者期盼着讓他倒。指不定羅天運和這羣人合起來給他演苦肉計呢。

###第202章 孤獨的狼

官場其實是個大陷阱,裡面有狼也有羊,狼能吃掉羊,有時候羊合起來,也能吃掉狼。

路鑫波領導發現,自己其實就是一隻孤獨的狼,這隻狼現在危機四伏。

誰也沒想到,這天的圍堵最終會以驚心動魄的悲慘而收場,馬英傑沒想到,羅天運和李惠玲也沒想到。當慘烈的結局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時,馬英傑傻眼了,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馬英傑墜進了黑夜,再也醒不過來。

公安局局長彭青山其實就在離西區不遠處,一切都是提前合計好的,等鬧得差不多,就讓彭青山出來收場。馬英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對誰也不好,他就是想讓路鑫波領導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甭以爲自己做得多巧妙,掩蓋得多實在,其實一切逃不開衆人的眼睛。當然,馬英傑還抱着一個希望,今天來的媒體多,除省裡市裡的媒體外,還有中央駐江南幾家媒體單位也派了隨行記者,新華社的也有,只要有一個記者具有正義感,能把今天這告狀場面曝出去,網絡上立刻會響出倒路鑫波的聲音。

馬英傑相信網絡的力量,也企盼着能借助網絡,把吳都甚至江南的陰暗面抖出去。只要抖出去,就不怕有人捂住。

可馬英傑錯了。彭青山倒是極快地趕來了,按馬英傑的電話,迅速接近懷揣炸藥包的錢建國。

“錢建國,想幹什麼,反了你了,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彭青山大吼。

“少管我,都走開,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我就想讓他死。”錢建國歇斯底里,但底氣顯然沒剛纔足。

“你小子長本事了,敢卡書記脖子,是不是號子飯沒吃夠,還想多吃幾年,啊?!”彭青山說着,從屁股後面噌地掏了槍,雙手握槍,一步步朝錢建國逼近。

“你別過來,再往前走我拉炸藥包了。”錢建國也急了。

“拉啊,有種馬上拉,媽的,你敢恐嚇市委書記,你吃豹子膽了,信不信老子一槍在你頭上鑽個洞?把書記放開!”彭青山此時很威武了,因爲他知道錢建國的爆藥是假的,戲到這個程度上,已經很驚險了,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和馬英傑商量好的,只是如果演砸的話,這個責任就太重了。可是馬英傑不甘心啊,真讓路鑫波的兒子路明飛如此拿捏着吳都玩,他不甘心。路鑫波領導本來就讓老闆羅天運不舒服,而他的兒子還讓邱丹丹如此受侮辱,他救不了邱丹丹,難道還不能讓路鑫波出一次醜嗎?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錢建國竟然衝着羅天運而來,他們要的是錢建國衝着李惠玲而去的。好在,這樣一來,就讓馬英傑和彭青山合演的戲更逼真了,誰也不會懷疑到是他們一手謀劃的一曲戲。

“我不——”錢建國還想爭辯。

“媽的,老子的話你都不聽,放開!”還沒等錢建國再說出什麼,彭青山身子已撲向錢建國和

羅天運,羅天運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錢建國的手,生怕錢建國一衝動,真就做出天大的傻事來。彭青山撲過去那一刻,錢建國的手真的動了,羅天運還是緊張地喊了一句“天呀”,兩腿失去知覺一般,差點就要站不住了,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血肉橫飛,成了天空中的碎片。

可是沒有。彭青山牢牢制服了錢建國,敏捷地從錢建國身上解下“炸藥包”,拼進全力,扔向百米之外。所有在場的人都嚇得捂住了耳朵,有人甚至撲向車子底下。馬英傑趁大家惶亂的空,幾步飛過去,抱起了羅天運。等衆人回過神時,羅天運已進了車子,馬英傑趕緊說:“書記受驚了,您先回,其他事交給我。”

羅天運驚魂未定,當發現自己襠裡一片溼時,才意識到馬英傑爲啥要急着把他抱進車子。馬英傑替自己維護了一次臉面,他還是緊張之極,還是沒有這些地方幹部面對這種場面的鎮定。這可是羅天運來地方,第一次遇到的場景,而且如此恐怖,那爆藥要是真響了,他不敢想象這個場面。

這個時候,幾個警察撲過來,從彭青山手裡接過錢建國,狠狠地給他戴上手銬,提着錢建國就走掉了。

這邊,李惠玲也從包圍中脫出身來,幫她的不是別人,是秘書長方揚和邱家灣鎮的餘傑。

“餘傑,你怎麼搞的,不是一再強調要做好他們工作麼?”李惠玲一邊發火一邊問:“領導呢,領導那邊情況咋樣?”

