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零的飛機帶着強勁的氣流抵達洛杉磯。等了一天一夜,他終於見到了軍事基地的老闆。
是一個看着高大的人,眼裡充滿了傲慢。
負責“照顧”宋零的男士穿着制服,在令人窒息的寒冷氣氛中等待着,偶爾用純粹的英倫口吻來講一些莫名其妙的冷笑話,直到那個傲慢的男人出現。
宋零真的是爲自己才華橫溢的兒子承受。他到達洛杉磯後,被安排在機場候機室等候。
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冷落過?
但他就這麼熬着,忍受所有的情緒,在休息室等了一天一夜。
一個戴着麥的下屬走了進來,對宋零說:“老闆來了。”
宋零從椅子上站起來,站直。一雙充滿猩紅的眼睛,是他用強大的意志力逼下來的。此刻,眼睛底部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看看這些人。
“嘿,宋零!"先生那個人四十歲左右,眼睛亮亮的,帶着嗜血的笑容迎接他。
這自然讓人想起“笑面虎”這幾個字。打個招呼,表面上是愉快的,其實心底是躁動的。
宋零深邃的目光掃過,看着他。
這一眼,其實也是不動聲色的。在這個年齡,可以成爲美國軍事基地的最高執行官。沒有血淋淋的手段和狠勁,他做不到。
他聲音嘶啞的打招呼,“很高興見到你!”
那人看了看身後,一雙鷹眸中流露出冷斂的氣息,故作驚訝地問,“怎麼了?一個人來?連保鏢都沒帶?”
宋零注意到男人嘴角的微笑,帶着一絲陰暗和詭異。
他清澈的眼睛掃過那個在一羣人後面,穿着制服的男人,冰冷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清冷帥氣,蒼白的薄脣低聲說:“多帶點人也沒用,都是要死的,你怎麼看?”
那人冷冷一笑:“ 宋零先生,你很少有這種意識。"
宋零也慢慢勾起脣角,明明白白的說:“正如中國的一句老話所說,如果你想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點什麼。我一個人來,你打賭不是更過癮嗎?”
男人嘴角的笑容終於變得有些猙獰,“那是自然!宋零,先生,我這邊很多人都是開過一槍就死了,你別讓我失望。”
尖銳蒼白的薄脣喚起了一個耀眼而諷刺的弧度。
許宿沒錯,這個人是個變態,是個瘋子。把他扔在這裡就是要玩這個該死的遊戲。
傲慢的男人再次走上前去,手指放在桌子上,俯下身,說清楚,“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嗎?我想你會堅持到我第二槍之後吧?”
宋零也略微傾斜,揚起眉毛,一字一句地說:“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這是我的榮幸!”
他英俊的臉蒼白,但也微笑着。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寸衫的上衣,氣息順暢。
他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堅定,“放心吧,我會振作起來的。爲了我兒子,我會爲了你的機密文件活着。在中國,父愛是也一種偉大的愛。”
說完,他冷勾脣,真不知道跟這個傲慢的男人扯父愛這麼深刻的事情,他能理解嗎?
傲慢的男人鼓掌,眼底神色激動,“那麼,等着瞧吧!"
這個瘋狂的賭博遊戲被安排在最大的地下賭場。
這是一個血腥噁心的地下賭場。
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因爲那個自大的男人喜歡這種刺激。而這種人聲鼎沸的熱鬧場合,更能刺激他的神經,會讓他覺得無比的爽。
當然,這個地方今晚被清場了。
這裡除了工作人員和一些特邀人員,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們每個人都立下了劇軍令狀。最終,不過是三個選擇,第一,一槍斃命。第二,兩槍斃命。第三,活着出去。
他們老闆的槍法有目共睹,所以沒人敢賭第三個選項。
一進賭場,宋零就有點犯惡心,這裡空氣很難聞,也很渾濁。真的不知道爲什麼這些瘋子,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會如此激動。
這個呈圓錐形的賭場舞臺,擠滿了滿眼猩紅的觀衆,就像一張張野獸猙獰的臉。
一羣美麗的女人在巨大的場地外隨着爆炸性的音樂跳舞。當他們兩人走進來的時候,轟然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整個腦袋。
這裡只能用熱血沸騰和瘋狂刺激來形容。
宋零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濃的血腥味,像最濃的酒。走進去之後,什麼都聽不見,只覺得頭頂上巨浪翻滾。
差點刺穿耳膜。
場上,工作人員已經打開大門,等待宋零進場。
雖然今天這裡已經清理乾淨了,但是血腥味卻無法揮發。
宋零走到場地中央,似乎能看到地上留下的血跡,拖了一地。似乎這種賭博遊戲在這裡幾乎每天都在進行,觀衆中的人們像惡鬼一樣享受着這種血腥的刺激。
宋零和那個傲慢的人站在一起。
穿筆挺西裝的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宋零。慢慢笑,靠近一點,“你是一個有着偉大父愛的男人嗎?”
宋零薄脣輕輕抿着,優雅地站在整個會場耳邊響起的聲音中,保持沉默。
說實話,他的鎮定力真的很強。他沒有因爲周圍的噪音而變得浮躁,也沒有因爲這樣壓抑的環境而恐慌。
他平靜的反應無疑是對自大男人問題的回答。
他沉默着,直到對面的男人完全失去耐心。就像是有人在故意逗自己的獵物,而獵物卻無動於衷不屑於和他合作,甚至覺得這一點都不重要。
男子狠狠抽了口雪茄,臉色變得猙獰,語氣也變得陰沉,
“還有五分鐘,比賽就要開始了。看到中間那把椅子了嗎?這是給你的,準備好。”
話音剛落,旁邊來了幾個人,圍上宋零。
宋零看着中間的椅子,說是椅子,其實是個鐵架子。只能讓他穩住身體,手腳會被邊上的鐵鏈子鎖住。
對面那個傲慢的人,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反應。
有一種看着別人死去的刺激。這種刺激真的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宋零並沒有表現出臨死時應有的恐慌和恐懼。他那有着清晰關節的手指,解開了襯衫上精緻的袖釦並取下了它們。
深邃的眼睛有着迷人的光芒。他擡起眼睛問對面的男人:“你玩過嗎?”
但是,讓他失望了。