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看向我,我卻好像不認識寶爺一般,轉身就逃開了。這一個兩個的都瘋了嗎?
我回到院子的時候,任千滄已經在浴室裡了,想着他剛纔那模樣,我的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滋味。
就這麼不安地坐在了牀上等着他出來。任千滄重新洗了澡換了衣服,坐在我身旁,我才注意到他已經出來了。他直直看着我,說道:“怎麼了?害怕嗎?”
“沒有,只是……意外。”真的很意外。
任千滄雙手撐着牀,擡頭看着天花板,那模樣就像一個在煩惱的大男生。他說道:“石棺已經被我們弄上來了。現在直接的威脅就是葉城。那口井,必須清理出來。就算今天上來的是那具祖宗的女屍,我也不會放過。”
我從身後抱住了他:“嗯。”我沒有阻止他,當他試圖要弄死苗苗的男朋友的時候,我阻止了他。因爲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現在那井下的,都不是人。我雖然沒有直接反對他,阻止他,但是在第二天我還是去找了寶爺。
元宵節過後,任千滄已經去上班了,寶爺還沒有開學,就在家裡圍着那老先生問着問題,做着寒假作業呢。
因爲大廳已經倒了,他們只能在老爺子當初的那院子裡說話,那裡離大門不算遠,也暫時代替了大廳和接待室的作用。
前幾天,老先生讓寶爺幫忙的時候,寶爺都沒有幫。現在寶爺來求人家了,那老先生也是品着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讓寶爺承諾着以後要幹什麼什麼活,才肯告訴他。
我過去的時候,寶爺正陪着笑臉給那老先生捶着背呢。看到我過來了老先生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太太怎麼過來了。”
“寶爺,出來說幾句話。”我還是不想看到這個房間,老爺子和肖阿姨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回憶。
寶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我們就在陽光燦爛的院子裡,站在一棵已經含苞的桃樹旁說着話。
我說道:“那井裡的殭屍貓還有那具老祖宗的女屍,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弄上來,好好安葬了。他們畢竟沒有害過我們。要是等着任千滄出手的話,我真的怕他像對肖阿姨一樣對待他們了。”
寶爺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有困難啊。要是下面只有它們兩就容易很多,但是下面還有葉城,還有……小千滄和小商商。葉城還好處理,分屍剁成肉醬就行,他屬於行屍。但是那小千滄和小商商到底是什麼性質我們都弄不清楚,萬一真的跟你有什麼聯繫的話,說不定還會傷害到你們。”
我也爲難了起來:“儘量吧,要是能接觸殭屍貓和那女屍,就先處理了。要是葉城就封在下面。小千滄和小商商,反正我是沒見到,說不定你們眼花了。能儘快辦嗎?”
“下月十五,用頭髮釣起來。”
我點點頭:“那下個月十五,我就把任千滄帶走,交給你處理。”
“保證完成任務!任太太,走好!”
我被他那滑稽的表情弄笑了。
時間還早,就讓保安開輛車子送我去樂樂那邊。今天樂樂那也開張了,看到我過去,樂樂趕緊把賬本遞了上來,說道:“商商,看看我算的對不對。過年這段時間生意好,我又請了個小妹跟着。”
跟商商在一起,不用太好矯情的話,不過我能明顯感覺到樂樂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的腰身胖了不少。
我還親密地擁着她的腰說道:“樂樂生活好過了,腰都粗了。”
她打掉了我的手:“別亂摸!裡面可是有料的。你再不關心一下我,我兒子可就不叫你乾媽了。”
這個爆料讓我驚得頭都差點撞了一旁的發財樹了。“你……你還不快點結婚啊,肚子大了!”
“我們已經登記了,怕什麼。婚禮會提前一點,不過也要到下個月吧。房子剛剛裝修好,還是晾一下比較好。”
我就笑道:“這下你可幸福了。有了房子,有了店,還有了好老公,好兒子。”
樂樂也笑着,看着她那個樣子就覺得她是真的很幸福的。我也跟着開心了起來。正在我甜蜜着的時候,那坐在店門口的小妹突然朝着我招手到:“任太太!任太太!”
“不是說了叫我商商就好了嗎?”我說着,卻也朝着她走去,她那緊張的樣子,就像是真的找我有事的。
我走到她的身旁,她指着步行街那大廈外牆上的巨屏電視說道:“說你家的事情呢!”