“馬秘書長正在解圍呢。”方揚一邊說,一邊幫李惠玲整理被邱建平幾個弄亂了的衣服,邱建平在一邊嘶着嗓子大喊青天大老爺,聲嘶力竭地呼着他女兒邱丹丹的名字,但是已經沒人在乎他的存在了。

這天如果不是何進軍,馬英傑是能把邱玉花安全勸退的。說實話,這天邱玉花突然跑出來抱路鑫波領導的腿,馬英傑沒想到,之前也沒想到,他壓根就把邱玉花給忘了,前面的“陰謀”中,也沒有邱玉花這一出,邱玉花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但就是這個意外,釀成了吳都上訪史上最壯烈的一場慘劇,令馬英傑久長地沉在自責與悲慟中出不來。

替羅天運解掉圍,馬英傑緊步就往路鑫波領導這邊趕,凡事適可而止,這是馬英傑做任何事的原則。步子剛到,就見邱玉花頭抵在路鑫波領導懷裡,一邊哭嚎着罵路鑫波領導的兒子是流氓,一邊從懷裡掏東西。馬英傑愕了一下,錢建國懷裡的東西他知道底,能保證安全,邱玉花懷裡的他不知。緊步過去,想借勸阻的機會將東西奪走。哪知就在這時,何進軍突然跑出來,奔向路鑫波領導。何進軍這天也是被彭青山逼的,彭青山不出面,他是沒這個勇氣的,彭青山給羅天運解圍,何進軍一下覺得沒了面子,再不出面,怕這個wei穩大隊長,就當不了了。何進軍剛到路鑫波領導面前,邱玉花懷裡東西掏了出來。

一瓶硫酸!她不像錢建國,錢建國懷裡的東西是用來嚇人的,她是真正來報仇的!她心裡有恨,大恨,是路鑫波領導把她逼到了這一步,要是他兒子多少有點人性,要是他不那麼滅絕天良地糟蹋丹丹,糟蹋後能給她哥哥多少一點安慰,邱玉花也就不會替她哥哥報仇了。

“路鑫波領導,你不是人,你是狼,是野獸,養子不教子,你就是狼心狗肺。我今天不活了,死你手裡!”說着,一口咬掉瓶蓋,將濃濃的硫酸往路鑫波領導襠裡潑去,她懷裡還揣着一瓶汽油,那是留給自己的,死前,她要先廢掉路鑫波領導!

“我讓你兒子嫖女人,我讓你兒子糟蹋孩子!”邱玉花一邊罵,一邊行動着。

路鑫波領導及時發現了這個陰謀!天啊,這女人好狠毒!路鑫波領導猛地彎下腰,他還是有些太同情這女人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沒對女人動過手,換上平時,他早就一腳踹開了,還能讓她抱這麼久。女人說啥他都忍,攻擊他誣衊他惡言惡語中傷他,損壞他名譽,他都忍,他就想做出一副官不與民鬥不與民爭的高姿態來,沒想這女人居心如此不良,竟然要毀掉他!路鑫波領導憤怒了,一邊用手擋着襠裡重要的地方,一邊暗暗使勁發狠。邱玉花身體太單薄,手上根本就沒力量,說是抱着路鑫波領導的腿,其實也就是扶着,路鑫波領導一用勁,她的身子就倒了過去。

