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裴筱筱看着裡面私人偵探發來的信息,氣的牙根癢癢。
抓手指太用力,指尖發白,恨不得捏碎。
昨晚段子辰半夜在柳芷沅樓下淋了雨,之後被好心的鄰居帶上樓?
早上七點半才走?
三點上樓七點半走?四個半小時內他們發生了什麼,她不用深入思考就能猜到。
該死的柳芷沅,她總說她沒有勾引段子辰,這不是勾引是什麼?還說什麼再也不可能和段子辰通話了?太離譜了。
子辰怎麼會這麼傻?怎麼能被她忽悠呢?
裴筱筱不敢想象柳芷沅和子辰纏綿的畫面,她快瘋了。
自從那天子辰離開後,就再沒來看過她。
但是李舒珍每天都來,這個未來婆婆還在好好照顧她。
她有些安慰。
李舒珍安慰她說,子辰最近工作很忙。
她天真地以爲子辰真的很忙,每天都安慰自己。
然而事情的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林瑾容也每天來醫院看她,一次又一次地向她道歉,說這一切都怪柳芷沅。
哄了她一次又一次。
林瑾容才放下手裡的保溫箱,就看見裴筱筱殺氣騰騰的眼神。
她大吃一驚,急忙問:“怎麼了?”
裴筱筱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消息遞給她看,“看看你的好女兒。”
林瑾容臉色大變,怒道,“這個柳芷沅太離譜了,竟敢把子辰帶回家。我和她父親的這張臉,可算是被她丟盡了。”
裴筱筱臉色蒼白,更多是因爲憤怒,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這讓林瑾容感到害怕。
她連忙安慰她,“筱筱,你別激動,別生氣了,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讓身體留下病根……”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阻止,
“總之,你不要擔心。我會回家和柳芷沅談這件事。我絕不會允許她做這種可恥的事情,簡直令人髮指。她自己結婚了,你和子辰訂婚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裴筱筱已經很沮喪了,直接被林瑾容說的話弄的更煩,一伸手就打翻了她帶來的營養湯。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到了那個賤人柳芷沅。我等不及要掐死她,你走吧!”
香噴噴的雞湯被打翻了,湯流了一地,冒着白氣。病房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林瑾容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裴淞陸走了進來。
“你走吧!”裴筱筱仍在發脾氣。
林瑾容只能道歉,“好,我馬上就走。馬上走!但是我必須把這個地方打掃乾淨!”
當裴淞陸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他不禁壓低了聲音。
“筱筱,別這麼沒禮貌。別這樣對你瑾姨。”
裴筱筱看到父親,才稍稍收斂了怒氣,轉頭委屈的看着他。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昨晚柳芷沅和子辰在一起,我很生氣。子辰現在不會來看我了。爸爸,我好委屈好難過。”
裴淞陸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裴筱筱更加委屈,流下了眼淚。
林瑾容只能在一邊嘆氣。
裴淞陸看着她,“筱筱脾氣不好。不要和她爭論。”
林瑾容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柳芷沅拉黑了段子辰的所有聯繫方式。
還故意去跟保安打招呼,不讓段子辰進來。
宋零又失蹤了,這次他再也沒聯繫過她。
轉眼又過去了一週,雖然柳芷沅回家會覺得冷清。
但是,並沒有主動求和的意思。
她有些固執。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她心裡還有很多委屈無法化解。
雖然,她不喜歡冷戰。
但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
這一天,她坐地鐵去上班。
剛進公司的時候,感覺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對。
就連前臺的小姐眼神都是忽明忽暗,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笑着走到前臺。
她一如既往的調皮,說:“莉莉美女,你怎麼這麼看我?我今天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還是我衣服穿錯了?”
她穿着白色襯衫,彩色包臀裙,踩着高跟鞋。很標準的白領打扮。
前臺的美女看着她精緻清純的臉頰,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大堆問號。
柳芷沅在她面前揮揮手,“美女,怎麼走神了?我今天和平時不一樣嗎?”前臺的美女連忙搖頭。
“沒有,柳小姐,你誤會了。沒什麼……”
柳芷沅回到辦公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比較複雜。
這時有一條微信提示音響起。
她打開短信,看到同事馮琳琳發的微信——“快打開郵箱!”
柳芷沅皺起眉頭,迅速打開電腦,登錄到她的郵箱。
點擊最上面的郵件,視頻裡曖昧的聲音頓時在整個辦公室響起。
視頻上的男女並沒有露臉,只能聽到那個男人的粗暴踢腿和那個女人痛苦的低吟。
重點是這個視頻封面上寫着——“柳芷沅不要臉,勾引別人未婚夫!”
她握鼠標的手指在抖,這根本不是她。
但是這種別有用心的視頻卻被送到了公司。
沒有人會去探究裡面的女主是不是她,大家只會把她當做笑話看。
視頻還在播放,她忘了關。
大家在這曖昧的聲音裡竊竊私語。
最後,馮琳琳再也聽不下去了,跑去幫她關掉視頻。
她親切的安慰道,“小沅,快刪了它。不知道是誰把這個視頻在我們公司的網站上發佈,實在是太過分了,太缺德了。”
柳芷沅覺得胸口悶,深吸了一口氣。
“你先去上班,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整個上午,她都覺得腦袋嗡嗡的,視頻的內容和低俗的標題總是浮現在眼前。
無數次想找個人訴說此刻的委屈。
但是,她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好的女性朋友。
雖然她性格活躍,人緣好。
但是裴筱筱佔有慾很強。
當她和裴筱筱在一起時,裴筱筱總是不想讓她和其他女生交朋友。
久而久之,她身邊的朋友也都離她而去,能說上話的朋友更是日益減少。
她明顯感覺到公司的同事都帶着一絲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沒有人會在意她是不是被人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