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宿吼完這句話後,眉頭一緊,下意識的把耳朵偏離,似乎在逃避什麼。
在那邊說話之前,他咬着牙說:“趙嫣然,你等着!”說完,狠狠掛了電話。
柳芷沅很想關心幾句,問問是怎麼回事。
許宿根本沒給她機會。他拿起風衣,咬牙走了出去。
而且是摔門,不是關門。
柳芷沅下意識地吸一口氣,朝着旁邊的男人嘀咕道,
“看來他們兩個吵架了?許宿平時看起來很溫柔,沒想到大火起來這麼嚇人?親愛的,你有沒有看到剛纔他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眼睛裡面有殺氣。他會打嫣然姐嗎?”
宋零按下她的髮梢,堅持說:“不,他不會打女人的。”
柳芷沅輕輕點頭,但仍然感到害怕。
宋零看着她的小模樣,突然揚起眉毛說:“你覺得你老公現在脾氣比別人老公好嗎?”
柳芷沅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嘻嘻一笑,
“好像比別人老公強一點。好吧,我們也回家吧。老公,我給你解釋一下……”
在車上,她終於解釋完了。
然後她用可愛的小手看着宋零,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親愛的,我覺得你不生氣是對的。你應該表揚我。”
宋零冷冷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有些沒好氣的說:“表揚你什麼?”
他一路開車回家,其實心裡也很想知道這個小壞蛋做了什麼來拆除他的跑步機。
事實上,他並不是生氣宋凌琛拆除了他的跑步機,而是他的威嚴被這個小傢伙忽視了。
從小傢伙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做一個嚴厲的父親。親情歸親情,但還是要有底線。
小傢伙拆東西的慾望越來越強。如果他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他真的懷疑小傢伙有一天會懷疑他們住的別墅是怎麼建成的。然後會不會把別墅拆了?
柳芷沅晶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底的亮光令人感動,
“你要誇我生了這麼聰明的兒子。所以換個角度想想,誰能像我們三歲的寶寶一樣聰明?能像我們的寶寶一樣有破壞力?像跑步機這樣的大塊,別人想拆都拆不了。”
宋零斜着眼睛掃過她,警告道,“柳芷沅,適可而止。別以爲你被寵着,我就會放過你。”
柳芷沅噘嘴,一臉可憐,聲音微弱:“是嗎?那你想怎樣?”
宋零無奈了。其實他真的沒轍。他不會因爲跑步機做罵她這樣的事。
他不說話,柳芷沅就知道自己又贏了。
給自己發自內心的讚美,然後又無恥的讚美起宋凌琛,
“我覺得我們的兒子很聰明,很了不起。”
宋零沒有辦法,聽她念叨着,驕傲地說:“當然!他爸爸智商高,遺傳基因好!”
柳芷沅忍不住笑了:“老公,你的臉呢?臉呢?”
兩個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的性格和生活習慣都會受到影響。
現在宋零面對柳芷沅,不再是冷漠的宋零。他偶爾也能說兩句。
比如這時,他薄薄的嘴脣微微上揚:“先找你的臉。你不要臉。我爲什麼要臉?”
柳芷沅哈哈大笑。
因此,跑步機的拆除是一個成功的結局。
宋凌琛終於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懲罰,只等着一句懲罰,
“小子,以後別碰我的東西!把你好奇的想法收起來,不然我沒收你所有的玩具!”
在宋零門前,宋凌琛低着頭,看起來好像知道自己錯了。
然而,宋零上樓洗澡時,他擡起眼睛,清澈的小眼睛注意着樓上的方向,低聲說:“大人怎麼能這樣?威脅孩子?沒收玩具?真的太過分了……”
柳芷沅和一邊的女傭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宿一路飆車,甚至闖紅燈。他一路飛奔到趙家公司,剛剛接到的電話內容讓他抓狂。
他抓着方向盤的兩隻胳膊露了出來,手背上青筋暴起,隱約能看到血管裡流着的血。
初春,氣溫還很低。
車內沒有開空調,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一陣熱汗滲進他的後背。
他知道他因憤怒而痛苦。
開車時,他尖叫道:“該死的趙嫣然,等找到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汽車停在趙家公司前面的停車場。下車後,他砰的一聲關上門,衝進趙家公司。
辦公樓下面有保安,但他氣勢洶洶怎麼能被保安阻止呢?他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場,直接嚇得保安連連後退。
然後,趙氏公司的員工看到一個可怕的人像海浪一樣涌入公司。
原本熱鬧的公司,因爲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打亂了節奏。
許宿這個面孔對蘇城的很多人來說並不陌生,尤其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趙家大小姐的未婚夫,這讓趙氏的員工很快就認出了他。
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姿勢明顯不對。助手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喉嚨裡沒有一個音節的低語,他也被許宿可怕的氣場嚇得連連後退。
許宿優雅的五官彷彿蒙上了一層霜,也像一個冰室,不斷有寒意涌出。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零下,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氣。
許宿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趙嫣然的身影,轉頭的時候聲音很黑:“趙嫣然在哪裡?"
助理臉色蒼白,指着趙嫣然的辦公室,“在.裡面……”
許宿長腿跨步衝上去,氣勢幾乎堪比滔滔江水。
用一隻腳踹開辦公室的門,然後一把抱起正在辦公桌前工作的趙嫣然。
“出去!”
趙嫣然慌了,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可怕了,她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皺眉沉怒道,“許宿。你瘋了嗎?你平時的紳士風度呢?”
就這樣,她從辦公室被抱了出來,很多人在外面看着。這場面真的很尷尬。
許宿薄薄的嘴脣微微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無所謂!”
她都要和他分手了。他要什麼紳士風度?
就這樣,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趙嫣然被許宿直接帶出公司,然後塞進車裡。
趙嫣然沒有時間跳下車,因爲那個男人跑得太快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衝進公司,踢開辦公室門,把她拉了出來。整個過程只用了兩分鐘左右,她根本沒有時間迴應。
她性格冷漠,所以會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默默整理了一下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髮型,對着已經上車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
“許宿,你真的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明天就會變成醜聞頭條!”
許宿不屑的嘴脣,這個時候他還關心什麼醜聞?
他原本的優雅和冷靜,全因爲這個女人的電話,消失不見了。
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顛覆了。他還在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