“媽的,太不識眼色了!”路鑫波領導沒控制好,居然把聲音罵了出來。好在這不是主席臺上,也不是對着鏡頭,人們聽見當沒聽見。

“不就一村女麼,搞她,是看得起她!”路鑫波領導又罵一句,擡起腳想狠踹女人,邱玉花猛地翻起身,使足全身力氣,將一瓶濃硫酸往路鑫波領導臉上潑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空,wei穩隊長何進軍撲了過來,毫不遲疑就抓住了邱玉花的手,馬英傑聽見邱玉花呀了一聲,就見已經潑向路鑫波領導的硫酸在空中拐了個彎,只有極少的一部分落在了路鑫波領導臉上。路鑫波領導全部的防範都用在了襠裡,兩腿中間,沒想臉上會飛來橫禍,他哎呀了一聲,雙手捂住臉痛苦地叫起來。何進軍的手仍死死抓住邱玉花,那是一雙鐵手,警察的手。馬英傑撲上前去,衝何進軍喊:“進軍,你鬆手!”何進軍呵呵一笑,笑得很陰,很毒,接着手腕一擰,邱玉花的手就失去知覺似地對準了自己的臉,她把硫酸瓶對準了自己的臉!絕望的叫聲就是在那一瞬間發出的,驚天動地,整個吳都西區都聽到了。緊跟着,馬英傑就聽到“哧哧”的聲音,那是肉被烤着的聲音,嘶啦啦的,着實灼人,隨後就有一股焦煙騰起,和着一股肉被烤焦的味兒。

“我的臉,我的臉啊——”邱玉花的痛嚎響起來,一雙手捂着臉,可她再也找不到臉了,一瓶爲別人準備的硫酸毫不留情地噴到了自己臉上。何進軍的陰笑還在繼續,狠握着邱玉花的手還不鬆開,甚至暗暗往上提了提,好把瓶裡剩下的硫酸一滴不剩地滴到邱玉花臉上-----

###第203章 受傷很重

這天的督查工作不得到終止,這是馬英傑所沒有想到的結局,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既然發生了,就得去面對。路鑫波領導不得不被緊急送往省城的醫院,無論他傷勢如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吳都方面就得緊急處理。再說了,邱玉花那瓶硫酸,除了腐蝕爛路鑫波領導的外褲,還有幾滴更惡毒地鑽到他襠裡,他的臉上、嘴上也被燒出好幾個疤來。對於領導這一級人物來說,這就是特大事情了,吳都方面迅速調派了一輛警車外加兩輛救護車,呼嘯着直衝省城而去。

而這邊,邱玉花已被幾個警察帶走。何進軍此時認爲自己大獲全勝,不但成功解救了路鑫波領導,重要的是,他把蓄意謀害路鑫波領導的上訪對象制服了。那瓶硫酸徹底毀掉了這個上訪者的臉,邱玉花一雙眼睛完全瞎了,燒成兩個紅紅的深洞,鼻樑也燒得找不到了,嘴巴燒成了直的,這還不算,何進軍又從邱玉花懷裡搜出一瓶汽油,他衝着邱玉花吼着:“你他媽不是想自焚麼,我讓你焚!”於是他公然打開塑料瓶,對準邱玉花嚎叫的嘴就灌了進去。

邱玉花被逼着吞下了一瓶汽油,這個場景馬英傑目睹了,而他在這一天竟然一點作爲也沒,完全被何進軍的果斷還有堅定鎮住了。何進軍將制服的邱玉花交給隨後趕來的三個警察,揚長而去時,馬英傑還傻在那裡。

餘傑走了過來,他輕輕捅了一下馬英傑的胳膊,馬英傑這才甦醒過來。而這個時候,新區已經空落落的,沒幾個人了。省裡來的領導還有督查者們都緊跟着在救護車後面,往省城奔去,他們的領導受了傷。市裡幹部也不敢久留,能溜的一個個溜走,來不及溜的,也沒敢停留在原地,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回去吧,秘書長。”餘傑望着馬英傑說着。

“回去吧,餘鎮長。”馬英傑機械地應了一句。

兩個人一起往回走,可是馬英傑一回家就病了,高燒,不住地說胡話,手腳亂舞,亂抓亂砸。餘傑跟秘書長方揚反映了情況,方揚又將情況報告給李惠玲。李惠玲說:“現在這種時候,誰也在生病,讓他堅持堅持吧,我也不好表什麼態。”

