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沅挽着宋零的胳膊,婭佟走在宋零的另一邊。三個人隨便走着,邊走邊聊。
當然,主要是柳芷沅和婭佟聊天。
至於聊天內容,別人聽起來沒錯。
只有他們兩個懂其中深味。
走着走着,婭佟說她想去對面的奶茶店喝奶茶。
三個人一起到了醫院對面的奶茶店。
婭佟突然指着附近的停車場說:“嫂子,你認識車裡的那個人嗎?那個人一直在看你?”
柳芷沅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車裡的段子辰。
她皺起眉頭。
婭佟今天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就是發現段子辰令他們反感吧?就是不知道她和段子辰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不然段子辰怎麼會這麼巧合的出現在這裡?
宋零敏感的皺眉,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他沉聲道,“誰?”
在柳芷沅回答之前,婭佟主動提供了段子辰的車牌號碼。
宋零知道了段子辰的車牌號,頓時垮下了臉。
柳芷沅還沒來得及哄他,他就看到段子辰下了車,直接過來了。
段子辰一如既往的紳士,
“小沅,你沒事吧?上次我救了你之後,你就急着出院了。從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你,你沒事吧?”
柳芷沅反正是無罪的。她對段子辰沒有感覺,所以只是冷冷的說:“我沒事,只要你遠離我的生活,我就沒事。”
這些話,說出來就有點不留情了。
段子辰一點也不生氣,只是認真的看着她,
“是的,小沅。上次裴筱筱被謀殺時,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不是你乾的,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可惜我媽瞞着我,我趕到派出所你已經被帶走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堅定,同時讓宋零覺得噁心。
什麼叫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
他也趕到派出所了?
柳芷沅看到宋零臉色陰沉,趕緊打斷他,
“得了吧,段子辰,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請讓路。”
段子辰被擋在她面前,有些無奈地說,
“小沅,我們分手後也不必成爲敵人。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問候你。我還聽說你的先生出事了,失明瞭。如果將來有什麼我能爲你做的……”
宋零不僅僅是一張陰沉的臉,更是緊皺的眉頭。他額頭青筋暴起。
他的眼睛看不見,自尊更敏感。尤其是在情敵面前,他總是想知道在柳芷沅心中嗎,自己是不是比不上段子辰的想法。
段子辰的言論無疑戳中了他的自尊心。
柳芷沅立刻冷靜的喊道:“段子辰,閉嘴!”
她憤怒地把段子辰拉到一邊,嚴厲警告,
“段子辰,什麼意思?別以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樣說,是想刺激我的老公,對嗎?我告訴你,我老公的自尊心是我精心呵護的。你再敢傷害他,我就對你不客氣!"
段子辰眸光微微躲閃:“小沅,你誤會了。我是真的很想幫你。”
柳芷沅沉聲嘲諷,“段子辰,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長一個。”
宋零看不到,他身邊也沒有柳芷沅。他的臉像墨水一樣暗淡。
婭佟就像看一場精彩的演出。看到零哥哥如此生氣,她終於從她以前的委屈和屈辱中得到一點安慰。
宋零沒有方向感,但是很生氣。只能本能的邁一步,走到了大路上。
婭佟反應過來,嚇了一跳,“零哥哥,你別跑。那裡非常危險。”
宋零隻覺得男性尊嚴受到挑戰,哪裡還會聽婭佟的?
他只能本能地往前走,婭佟上前拉住他。
他甩開她的手臂,然後臉冷冷地沉了下去:“你是故意的嗎?”
他智商很高,經歷了這一切,他已經相信了柳芷沅之前的話。
此外,今天婭佟竭盡全力邀他們下樓散步,然後就遇到了段子辰。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婭佟的意圖。
婭佟後退了一步,連忙驚慌地解釋道:“零哥哥,這不關我的事。我怎麼知道能在這裡遇到嫂子的前男友?這真的不關我的事!"
宋零很生氣,他當然不是生柳芷沅的氣。因爲柳芷沅拒絕段子辰的態度很明顯,他在生自己的氣。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眼睛,也不會在段子辰面前自卑。
該死,他沒有方向感。
只能暴跳如雷。
柳芷沅發現男人已經走到路中間的時候,大驚失色:“老公,別動!小心!危險!"
婭佟看到宋零離車流很近,嚇得她不敢往前衝:“零哥哥小心!"
宋零,再甩掉她。這一次,力量太大了,婭佟被甩出了幾米遠。
婭佟撞上了一輛行駛中的貨車的前部,她的背部受了傷。她坐在地上痛哭。“好痛,好痛……”
她開始流血,她痛苦地喊道:“零哥哥,我很痛……”
周圍交通瞬間停止。
柳芷沅衝上前去,立刻把宋零拉到安全區域。
因爲這次事故,交通堵塞,四周響起了喇叭聲。
宋零覺得聲音特別刺耳,他皺起眉頭,微微搖頭。
突然,他看到一絲亮光,好像有白茫茫一片的東西離他越來越近,光線立刻射了進來。
之後越來越大,他看到地上有血。
還有婭佟可憐巴巴的小臉。
婭佟被宋零直接甩開,很多路人都看到了。所以作爲宋零的家庭成員,她必須處理現場。
她讓女傭先陪宋零去病房,她去找醫生和護士。
當護士把婭佟擡上擔架時,婭佟痛得心都碎了。她無辜地叫道:“嫂子,我很痛……”
柳芷沅低頭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
“你現在承受的痛苦,就是你剛剛放進腦子裡的水。或者說,你根本沒有腦子,還是那句話。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能長一個。”
婭佟充滿淚水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仇恨,擦着眼淚。
看到這一幕,段子辰皺起眉頭,終於離開了。
在大路上,只剩下一灘的血。
宋零一路上被女傭扶回病房。他的眼睛有問題。他一會兒能看見光,一會兒又天黑了。
他的頭很疼,回到病房時閉上了眼睛,躺下。
等到感覺頭沒那麼痛了,再慢慢試着睜開眼睛。
這一次,睜開眼睛,並沒有感覺到之前的閃爍。
眼前是一片光明的世界,光線透過窗簾折射出來,他用手擋住了,很不舒服。
他看着自己的大手,手掌的紋路清晰可見。
再次環顧四周,他可以看到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套和他的藍白條紋病號服。
他抓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上是柳芷沅親吻他的照片。他穿着病號服,他昨晚把她抱在懷裡,然後拍照。
照片中的柳芷沅笑得像朵花,笑得很開心,吻得很深,很陶醉。
唯一遺憾的是他的眼睛是空的。他皺皺眉頭,改了這張照片。在相冊裡重新選了她一張照片,改了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