我心裡就想笑,我們家還能有什麼事情啊。來來去去還不都是八卦。以前剛公佈我是任千滄太太的時候,我還在意過一段時間的八卦。但是現在那些八卦壓根就對是沒有什麼影響力了。
不過我還是順眼看了一下,頓時我就驚呆了。新聞上說的是藏館裡的事情,說是藏館被人舉報到了京城去了,說藏館涉嫌販賣盜墓上的東西。今天開始藏館也關門查賬。在電視屏幕上,可以看到有執法人員在沒收賬本,有個老先生在那極力爭取着。藏館的東西我並不瞭解,但是我知道前段時間袁雪和老張確實是去收了一批鮮貨。
不過這樣的鮮貨在私人藏館中是很平常的事情。要是那家店只靠着收收民間的藏品,那早就關門了。收鮮貨在行內幾乎的默認的規矩,可是也沒有哪個人說把這些事情捅出來啊。而且還是直接從京城那邊過來調查的。
我想到了年前的那幾個從京城來的人,趕緊跟樂樂說道:“樂樂,我先回家了。”
我是跑出了步行街,跑上的士,喘着氣跟人家說了去任家大院子。偏偏碰上一個剛開的士沒幾天的司機,說他不知道任家大院子在那裡。我大致說了方位,他說太偏了,他不去。
我又下車,再找的士。我心裡急得滿額頭都是汗,在街道上不停跑動着。在終於坐上的士之後,我給任千滄打了電話,他說現在藏館已經被調查了,下一步就是家裡。他壓低着聲音說道:“商商,拜託你了。”
終於我在一個半小時之後回到了大院子。這時候,老先生已經下班了,寶爺還在他的房間寫作業。
我跑到保安室就說道:“去叫寶爺馬上到老爺子的院子,讓廚房把上好的茶端過去,保安室鎖門,關窗,拉窗簾,把所有房間內部的攝像頭都開啓。別讓人知道這裡面有監控!”
“太太,怎麼了?”
“按我說的做,有人要來找茬了!”我也是之前去了保安室看了幾次錄像才知道,這裡放有古件的房間都會安裝針孔攝像頭。只是因爲是在房間內,涉及**什麼的,平時都不開啓,只有家裡進了很多外人,並且能進去房間之後,纔會開啓。
我咽咽口水,走向了老爺子的那個院子。推開房門,我的心裡都在緊張地跳動着。一來是因爲即將要到來的事情而緊張,二來是爲了這個房間裡的東西而緊張。
這些東西都是老爺子或者是肖阿姨用過的,這裡是不是還殘留着他們的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但是現在大敵當前,我不能退縮,我要勇敢去面對這些。
寶爺還沒有過來,跟着送茶水過來的阿姨一起進來的就是帶路過來的保安和幾個警耶察。
阿姨看到有外人在,也恭恭敬敬地上了茶。那些警耶察估計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陣勢,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我微笑着讓他們都坐下,還讓阿姨都送上了茶水,才說道:“明前的上好龍井,也不知道警耶察叔叔合不合口。”我因爲緊張心跳加速着,手都在微微顫抖,但是我的臉上還要保持着微笑。
一個警耶察剛想說話,我就說道:“這杯子是明朝的,具體是什麼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賣到幾萬塊錢一個吧。”
那剛端起茶杯的警耶察,手都差點抖得摔了杯子了。不過這個杯子到底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我也就是嚇唬他們一下罷了。潛含義就是這裡東西都貴,他們要來找什麼盜墓的東西,弄壞了他們賠不起。不過他們既然是專門來查這些古董的,應該之前也接觸過,只是沒有想到,誰家會真的拿着明朝的茶杯來喝茶吧。
那幾個警耶察還是放下了茶杯,佯裝咳嗽着幾聲,其中一個說道:“任太太,我們接到報案,說任家涉嫌跟盜墓賊有聯繫,還用盜墓賊手裡倒手了不少東西。”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警耶察又說道:“能不能把家裡的賬本清單什麼的,給我們對對啊?”
我一笑道:“你家買個茶杯你記賬嗎?任家這上上下下都是古董,你們慢慢看。就這個接待室,聽說那窗子都是老楠木做的。慢慢看,今晚看不完,我家包晚飯怎麼樣啊?一頓兩頓還行,不過任家的古董真的挺多的,你們慢慢看一遍估計也要兩三個月吧。那麼幾個人,在我們家吃兩三個月,這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