這個時候李惠玲的心都被攪亂了,滿以爲路鑫波下來了,她又該藉藉威風,又可以壓壓羅天運的氣勢,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不測風雲,而且還傷着路鑫波了,她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好立即往省城趕,要是能趕的話,這個時候,守在路鑫波領導身邊纔是最能打動他的時候。

不過,路鑫波領導一送往省城醫院,羅天運和李惠玲就趕省城醫院趕,可是當他們趕到省城醫院的時候,路鑫波不讓他們進病房,路鑫波的夫人還有兒子路明飛也警告他們,少假惺惺的,路家不歡迎他們。

李惠玲覺得很是尷尬,路鑫波竟然連她也拒絕在門外,當然了,路鑫波的夫人在,她這個小三就是多餘的了。可是,她確實有很多話要對路鑫波當面說,看來,不會給她機會了。

羅天運也感覺有苦說不出來,越是防範越是出事,而且這一段吳都出的事是真多,一個高鐵站引來這麼多的利益之爭,早知道是這種結局,不引高鐵站,他這個書記是不是當得更加輕鬆呢?可是,如果他這個書記就這樣離開吳都了,半點成績沒留下來,他去了江南,也是極其不光榮的。再說了,這樣的結果,不是羅天運想追求的。可是他想要的局面,爲什麼總會突然生出這麼事故來呢?

羅天運實在想不明白。這天,他帶着李惠玲去了省委大院,這件事,他和李惠玲得向省裡的相關領導樣檢討的。可是,兩個人在省委門口徘徊了兩個小時,沒得到進去向省裡領導彙報的准許,只好灰溜溜地又回到吳都。到現在,省裡一點消息也沒,所有的人都保持緘默,不對發生在吳都新區的上訪戶惡性圍堵省領導事件做評價。這種沉默很有些不正常,可這種沉默卻又在羅天運的理解範圍內,朱天佑書記在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出來說話的,他能說什麼呢?是批評羅天運治理吳都失誤,還是去看路鑫波的傷口呢?對於路鑫波而言,這個時候,無論是心口的傷,還是身體上的傷,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而此時,李惠玲卻在想,她是該離開吳都了,這塊是非之地,本就不該來。必須逃走,必須搶在更大的風暴到來前,逃離。如果再呆下去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果那瓶硫酸是潑向了她的臉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呢,每當想到這一點,李惠玲就會不寒而慄。

馬英傑是真病了。餘傑找方揚商量,方揚也頹喪地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還能怎麼着,就那麼着唄,這陣誰還顧得上誰啊。”

餘傑只得灰溜溜地出來了,除了讓鄧散文和葉小青去醫院照顧馬英傑外,一時間大家都很無措。

欒小雪還是知道了馬英傑生病的事情,她和顧雁凌正在秦縣籌備着手工刺繡的工作,聽劉楓書記說到了吳都的這場驚天動地的場景後,急着讓顧雁凌把她送回了吳都。

欒小雪趕到了醫院,替換掉了鄧散新和葉小青,葉小青是第一次見欒小雪,沒想到欒小雪這麼柔情似水,而且清純得讓葉小青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自卑感,這種感覺讓葉小青一分鐘都不能呆在醫院裡,而且尷尬得不知道如何面對欒小雪,總有小偷的感覺,儘管她和馬英傑是酒店後發生的故事,可面對欒小雪時,她還是陪感尷尬。

葉小青這天也是心裡憋了勁,這段日子,葉小青一直找馬英傑,馬英傑不是推說忙就是找各種藉口拒絕,不給她單獨見面的機會。葉小青本來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以前從沒想過要粘馬英傑,讓他睡是她心甘情願的,爲他離婚也是心甘情願的,他娶不娶她,什麼時候娶,她很少計較,不娶也行,反正她爲他離了一次,接受不接受,她都認。可最近葉小青有點急,不是因爲馬英傑有了欒小雪,

葉小青想讓馬英傑換掉欒小雪,她從來沒往這方向想,當然了,她離婚了,就是表明她的一個態度,如果馬英傑也肯爲她離婚的話,她當然會滿懷感動,可是,現在,她等不及了。黃領導這一關怎麼過呢?長得漂亮就是罪過嗎?

這一段時間,黃領導不住地騷擾葉小青,一開始是暗的,試探性的,後來就明確,就公開,甚至有些chi裸裸毫無畏懼。給她發短信,深夜打電話,明裡暗裡表示那意思。葉小青一概裝不知,不做任何反應。前些日子,也就是路鑫波他們要下來督查前,黃領導以省政府辦公廳名義,將電話打給鄧散新,說有急事必須讓她到省府去一次。鄧散新不明就裡,緊着將電話轉告了她。葉小青猶豫着,不敢去,但又怕因此影響到工作。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葉小青在官場也混跡幾年,官場很多規則,她還是懂。明知人家挖了坑,就因你官小,還得往裡鑽往裡跳。有多少小官是被冤死的,又有多少小官是被坑死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魚類的生存規則讓人類在官場中演繹到了極致。葉小青不敢一個人去,想讓主任鄧散新陪她去,哪知那天偏偏羅天運找鄧散新,瞭解投融資情況,去不了。那次,葉小青一個人踏上了冒險的路。

公事倒是有,也確實跟葉小青有關。新區有個項目,是葉小青負責的,環評報告被卡住了,需要重新評估。葉小青到了省城,並沒見着黃領導,負責接待她的是省府工業園區辦公室劉副主任,一個基本禿了頂的中年男人。工業園區辦公室是新設單位,臨時性機構,是省政府爲了加強各地、市工業園區和新產業區管理而設立的,歸黃副主任管。因此,劉副主任跟黃領導就走得近,算是一條藤上的瓜。劉副主任將環評報告存在的問題一一告知葉小青,將省裡專業部門和專家委員會的初評意見也講了出來,說專家委員會形成兩派意見,一派很支持,另一派卻堅決反對,爭執不下。園區辦公室的意見是讓葉小青去攻關,把反對者一一說服。“這些人,你不找他們,他們就不拿你當回事。上次有個項目就這樣,一開始反對聲音很高,幾乎過不掉,後來人家採取個個擊破策略,逐一攻關,結果呢?”劉副主任笑眯眯地看住葉小青,臉上故意劃出一個問號。

“項目被涮下來了?”葉小青裝傻。

“錯!”劉副主任頗爲得意地說了一聲,進而告知葉小青:“沒有攻不下的山頭,關鍵就看你們主不主動,現在項目多,各市都爭着上,省裡呢,又把環保這一塊卡得很嚴,誰也不敢越權,不敢擅自放行,所以啊,專家的意見就很重要。得把他們拿下,明白我的意思不?”

###第204章 是馬英傑的女人

葉小青遲緩地點了下頭,又搖搖頭,說不明白。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劉副主任有些生氣,轉而湊過頭來,壓低聲音道:“這項目黃領導很重視,前後過問了好幾次,要我們一定當重點項目來抓。當然,這都是葉秘書長心操得細啊。”說完,仰起頭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天葉小青沒回,劉副主任不讓,既然來了,怎麼也得招呼一下。劉副主任還說,每次下去,基層都熱情款待,又吃又拿的,讓他們心裡很過意不去,今天就算是補償吧。於是打電話叫了兩位專家,還有環保局一位副局長,他哥們,一同往酒店趕去。

說到底,還是葉小青涉世不深,對省裡這些官員還有專家想得太好。太拿他們當人看了。等意識到不是那麼回事時,晚了。這天黃領導來得比較晚,說是黃領導那邊有個應酬,他得陪着,讓劉副主任好好招待葉小青。劉副主任果然就熱情倍增,等黃領導趕來時,他們已給葉小青灌了近一斤白酒。葉小青眼冒金花,看東西已經不清楚,天花板在旋轉,屋子在旋轉,每個人都在轉。劉副主任還叫了兩位妹妹,很親熱地陪着葉小青,輪番幫劉副主任他們給葉小青灌酒。葉小青推託不了,她這人就這點不好,飯桌上怎麼也抹不開面子,結果,讓人家灌得走不成路。

黃領導來後,又給葉小青敬酒,嘴上完全是客套話、奉承話,葉小青實在咽不下去,黃領導就說:“你舔一舔,你舔了我全喝,這樣總行吧?”

葉小青哪能這麼做,哪能真舔一下再給黃領導?一狠心,又往自個肚子裡灌,結果等把她送回酒店,身子軟得真就動不了。

黃領導那天跟到了酒店。後來想起來,葉小青就覺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是計。當時卻沒這個警惕。那天葉小青經歷了一場劫難,或者叫恐怖。真沒想到,黃領導會那樣無恥,乘人之危,他的膽也忒大。竟然在葉小青毫無抵抗力的時候,撲上去扒她衣服。葉小青拼命抵抗,但她哪是黃領導對手。黃領導一邊喘着粗氣,夢囈一般叫着寶貝兒,一邊就往她身上亂抓。葉小青哇哇叫着,用手推不開,就用嘴咬,可是嘴巴很快被黃領導控制,黃領導狼一樣野蠻的身子沉甸甸地壓她身上,下身用力頂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一雙手險惡地撕住她胸,將她兩隻飽滿的lu房貪婪地握住。

哇哇哇哇哇——

黃領導發出一片接一片的聲音,隨後,長驅直入了。

葉小青是逼急了,如果不是到萬分危急的時刻,她是喊不出那樣的話的。如果內心裡不是爲了馬英傑,她也是喊不出那句話的。

葉小青喊了。她憑盡全身氣力,狠狠地推開快要得逞的黃領導,帶血的語言噴薄而出。

“黃領導,你放開我,我是馬英傑的女人,你知道不?!”

黃領導腦子裡轟一身,丟盔卸甲,轟然掉下牀。

那天之後,關於葉小青是馬英傑的女人這一說,就在省府大院悄悄傳開了。黃領導周圍的人知道了,彭易源知道了,傳着傳着,領導路鑫波也知道了。

知道就是麻煩。這種事,暗着,誰也不去問,誰也不去想。一旦傳到明處,就讓太多太多的人想入非非。

葉小青幹了件蠢事,爲此寢食不安。更可怕的,黃領導這邊還沒個完,造了謠還不夠,還想徹徹底底把葉小青拿下。憑啥馬英傑能搞到,他黃領導搞不到?

官員們總有一個想法,把別人的拿來才叫本事,才顯得自己像個官。對權力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從別人手中搶過的權力,用起來更爽,從別人手中奪來的女人,幹起來更刺激!

關於這些事,葉小青一直藏在心裡,她想找機會和馬英傑說,可偏偏馬英傑生病了,她以爲她可以照顧馬英傑,結果殺回來一個欒小雪,而且還是如此柔性的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的女人,葉小青真的有一種很絕望的感覺,她無法傷害欒小雪,而且欒小雪對馬英傑的照顧,那麼細心,這一點,葉小青做不到。可是,葉小青卻幹了一件特別傻瓜的事情,居然就喊出了那句話。

現在,馬英傑又犯下了這麼大的失誤,竟然讓路鑫波領導躺進了醫院,這一下子,路鑫波還有黃領導會放過馬英傑嗎?

葉小青猜得沒錯,黃領導還是不想放過葉小青。這次路鑫波在吳都出事,正好給了黃領導機會。黃領導給葉小青打電話,說這下慘了,馬英傑完蛋了,想要救他,乖乖去省城,他會在路領導面前替馬英傑說幾句好話。

葉小青怕,不是怕自己,是怕馬英傑。這次事件,難道真會毀了馬英傑?她急切需要和馬英傑溝通,急切需要馬英傑的病儘快好起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欒小雪回到了吳都,而鄧散新要走,她還能留在馬英傑身邊嗎?

鄧散新走出馬英傑病房後,見葉小青沒有跟上來,他沒有等葉小青,就離開了醫院。而葉小青磨蹭半天,卻一直找不到留下來的藉口,因爲欒小雪似乎沒有看到她一樣,正在忙碌着爲馬英傑換毛巾,馬英傑燒得實在是太高了,欒小雪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馬英傑身上,根本就沒發現葉小青有什麼難言之隱。

葉小青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還是忍痛地離開了醫院。可她卻不得不擔心馬英傑,黃領導警告她的話一直響在她的耳邊,是啊,連一個小小的副秘書長都可以睡的女人,他堂堂的領導哪裡就不能睡呢?黃領導壓根就不想放棄葉小青,他在等這個女人投懷送抱。現在,吳都一下子又鬧出這個亂子來,就連朱天佑書記都發怒了,連羅天運和李惠玲同時上門求見,都被拒絕了,可見省裡相關領導這次對吳都方面出的亂子,是何等不滿。

而且在這個時候,省裡有關領導竟然傳出了會撤消羅天運在吳都的書記一職,調任到省裡掛個閒職,這樣的消息往往不是空穴來風,這年頭,無風不起浪。在這種情形下,一個個小小的新區副主任,黃領導還搞不定嗎?

葉小青離開馬英傑,前腳剛離開醫院大門,後腳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又是黃領導的,葉小青不得不接聽電話,黃領導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葉啊,吳都現在是非之地,我可有機密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聽嗎?如果想聽的話,現在來省城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葉小青欲哭無淚,可還是硬着頭皮問了一句:“馬秘書長會不會受牽累?”

“小葉啊,你也在機關呆了幾年,你認爲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作爲該項目的直接負責人,他會不會有責任呢?再說了,領導出事故了,總得拉出幾個墊背的出來吧?這一次,可是大事故啊。堂堂江南省的領導被給圍攻,不差點被硫酸毀了容,傳出去的話,別說朱天佑書記臉上無光,整個江南都無光啊。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這一次,怕是主要責任人逃不掉責任了。”黃領導故意在電話中如此說着,葉小青的心已經被徹底揪了起來,而且她有痛的滋味,這樣的滋味是她沒想到的。

是啊,葉小青真的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啦?她怎麼就裝上了馬英傑呢?怎麼就莫明其妙地和他睡了一覺呢?那一覺卻是葉小青反覆去回味的一覺,也是她心甘情願被男人睡的一覺。現在,她還是願意被這個男人再繼續睡着,可是,葉小青沒有想到,馬英傑的老婆會突然回來了。這個打擊,對於一個正愛着的女人來說,要多痛就有痛。

葉小青一咬牙,竟然再一次獨自去了省城,而且她竟然去得有幾分悲壯感,只要能挽回她給馬英傑造成的失誤,只要馬英傑這一次不被整,讓她做什麼,她都認了。不過就是被黃領導睡一覺嗎?不就是陪睡嗎?葉小青痛苦地想着,可是,陪睡與馬英傑的前途,她寧願要馬英傑的前途。誰讓她裝上了馬英傑呢?雖然是一段無望的愛情,可是她裝上了他,她認了。如果這是傳說中的愛情的話,葉小青想,這就是命吧。她認了,她也必須去認。

由於馬英傑的策劃,改變了司徒蘭的計劃,她好不容易把冉冰冰送進了路鑫波的視野,卻被一場硫酸風波不得不終止,她在北京聽到這個消息後,迅速趕回了吳都,除了傑克先生還在吳都,她需要穩住傑克先生外,她不放心馬英傑。關於馬英傑和黃領導共爭一個叫葉小青的女人,已經傳到她的耳朵裡,恰恰是在這樣的時候,她很擔心吳都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之上。而且馬英傑怎麼會突然有一個叫葉小青的女人呢?關於這一點,司徒蘭說不出來的憤懣。是啊,她反覆叮囑這個年輕人,不要輕易更不要隨便去睡一個女人,特別是在官場之中混的女人,幾個不是衝着男人手中的權力而來的呢?就連欒小雪這種沒有任何心機的女人,爲了救她的哥哥,也能夠與權力交換,何況是身在機關之中的女人呢?她們遠比欒小雪有計謀得多。關於這一點,馬英傑怎麼就改不了呢?怎麼就睡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還和黃領導搶女人,他不要命了嗎?還是認爲自己已經很人五人六了呢?關於這一點,馬英傑怎麼就改不了呢?怎麼就睡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還和黃領導搶女人,他不要命了嗎?還是認爲自己已經很人五人六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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